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萧君月四人顺利回到京城,齐诚与杨靖瑶早早等候在宫门外,看着从远处疾驰而来的骏马,心中不由得激动起来。
“终于回来了!”
杨靖瑶脸上浮现出笑容,虽然离开才短短半年时间,但是她却感觉像是过去了很久很久,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吁!”
骏马稳稳停住,萧君月看着底下的两人,笑着说道:“辛苦了。”
“不辛苦,只要王爷与世子平安归来就好。”齐诚与杨靖瑶连忙躬身行礼。
萧君月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跳下马背,向着皇宫大内走去,郁尘,杨靖瑶,齐诚三人紧随其后,路过的宫女太监见状纷纷跪地请安。
“萧长璟呢?”
杨靖瑶一愣,尽量稳住声线道:“禀王爷,三殿下他……他不见了。”
“哦?”萧君月停住脚步,转头望向对方,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杨靖瑶心里直接咯噔一下,心想,反正也瞒不住,不如坦白好了,是她自作主张放走了萧长璟,要怎么处罚她自己认了。
“臣有罪,还望王爷责罚。”
听到这话,萧君月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并无任何怒意,反而神色淡然:“本王知道了,下不为例。”
如此轻描淡写的揭过,杨靖瑶这下彻底呆愣住了,她完全摸不清楚静王殿下的套路。
倒是跟在旁边的郁尘一副苦恼的样子,进京之前,宁香就交代过他,殿下回宫后的一举一动都要报给她家世子知晓,尤其是跟杨御史有关的,最好能够添油加醋。
那现在这个算不算?他家殿下为何不责罚杨御史?顾及旧情?怜香惜玉?这样算不算添油加醋?
郁尘一向实在,他哪里做过这种事啊!一时之间,脑子里全是问号,不过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宁香为何执意要让她家世子吃醋?
“郁尘,想什么呢?”
耳畔突然响起萧君月略带戏谑的声音,郁尘吓了一跳,连忙回神,低下头小声说道:“没、没什么。”
“唉,他们只是回侯府暂时休整一下而已,很快就会见着了。”
对方意有所指的话,让郁尘头垂的更低了,他又没有在想宁香,但好像……也想了。
萧君月轻笑着摇了摇头,见好就收,也不多逗弄这个人了,抬腿继续朝着皇宫内走去。
“王爷……”
还没走出几步,身后的齐诚犹犹豫豫,小心翼翼的叫住了他。
萧君月转身看着对方,眉毛微挑,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那意思,你也有什么事瞒着本王?
齐诚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支吾着解释道:“王爷,属下、属下……属下有件事要告诉您。”
说完,偷偷瞥了眼对方,见对方依旧盯着自己,只好尴尬的笑了笑,将手中的信赶紧递了过去。
萧君月伸手接过,看着信封上的字迹,突然冷哼了一声,吓得齐诚不自觉的退后了一步,心里那是叫苦连连。
他不过是跟这个三殿下演了出戏而已,谁知道对方竟然会将信交由他来转交?王爷该不会误会他们的关系吧?
萧君月可不知道齐诚脑补了些什么,他拆开信纸,看着上面的寥寥数语,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皇兄,臣弟答应你的事已经办到,皇兄不用感谢我,就当是臣弟偿还当年你与颜贵妃对我们母子的照拂之恩,来日战场再见,臣弟必不会手下留情!】
萧君月将信纸折好又装回了信封里,原来他跑去了南国,不过这也符合他心中所愿,毕竟……他最想要的东西就在南国。
自己离开的时候只是让这个人看着点京中的局势,没想到这人直接捅翻了天,不过这样也好,倒省的自己亲自动手了。
“走吧。”
萧君月轻叹了口气,将信塞入袖中,率先迈开步伐,三人见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沉默的跟在其身后,几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皇帝居住的紫宸宫。
“你回来了。”
德元帝一脸病气的躺在床上,看到来人后,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反而透着几分孱弱,仿佛一阵风吹来便能将其打散似的。
“太医怎么说。”
萧君月没有理会床榻上的人,只冷漠地扫了一眼随侍在侧的人,淡淡的询问道。
钱公公看向对面几人,这些时日宫中发生的事他哪里还不明白主导者是谁?虽然一切皆已成定局,但他还是想为他的主子争取一条活路。
“皇上最近一直都在念叨着殿下,殿下回来了就好,钟院判说,他说没有您的命令,他不敢擅自为皇上诊治……”
钱公公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甚至变成了蚊蝇般的嗡嗡声,因为他发现,他说的话对方压根儿就不在意。
萧君月站在原地,看着德元帝,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句话:“皇上,该退位了!”
“呵,朕早该预料到的,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刻。”
德元帝苍凉一笑,目光不屑的盯着眼前的人:“你有什么资格继承朕的江山?你可别忘了……”
“那你就有资格了吗?”萧君月冷冷打断对方的话,嘲讽一笑:
“你已继位二十余载,虽无大过,但也没什么功绩,坐在皇位之上,属实浪费,皇上资质如此平庸,怎能堪当大任?不如早早退位,免得到了阴曹地府,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你!咳咳咳……”
德元帝猛地剧烈咳嗽起来,目光怨毒的看着说话之人,他是怎么知道当年废太子的诏书?资质平庸?先帝如此说过,母后也说过,可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萧南暄!
谁都可以看不起自己,唯独这个人不行!他的儿子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