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银虽然不认识景二姑,可原主却很喜欢这个二姑。
曲家虽说只有曲老太拉扯着曲渔舟长大,可曲家之前可是秀才之家,因此家底不错。
景二姑回娘家的时候总会带些米面腊肉过来接济家中。
曲老太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却并未责怪过她,她知道景家日子不好过,反而在景二姑每次回娘家的时候替她多备一些东西带着。
也是因此,景二姑在曲家也格外的贤惠,家里家外收拾的无比妥帖。
再次相见,景二姑一时之间竟然没认出来景银,实在是景银的变化太大了。
之前的那个瘦瘦黑黑的小丫头,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
认了好一会儿,景二姑这才试探的开口:“你是……小银?”
“二姑,是我,我来带你回家。”
“小银,你真的是小银,你阿奶阿爷阿爹还有你娘他们都怎么样了,呜呜……”
说着说着景玉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来。
景银拉住了她的手:“放心吧二姑,他们都好好的,只是一直在担心你……”
景银简单说了他们逃荒后的事,以及到在阳华府安顿的事。
得知他们过得都很好,景二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的娘家还在,还在啊。
“二姑,你跟我说说你这事的前因后果……”
景二姑还以为景银是要为她去求县令大人重新审她的事,连忙将事情说的一清二楚。
她卖身到洪府后,就是洪府的粗使丫鬟,就干一些粗活累活。
日子虽然苦,可好在有盼头,她也不觉得累。
洪府的老爷除了有嫡妻之外,后院还有几个妾室,这些妾室和嫡妻为了洪老爷那么个老男人就斗来斗去。
后来后院的其中一个妾室怀孕,不知怎么的,没过多久孩子就没了,是被下了毒,肚子里的孩子就掉了。
最后府里的人查到了景二姑的头上,还在她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包毒药,正是让妾室没了孩子的那种毒药。
景二姑就这么被押下去一顿毒打。
“……小银,二姑真的没有下毒,我也不知道那毒药是怎么到我枕头下的……”
“二姑,我相信你,你放心,我很快就将你带出来。”
景银来此并非是想要取证,她只要知道景二姑到底有没有给洪家的人下药,以及到底有没有偷拿洪家的东西就够了。
“喂,时间到了,赶紧出去。”
这时狱卒进来赶人,景银也没再久留,转身就离开了大牢。
“景姑娘是想到什么法子了吗?若是实在没办法,我倒是有一些人脉,只是得花不少银子。”
刘镖头常年走南闯北的,自然也结识不少人。
景二姑明显是被人冤枉进去的,又不是死罪,这样的只需要花点银子就能打点出来。
只是他之前打听过,景二姑这事,估摸着得花不少银子。
“多谢刘镖头,这事我自己解决便好。”
“那成,今晚我和弟兄会一直守在这,景姑娘若是需要陪同的话只会一声便是。”
“劳烦了……”
从牢狱离开后,景银悄无声息的进入了洪府。
洪府的院子盖的很大,根据一些丫鬟的谈话,景银知道了那个洪大海所在的院子。
今晚是十五,洪大海睡在洪夫人的屋子里。
洪大海四五十的人了,原配死的早,现在这个洪夫人是后娶的,也才二十来岁。
景银坐在屋顶上听着屋里酿酿酱酱的声音还在想着要不要现在下去打断他们。
忽然被打断的话,会不会废了呢?
没想到行动还没付诸行动,房间里就已经结束了。
景银愣了下。
这才多久?五分钟有吗?
洪大海不行啊,怎么妻妾还争来争去的,就为了争这几分钟?
这地还没湿呢,雨就停了。
屋里传来叫水的声音,在丫鬟离开后,景银钻进了屋子里。
洪大海还以为是送水进来的,抬头一看,竟然是个陌生女子。
“你是谁?”
洪大海皱着眉,难不成是哪个自荐枕席的小丫鬟?
“洪老爷,你不行哦。”
景银微微一笑,直戳洪大海的心窝子。
洪大海当即就大怒,随手将一旁的茶盏朝着景银丢过来。
“哪个院里的小贱蹄子,没大没小就该拉下去打死掉!”
洪夫人这时也掀开床帘怒气冲冲的看过来。
今儿个是十五,哪个骚狐狸不要脸竟敢来她的房里抢人?
只是看到景银这个陌生的样貌时却愣住了。
这谁啊?
“我今天来,是来问一件事,问完了就走。”
景银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手中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把匕首。
看着景银手中的匕首,洪大海和洪夫人齐齐一愣,而后洪大海色厉内荏的就要喊人。
景银微微一抬眉,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见此,洪大海试探性的喊出声,见景银始终没有反应后,声音越来越大。
没一会儿,三个小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推门进来。
洪大海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窃喜。
“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抓起来!我要亲自审问!”
然而几个小厮还未靠近,景银只是轻轻一挥手,那几个小厮就全都晕倒了过去。
“洪老爷,机会给你了,是你自己不中用啊。”
景银一语双关,笑眯眯的起身一脚踹在了洪大海的身上,将人踹的跌倒在地。
“忘了告诉你了,喊来一个人,收你一根手指的利息哦。”
话音落下,洪大海的一根手指已经落地。
刚切下时,洪大海并未感觉到疼,直到一息之后,惨叫声几乎响彻洪府,洪夫人更是被吓的瑟瑟发抖的藏在床帘后不敢露面。
“现在是第二根哦……”
又接连切掉他的两根手指,景银无视他的惨叫声,好整以暇的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别嚎了,现在你可以说了。”
洪大海强忍着让他几近昏厥的疼痛,声音颤抖。
“你、你想知道什么,我全说,我全说……”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到底想知道个什么事。
“咦,我没问吗?”
景银挑了下眉,好像自己真的没问呢。
“好吧,那我问你,你们为什么要将给你妾室下毒的罪名推到我二姑身上呢?我二姑被赎身后,你们又为什么污蔑他们偷了你们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