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命,我只要你。
林慕一闻言,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他好想说,我不要命,我只要你。
可是,苏宜根本不会信。
“好了,苏小姐,再这样下去,今天可就不是我们的主场了。”闻钰穿着一身休闲衣服,抱着手臂懒散的从苏宜的身后走出来。
要不是傅宁初有要求在先,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看这场苦情剧,看得他牙酸。
林慕一身后的东西,可不是由林慕一控制,要是再磨蹭下去,只怕是,大家都得交代在这里。
“你负责吧。”苏宜揽了一下披肩,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见他这一面,可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站在这栋别墅的门口了。
眼前的林慕一,是她从未见过的林慕一。
她转过身,就想往别墅里面走去,在现在的场景下,她并不适合在场。
“苏宜,你恨我?”林慕一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在苏宜转身的一瞬间,他浑身的血液好像被抽干了一样。
身体变得冰冷的瞬间,他喃喃问出声。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能恨你?”苏宜转过身来,看向林慕一,她双眼泛红,像是在用着自己最后的力量,去对他嘶吼着。
他用自己的父亲逼迫自己,将自己囚在这山间,他心思算尽,满腹城府,到底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
她再也不要去分清,也不需要再分清。
“好,恨也好。”林慕一低下头来,释然了一般。
她恨着自己,总比不记得自己好。
他林慕一不怕任何人遗忘他,不怕任何人不要他,他唯独只怕苏宜遗忘他。
哪怕是恨,他也觉得够了。
就在闻钰上前去,想要将林慕一带走的时候,却发生了意外。
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脚前。
是狙击手。
闻钰瞬间收起了自己有些不耐烦的神色,他严肃的思考着傅附近最有可能藏着人的地方。
“带苏宜走。”林慕一也看见了突然出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子弹,他知道,他露馅了。
他嘶吼着出声,这一瞬间,他恨不得插上翅膀,将苏宜带着从这里飞出去。
闻钰则是打量着林慕一,“不是你的人?”他眼中带着审视。
“我说了,带着苏宜走。”林慕一也在严阵以待。
最近是他太急了,肯定是引起了他的怀疑了,那个生性多疑却又懦弱的人,仿若阴沟里面的老鼠一样,死死的盯着他。
“真是好一个痴情种。”夜幕中,一辆车灯猛的照进他们的眼中,让他们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随即,车上走下来一个人,穿着西装革履,踩着蹭亮的皮鞋,还带着眼镜。
咋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老师出门在演讲一样。
可是,只有林慕一知道,这个人的外表表现得多光鲜亮丽,他皮子底下的血液就有多冰冷,肉是多么的腐臭。
“林慕一,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牌啊,连我都敢算计进去?”虞青柏走上前来,他唇角依旧带着笑意。
“走什么?你刚刚让谁走?”他推了一下架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似笑非笑的说着。
眼神阴寒的扫过在场的人。
“都别走了,都留下了来吧?嗯?”虞青柏笑了笑,声音温和,却说着最令人作呕的话语。
他挥挥手,身后的人乌泱泱的出现在他身后。
他轻轻的指了指眼前的苏宜,“她?留下来。”
身后的人,瞬间就向着苏宜而去,一瞬间,局势大乱。
“虞青柏,你要是敢碰她,我今天就要你的命。”林慕一站在他的身前,挡住了他身后的那些人。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苏家的看门狗?你在感动谁?有谁领你的情?”虞青柏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眼尾满是不以为意。
“我今天,就连苏宜一起抓了,带走和她父亲一块儿相聚,她不是一直在找她父亲吗?”虞青柏故作不解的说。
“是你抓了我父亲?”苏宜闻言,站在那问着虞青柏。
她与这个人素未谋面。
若是他设计控制了自己的父亲,那林慕一呢?他又在其中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什么叫抓?我只是请他来与我叙旧。”虞青柏说。
“叙旧?你什么身份,就敢与我父亲用叙旧的说辞。”苏宜怒不可竭。
“那又如何?”虞青柏满不在意的问。
苏家曾经确实是京城里面的上流人家,可是,那又怎么样?不也是他虞青柏现如今的阶下囚吗?
“虞青柏,你做的那些事,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苏宜响起来了她看到的那些触目惊心的文件。
那些无一不是虞青柏这副皮囊之下的恶毒证据。
“遭报应?”虞青柏哈哈大笑起来。
报应是什么?他不知道。
若是他怕遭报应,他还会去做吗?
“苏宜,进去。”林慕一挡住了虞青柏放置在苏宜身上的目光,他头也不回的说。
“都到这时候了,你做出这幅样子有什么用呢?人家可是恨透了你了。”虞青柏说。
“虞青柏,没了我,那些脏事,还会有人给你扛吗?”林慕一冷冷的问。
没有人知道,虞青柏做的事情到底有多少是林慕一亲自去抗下来的。
“嗯……那又怎么样呢?”虞青柏现如今已经不再畏惧了。
他早就知道,林慕一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狗,现在,他已经快要成功了,就算最后他挫骨扬灰又如何?
谁能挡他虞青柏的路?
这已经不是二十多年前的京城了,他不再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怯懦的少年了。
现在,京城该分他一杯羹,该为他曾经犯下的错买单了。
“林芷喜欢你这样的人?”
“啧。”
“真是瞎了眼。”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傅宁初早就知道,以虞青柏的性子,必然不可能放过这一次的机会。
想要直接拿下苏家,直接合并两家势力,整垮傅家?
荒谬,就算他不姓傅,虞青柏这个懦夫,这个逃逸了二十多年的懦夫,怎么会是傅冥那个心狠手辣的人的对手?
“傅冥的儿子,身体里面流着的果然是跟他一样的脏血。”虞青柏也不恼怒。
只是看向傅宁初的眼神,恨不得讲他千刀万剐。
傅宁初的存在,无异于是他的另外一个耻辱。
他心爱的女人被抢走,他却无能为力。
“比起你虞青柏来,我实在不敢和你相提并论。”傅宁初四两拨千斤的弹回去。
“傅哥。”闻钰面色沉重的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