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初轻轻的点了下头,回应了一下闻钰。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傅冥的种。”虞青柏眼神阴毒的盯着傅宁初的面颊。
傅冥的基因真是霸道啊,你看,他儿子居然这么像他。
“虞青柏,布下这么久的局,该收手了。”傅宁初眸色深沉的看向他。
“收手?傅宁初,你好好看看,现在的局势,到底是谁大权在握?”虞青柏脸上带着笑意。
这么久了,他终于可以一步一步的销毁掉那些肮脏的人了。
“把苏宜给我带过来。”虞青柏没有继续和傅宁初进行周旋。
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住林慕一这条不会叫的狗,但是,自古以来,不会叫的狗,咬人才是最厉害的。
“我看谁敢?”林慕一眼神一凛,扫过正在向前走的人,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坚韧。
他如同一堵高墙,将苏宜护在了墙内,将虞青柏隔绝在了墙外。
“林慕一,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虞青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端的是一副清风霁月的模样。
只是那眼尾的阴寒,让人不寒而栗。
“别废话,你今日要是碰了苏宜一根手指,你最好将我直接杀死在这里,不然,天涯海角,我都与你不死不休。”
林慕一死死的锁住了虞青柏,他的眼神阴寒,没有一丝的温度。
“真是好一副情深义重的模样,你做的那些背叛苏家的事,又算什么?”虞青柏鼓起掌来。
他生平最恨这样的人,这样的人的存在无疑是在一次次的告诉他,他的懦弱究竟有多么的可笑。
“那你就陪她一起死吧。”虞青柏没有想再留下他的意思了,是真的起了杀心,动了杀意。
一瞬间,一大片的人压过来。
双方的势力由原来的倾斜,变成了如今的平衡,势均力敌,照这样下去,只怕是,战果难定。
在双方人死伤无数的时候,一盏大灯照亮了这个昏暗的夜色。
紧接着,又是一盏,一盏……灯将这座静谧的山照亮,快要如同白昼一般,开在领头位置的车,突然下来一个人。
男人的下巴线条流利,唇抿成了一条线,从侧颜望去,隐约看见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一双凤眼。
转过身来时,男人的面庞和傅宁初竟有几分相似。
他如同在自家的后花园里面闲逛一样,信步闲庭的走上前去,黑色的皮鞋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落入每个的耳中。
他每每向前走上一步,前来拦住他的人都会被他身边的人无情的重击,直至匍匐在地上,口吐鲜血,再也无法站起身来。
敌人的鲜血为他铺路,他习以为常的走在这条铺满了鲜血的道路之上,他神色漠然,似乎地上的鲜血是什么家畜流出来的血一样。
“啧,傅宁初,你真不像是我的种。”傅冥淡淡的说,他看着傅宁初那张脸上溅上的鲜血,不知道到底是他的还是什么其他的人的。
他站在傅宁初的身前,平淡的说着。
他的语气淡漠,看着傅宁初的眼神与看旁的人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来做什么?”傅宁初对视上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他毫不露怯,眼神中似乎隐隐有着几分的冰冷。
这对父子,不,或许不应该像是父子,他们更像是动物界里面的年轻的雄狮和已经占领了一大片地盘的首领一样。
“当然是来……”傅冥笑了笑,他眼中的漫不经心快要溢出来,声音懒洋洋的,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随即又接着说:“处理阴沟里面的老鼠了。”
他眼尾上扬,在这一瞬间,他和傅宁初更像了。
是了,傅宁初的一双凤眼与傅冥的极为相似,与他的母亲的那双轻柔似水的眸子不一样,两人皆是一双极有压迫感的凤眸。
“虞青柏,这么久没见,还是一样的窝囊啊。”傅冥低下头,看了眼皮鞋上不小心沾上的血珠。
声音略带一些厌恶,也知道是在厌恶着那不小心溅落到自己鞋子上的血珠,还是那个站在暗处的人。
虞青柏站在那,瞳孔在极速的放大着。
二十来年了,他傅冥凭什么依旧这样高高在上?他虞青柏凭什么就要活在痛苦之中?
“傅冥,”虞青柏咬牙切齿的说,他眼神里面满是阴毒,恨不得生吃了他的血肉一般,才能消去自己心里面的痛苦,不堪。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虞青柏站在那,一瞬也没有移开目光,从傅冥从车上下来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
“虞青柏,是你,不配出现在我眼前。”傅冥轻笑一声,他周身的气势铺天盖地的向着他压去。
“傅冥,你来得正好,陪着我一起下去,亲自去给林芷道歉吧。”虞青柏严重的疯狂一瞬间暴涨起来,遇见了傅冥,他就像是遇见了自己终生的宿敌一样。
虞青柏遇见傅冥,不需要任何的催化剂,就能迸发出巨大的反应。
若是说之前他对上傅宁初的时候,是胜券在握的,那么他对上傅冥的时候,则是押上了自己的所有。
“道歉?是该道歉。”傅冥的声音很轻,他眼中在提起这个人的名字的时候,总是会闪过一丝痛楚。
京城,无人不知晓,傅家的掌权人,傅冥最不可以触碰到地方,莫非于是林芷。
“可是,不是现在。”傅冥抬起脚走向他,“虞青柏,看在林芷的面上,若是你现在自己带着自己的人滚下去,那我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滚下去?傅冥,你这个人多高贵啊?就算是如今这样的局面,你依旧高高在上。”虞青柏疯了一样的嘶吼着。
这一刻,他仿佛不是那个机关算尽,城府深沉的虞青柏,他好像依旧是那个二十多年前的那个螳臂当车的少年人。
“就因为你那肮脏的喜欢,你害死了林芷,你害死了她!”虞青柏站在那,身姿挺拔,宛如一根劲竹一样,快要被折断了,却又时刻等待着力气变小的时候,反弹回去。
他的面庞充血变红,脖子上的青筋也因为嘶吼而迸发出来。
看上去,宛若一个疯子,一个早已失去了理智的疯子。
不,或许他早已经疯了,在林芷被带走的那一天,或许是在林芷死去的消息传到自己耳中的那天。
数十年来,他每每午夜梦回之时,他总是会看见她的脸上满是泪,她泣血一般的声音问他,为什么不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