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听到后面一句话扬唇。
沈恒继续说：“当然不可否认的曾经对你的爱。”
“可能是一时上头吧，上头了一百多年。”
“那时没见过爱情，以为所有的爱情都能有始有终，而且也确实是你先招惹我的。”
“可事实证明我低估了你和你的小男朋友之间的爱情。”
“他每个副本都重置记忆，但每一次他都会不可避免的爱上你。”
“善恶终有报，可是爱情不是，我没有回报，我爱你并不一定你也会转过头来爱我。”
“我知道你的心不会掰成两半去爱两个不同的人，也知道你要是知道我还爱你一定会离我远远的不想再耽误我。所以我就只能这样站在无人可知的地方当你万千世界唯一和你拥有一样记忆的人。”
沈恒说这些话的时候风轻云淡的，沈恒能看透江渊，江渊也同样能看透沈恒。
那是……不爱了。
沈恒的话还在继续，“每个副本都要由反派和主角构成，你和我都是主角，他是反派。”
沈恒指了指他身后的人。
“但是上一个副本你的小男朋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成为反派，我的系统告诉我如果主角和反派实力悬殊太大就会造成副本瘫痪，若是副本瘫痪我们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既然你的小男朋友不是反派，那这个反派就只能由我来当，毕竟坏人谁做都一样。”
江渊听这句话，眉头微微一皱，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他转移话题道：“那你现在和他……？”
沈恒冲着江渊一笑，“现在好了，我们这下真成好兄弟了。”
沈恒一把揽过身边还在冷脸的池瑾瑜对江渊开口：“你之前不是说他是疯子吗？正好我是病娇，他是疯子，绝配不是吗？”
江渊将两人之间的动作收入眼中，他扬唇，实事求是，“确实绝配。”
“那我可要好好和你介绍一下我的新男朋友。”
……
“你找到他了？”沈恒把话题移上正轨。
“算是找到了吧。”
“算是？怎么说？”
“这个副本……他可能有些特殊，而且我也会有些特殊。”
“咳咳……”原本一直不说话的池瑾瑜发出了一点动静。
江渊话锋一转，用着那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五年，我养条狗都养熟了，更何况是个人。”
沈恒看了看池瑾瑜，接着收回手拨弄着手指，像是在欣赏着什么艺术品，接着他微微抬头扫了一眼门口，漫不经心的说：“也是，毕竟是小江爷。”
“那倘若你养的狗不听话呢？嗯？”沈恒玩味的看向江渊。
“不听话？不听话丢了不就好了？”那是江渊无所顾忌的话。
“还是这样啊，我的小江爷，您要个什么人庄文渊都应该会给你吧，实在不乖，不要了就是了。”
门口的暗光消失，那是有人正跌跌撞撞的逃跑。
沈恒微笑，“那就是你的小男朋友？”
“嗯……没猜错的话，就是。”
“那你刚刚说的那番话不怕被他听到伤心吗？”
江渊听到这句话摆摆手，“我令他伤心的次数还不够多吗？”
“那你今后想怎么办，一直这样下去你也完成不了任务。”沈恒开口问。
“能怎么办，你之前不也说了，一个副本必须要出现两个反派，我不知道他在这个副本里有什么特殊的，但按照你的说法来说如果小安还是反派，那么这个副本的反派似乎还差一个。”江渊随口分析道。
沈恒听了这话点头，“那这个副本你是想……？”
“对，所以我想换一种做法……”
———
江渊和沈恒在会客厅只待了二十分钟就出来了，美其名曰是因为沈恒觉得会客厅太闷了想要出来透透气。
而江渊则是因为他毕竟还是会场的主人公，虽然庄文渊说他不用去认人但他总不能真的不去。
江渊走回庄文渊身边，举起和酒水同色的饮料，同庄文渊一起流连在各大名利场之间。
举手投足都是令人瞻仰的贵气，现在江渊的年龄虽小，但早已看出来这小孩长大后的模样。
江渊与庄文渊如出一辙，他将会是第二个庄文渊，第二个在圈内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而江渊这个名字已经从这场宴会开始逐渐镌刻在圈内所有人的心中。
一些场面上的事走完，快到十点。
虽然一般宴会十点并不算晚，但这毕竟只是一个12岁小孩的生日宴，这个时间点也确实该结束了。
江渊站在庄文渊身边送走前来参加宴会的人，这一晚上也不算太过浪费。
江渊带着笑目送他们离去，转头就看见庄文渊似笑非笑的眼神。
“怎么了，小爸？”江渊转头对上突然凑过来的庄文渊以及他的那副含着笑的双眼，有些疑惑。
“无事，就是突然想问问你，你觉得沈家的那个小孩人怎么样？”
江渊不着痕迹的扫向另外一边，后又将目光收回到庄文渊身上，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问：“胆小内敛，看起来还蛮乖的，别的倒是也没什么了。”
“是吗？”庄文渊的语气微微上挑，似乎是早已察觉到了什么，用手轻点着江渊的肩头。
有些意味深长的开口，“我倒不这么认为，更令我相信的是他在伪装。”
江渊察觉到了庄文渊上下打量的目光，转头将他放在肩头的手拿下来握进手中，“小爸为什么要这么说？”
江渊并没有把这句话说死，而将话风依旧转回到庄文渊这一边，有些事情不该承认的就不需要承认。
庄文渊似乎是看透了江渊这装作不懂的样子，他将手抽回，抚上了江渊的脑袋，“小爸知道的，小渊很聪明，小渊不可能看不出来小爸的意图。”
庄文渊依旧在江渊面前打着哑谜，江渊也不愿再多听，“小爸认为什么便是什么。”
这句话听起来倒是蛮叛逆的，但庄文渊并没有生气，他叫人让他们将宴会厅打扫一下，又将他们送来的礼物放进了江渊隔壁的房间，这才又看向江渊。
“对了，今天小爸还忘了跟你说，小渊生日快乐。”说完这句话庄文渊欲言又止，最后压低了声音说，“早点睡，晚安。”
说完这句话后，庄文渊继续面带着那如同面具般的笑容，直接转身带着一群黑衣人径直离开。
他们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干，但究竟是什么事情，江渊也无从得知。
此时的宴会厅，除了剩下来打扫卫生的人就只剩下江渊，季舒，司哲三人。
司哲刚刚不在这里，也是刚才才有时间来到江渊身边。
江渊甩了甩手，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而身后的两个人都不远不近的跟着。
