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堂之上,怜星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棵初成异灵草是自己的。
更不能说出自己有太虚幻境之事,说是自己在悬崖峭壁上采摘而来。
可这理由实在过于牵强,怜星就一个文弱书生,细皮嫩肉的模样。
不会武技,不似采药人,又怎么能攀上万丈悬崖,采来这灵草。
怜星又非富即贵,就算懂岐黄之术,普通百姓也享用不起,留着只会降低它的药性。
为何不早日换成银两,改善生计,却一身收藏着,于常理不通。
怜星心中恼怒,却又百口难辩。
云希曾经提醒过她,给自己的灵草用术法打上暗记。
她嫌麻烦,灵草也多用在炼丹上,就没照云希的话来做,如今真是悔之晚矣。
出于对老者的信任,如此贵重之物,就那样直接拿出来交给老者。
殊不知人不能仅凭面相来断善恶。
老者这一招真是一举两得,幼子的腿伤可以治好,还省下了近千两的黄金。
再加上玉盒中的锦缎与绑在异灵草上的绸带,无论成色,字样都一致。
老者也确有经济能力购得异灵草。
怜星便被打入了大牢,只待五日后下判决。
虽然怜星并非赤锦国的人,但在何处犯事就在何处受刑,已成为各国之间默认的规矩。
与怜星待在一个大牢里的,全是穷凶极恶的重罪之人,有杀了人的,有土匪路霸,江洋大盗,采花贼等。
怜星进入牢里,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心里感到万般屈辱,自己明明一番好心,却招来如此恶报。
也不知王侍卫得知了,能不能联络上幽冥使者来救自己。
冷玲珑也不知在哪,他要在,自己也不会出这等事了。
更后悔是自己将异灵草交给老者时,没暗中用术法做个记号。
怜星垂头丧气的低头懊恼着自己。
一双赤脚出现在她眼前的地上,一道粗鲁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小子,你犯啥事进来的。”
怜星抬头看去,是个仅穿着一件蓝马褂,满脸胡茬子的粗壮汉子,正露着满口黄牙看着他笑。
怜星还未来得及开口,有个一脸猥琐样小眼大鼻,尖嘴猴腮的小个男子淫笑道。
“还用问,看他那细皮嫩肉的样子,就是个专门登堂入室,行那苟且之事的采花大盗。
不然,咋会被关进我们这个重刑犯的牢房来。”
众人一听,立即哄堂大笑起来。
粗壮汉子也乐了,一屁股挨着怜星坐下来。
怜星立即朝旁边挪开,与他隔了些距离。
粗壮汉子咧嘴笑着,也不介意,脸上露出猥琐的笑意,头朝怜星靠近些。
“喂,小子,给哥哥说说,你与那些小娘子的香艳之事,让哥几个也开开荤。”
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往怜星满头满脸喷来。
怜星知道这样的人,招惹不起,蹙着眉心,起身走到牢房门边。
牢房门边是个大桶,里面散发着一阵阵骚臭与恶臭,这应该是个便桶。
大桶旁边是小桶,桶口敞开着,里面盛着满满一桶清水,水面上漂浮着许多蚊子的尸身。
怜星刚才的位置被那粗壮大汉占了,也没地方可待,就在大桶边找了个稍干净的地方,重新坐下。
用神识将呼吸转为龟息,这样就不必受到那臭味困扰。
闭上眼,也就啥也看不见,慢慢的困意上来,竟然睡了过去。
“哗啦啦,哗啦啦!”耳里传来一阵又一阵哗啦啦的水响,还有带着腥臭,温湿的液体溅到她脸上,身上。
怜星惊醒过来,看到有个邋遢的中年糙汉,正站在旁边的木桶前,将那玩意儿露出,往木桶里洒着尿。
他瞥见怜星醒来,故意抖动着还未尿完的二两肉,朝怜星这边甩。
尿液溅了怜星一身。
见怜星满脸愠怒,一脸嫌弃的盯着自己,满不在乎的道:“看什么看,你自己没有吗?”
这个位置也没法坐下去了,那些人全都打散开来,将腿伸的长长的坐着。
有个劲装男子朝旁边挪了挪,腾出身边的空位,拍拍,招呼着怜星。
“小子,快到这里来坐。”
怜星见这人衣着还算干净,那个空位也挺大,就走过去坐下。
那男子倒也好,不问这问那,与怜星也始终保持着距离。
怜星也就放下心,左右都是男子,又处险地,便将神识布满全身。
入夜,牢房里传来震耳欲聋的打鼾与放屁声。
怜星之前一直熬着困意,不敢入睡,随着一墙之隔的街道上,四更的打更声响起,眼皮也打起了架。
刚进入半梦半醒时,突感一只手握上了自己的手,揉捏起来。
猛然惊醒,竟然是那个给自己让坐的劲装男子。
怜星刚挣脱开他的咸猪手,他又顺势抬手拍向朝她胸前,是想点怜星穴道,不让发声与动弹。
突然发现手拍至怜星胸前衣服一寸处,就再难前进,像有一个气囊,将他的手弹开。
怜星冷凝着脸,目露冰锥,厉声道:“拿开你的脏手,离我远点。”
劲装男子听了,立即来了脾气,吊儿郎当道:
“哟呵!小白脸,就你这一脸麻子,还不配大爷摸你。
快起来,这位子是老子的,滚到那边喝尿去。”
说着,咬牙切齿伸手推向怜星肩头,却如之前那样,挨不到怜星身上衣服半分,反而被传来的一股力给弹开。
“哟呀,哥儿几个,快醒醒,咱们这里来了个硬茬子。”他大声招呼着。
有几人被他声音吵醒过来,一听说来了硬茬子,睡意全无,惺忪睁着眼朝二人看来。
怜星鄙夷的看他一眼,拍拍刚被他捏过的手,又在身上衣服上擦擦,不再搭理他。
头往墙上一靠,闭上眼,佯装睡去,其实她已开启神念,随时注视着该男子与周围人的动静。
“哎哟喂,还自命不凡了是不是,在江湖上就没人敢不卖我花二爷的账。
别说二爷只摸下手,要摸全身个个都争着来。”
说着,站起身,走到怜星面前,开始撸衣袖,解裤腰带。
“不怕的练了那金钟罩,老子近不了你身,现在你花二爷就要用童子尿,破你的金钟罩。
点上你的穴道,把你衣服给拔拉下来,瞧瞧有多金贵,摸不得,碰不得。”
“小子,你如今碰上这男女通吃的采花大盗,可就要倒霉喽。”有人起哄。
“是啊是啊,都是老爷们儿,让他摸下手又能咱滴。”还有人阴阳怪气的嘲笑。
突然,脸带邪笑的花二爷笑容僵在脸上。
眼里带着不可置信之色,低头朝自己正在解着裤带的手背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