魏忠贤喝懵了,说一句话干一杯,大概此生未这么通畅过,旁边给倒酒的田尔耕都有点手酸,一个时辰干了九壶,快三斤了。
小内侍找到魏公公的时候,九千岁在轿子里呼呼大睡,田尔耕把轿子送到皇城司礼监,转了一圈才从皇极门进入禁宫。
皇帝在他那一堆木屑中坐等,内心忐忑不安,好不容易形成的制衡,别因为一个色鬼闹僵。
田尔耕匍匐近身,语言清晰的汇报详细经过,皇帝怔怔得听完,哈哈大笑,“皇叔好气魄,说来说去,还是朱家人一心为国朝。”
锦衣都督不敢有任何建议,附和道,“是,袁公起复已无障碍,文武百官都会支持东进,大明上下一心,东虏必将在天启朝覆灭。”
“哎,魏大伴和朕一样,吃了没读书的苦,东虏覆灭他若有功,给个侯爵也不算什么,也不知他害怕什么。东林天天吵吵,没完没了的吵吵,还不如魏大伴杀两个人有效、更不如皇叔做事有效,这才是能臣,大明二百多年,宗室早该出一个兵才。”
嘚,您说啥就是啥,田尔耕更不敢多言。
皇帝内心落下一块石头,笑着问道,“看来张卿家也阻止不了女儿与皇叔的情谊,张卿家气量不错,顺势而为也算一段佳话。”
“陛下,微臣看,西宁侯女儿对奉国将军也情有独钟。”
“哦?无妨,美女爱英雄嘛,弃爵封功后,皇后赐个平妻也挺简单。”
田尔耕五体投地,“陛下圣明,从此勋贵与朱明更加一体。”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了,回到锦榻痛快喝了一杯茶,内心想着等打败东虏,一定要给杨师傅烧份祭文告诉他,朕不是你们说的无知孩子。
酒楼中,朱鼎顺有点烦恼,国公府在这里没有一个亲卫,大小姐黄昏一到就休息,关门后立刻换房间。
这边还有一个郭玲儿呢,朱鼎顺斟酌着找什么理由,郭玲儿才说让他到隔壁休息吧,她不方便。
好耶,某人一顿不舍,刚跑到隔壁,差点与宋裕竹撞一起,小姑娘被吓一跳后,马上靠近,拉着他到大堂角落,“你是不是说过会娶我?”
“嗯?我要娶你表姐。”
“人家知道,但你说两个都娶,是你亲口说的。”
“荒唐,说说而已,你可是侯爵嫡女,虽然是过继到主母名下。”
“娥皇女英不知道吗?我和表姐一起到塞外有什么不好,便宜你了。”
朱鼎顺马上听出不对劲,甩开小姑娘问门口的虎子谁来过。
这里除了厨娘和力气活,全部是自己的亲卫,不可能无声无息进来出去,一问果然有人来过,还是西宁侯亲自来的,在他们和魏忠贤扯淡的时候就来过。
朱鼎顺学过这种反向心理学,一瞬间就知道张维贤把他和张之音的关系摸清楚了。
自己不动宋裕竹就过了考验?错,大佬不会这么想,若不碰宋裕竹才证明你有隐藏的深层目的,所以他们已经准备好嫁表姐妹了。
朱鼎顺嘴角泛起一丝弧度,这不是英国公和西宁侯对他有多看重,更不是大佬无情的拿女儿试验,只有一个可能,他们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少实力了。
应该是骑军真正的人数,呵呵,民兵这个概念他们不知道,但一定明白朱三寨的号召力和饷银的诱惑。
哈尔部落、哈喇慎部落、东土默特、商号、边军各军堡,都有一点属于朱三寨的马匹让他们放养。
边军各军堡和商号护卫每年轮流带着到草原劫掠,出门就给他们饷银,宣大早有近两万人召之即来,孙脊梁都不知道具体多少人。
这个天下,只要舍得银子,什么事都好办。
“你想什么,鬼鬼祟祟的傻乐。”
宋裕竹等了一会,主动到他身边又拽起了胳膊,朱鼎顺牵起她的手呵呵一笑,“小竹,你还小…”
“放屁,你又说…”小姑娘靠到耳边低低说道,“我爹说陛下一定会赐婚,让我跟着你到南边转转,要不一出塞,我们很久见不到。”
“呃~小竹啊,我可是有很多女人。”
“我爹还十几个,勋贵子嗣单薄肯定被人笑话,这有什么。”
我靠,朱鼎顺挠挠头,“你喜欢我吗?”
“喜欢,顺哥是大英雄,一巴掌就把那个混蛋掐死了,大哥都没你干脆。”
“咱能不能正常点?”
“不管,人家要去你房里,我非到塞外不可。”
朱鼎顺一瞬间想的竟然是宋裕竹和宋裕本兄妹俩,也许可以平衡张之音的影响力,不对,人家三一伙的…
算了,脑壳疼,老子也被勋贵那帮躲在角落的阴人影响了,正事一堆,哪有时间与你爹玩心理学。
朱鼎顺拉着宋裕竹到后院,小女孩开心极了,一下跳到后背,抱着脖子大叫,“我就知道,你也是个色皮。”
房门开着,进入屋内姐妹俩都没出声,直到朱鼎顺背着她到卧室,几息过后…
啊~
啊~
耳膜震荡,把宋裕竹扔到轻衣薄衫的大小姐身边,嘿嘿一笑拦在床边,这下能睡个安稳觉了,省得以后捉迷藏。
他是累了,迷迷糊糊听姐妹俩吵了一夜,翻来覆去就是不知羞三个字,词汇量单薄的可怕。
离钦差队伍出行还有三天,朱鼎顺没什么事睡懒觉,姐妹俩早早起来回到各自房间。
宋裕竹是真没心啊,回到房里就告诉贴身丫环,回府去告诉爹娘,昨晚朱三寨陪她。
于是,靠宋家小姐这种单纯的性子,英国公绞尽脑汁狠心设的局,一晚就垮掉了。
姐夫小舅子又坐一起,十分尴尬,两人若有孕,得生下来才能大婚,虽不怕笑话,可也不好看,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西宁侯还要回禁宫,不想和英国公干坐,摸摸鼻子尴尬笑道,“姐夫,这家伙不是对勋贵有戒备,是根本无所谓呀。”
“是啊,这种无视还挺难受,魏忠贤都不敢无视老夫,一拳打在空气中,老夫竟不知接下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