在距离他房间还有很远的时候，江渊突然回头看向季舒，开口；“季舒你先回去吧，我找司叔还有点事。”
季舒点头，离开了。
江渊依旧沉默的走，直到进了他的房间，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司哲。
这么多年了，有些话还是得讲，江渊一边摩挲着双手一边开口，“司叔，你也跟了我12年了吧？”
司哲微愣，他摸不透江渊的心思，但也诚实的点头，“是的。”
江渊的话还在继续，“这么多年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有些事情该做有些事情不该做，我这么讲你能明白吗？”
江渊仰视着盯着不远处男人的双眼。
“明白。”
江渊看着司哲轻叹了一口气，“若是真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有些预警还是得提前说，不然有些人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哲听了这话点头，“若是真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还请小江爷亲自处置我。”
“行。对了，我让你做一件事……”
司哲点头。
江渊闲来无事的坐在沙发上，凝视着不远处的时钟。
“要十一点了。”
细长的指节轻轻敲击着沙发的扶手，一秒，两秒……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终于司哲敲门。
“进来吧，把东西放在桌上你就可以离开了，你把那小孩给叫过来。”
江渊所说的小孩并不是别人，而是跟他同一天出生的江安。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他的12岁生日宴，但还有人记得那同样是江安的吗。
答案无疑是否定的，他没有资格决定自己是否过生日，无论是哪天都只是一年中最最平凡的一天罢了，没有什么特殊的。
江渊想起了宴会上和沈恒聊的那些话，有时候打了一棒子，也确实要该给一颗甜枣。
小狗没有奖励是会不听话的。
毕竟小狗看起来听话，但黑化值的数目骗不了任何人。
是隐忍吗？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咚咚咚”
“进。”依旧是那股风轻云淡的声音，同先前的任何一天，江渊从来都没有给江安任何特殊对待，哪怕是多一个笑容都没有。
江安打开门，他穿的是整个沉渊帮统一的黑色风衣，因为没有小孩子穿的，所以这套风衣穿在他身上看起来有些长。
他是带着困惑以及不解开的门，他猜不到江渊为何会在他生日当天的最后一小时来找他。
那是唯唯诺诺的，和他精致却又冰冷的脸完全不能形成正比，但是语气中带着还未切换过来的冰冷，“小江爷，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渊十指交叉将手放在膝盖上，轻笑一声，抬头看向江安，听出了江渊语气中暗含的不耐，他带着些许戾气道：“怎么？是你觉得这个点叫你过来太过于晚了吗？”
江渊知道的，江安这个点肯定没睡，因为宴会之后他们手底下的人要做一次总结11点多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清醒的。
江安自然没有例外。
江安连忙解释道，“没有，只是不知道这个点小江爷找我有什么事。”
江渊起身，轻轻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那并不存在的灰，起身朝着桌子边缘走去。
江安的目光随着江渊的位置改变，眸中还是不解。
“过来。”江渊轻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吐出了两个字。
江安快步跟上。
桌上摆放着是一个并没有很大的盒子，外观上很精致，但单从外观也看不出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安，打开他。”
听到江渊的命令，江安小心翼翼的打开这眼前这个精致盒子，他猜不到里面装的是什么，大抵可能是哪个达官权贵送给他的礼物吧。
不过就算是权贵送给他的礼物，他为什么非要叫自己开？
盒子打开后，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那是一个简单又不失奢华的蛋糕。
是……蛋糕？
也是，今天是小江爷的生日，送蛋糕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那自己开完这个蛋糕，是不是就得走了？
江安带着一些隐忍的留恋，望着身旁的少年，“小江爷，打开了，请问您还有什么吩……”
江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江渊打断，江渊同他对视，突如其来的询问，“这个蛋糕你喜欢吗？”
蛋糕？
喜欢？
他问自己喜不喜欢这个蛋糕？
江安的脸上带着明显的错愕，他看着眼前那精致的蛋糕，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回答。
江渊瞧着江安惊讶的表情，嘴唇微抿，但未再说话就只是等待着他的回答。
“您……是什么意思？”江安没有底气的反问。
江渊扫了一眼江安，“你说是什么意思，正如你所看见的那样。”
江渊走到了桌子的另一边，话音还在继续，“我想我没记错吧，你的生日和我的正巧在同一天，我只是想送你一个基本的蛋糕，这你还不能理解吗？”
江渊在话中的结尾轻轻上挑，带着意味深长的询问。
【叮，黑化值+5，总黑化值：50】
江渊在江安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唇，系统播报真是久违了呢！
不过……
明明送他了个蛋糕，但这个黑化值却是上涨的，看来小狗也不像他想象的那般听话。
“喜欢，很喜欢。”江安喃喃道。
生日？
他这辈子就没有过过生日。
生日是指什么？
是指他通过基因融合，从人造子宫里被孕育而出的那一天吗？
可他甚至不算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