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瞧热闹的人群,听后哈哈大笑。
“这几人怎么突然就不能动了呢,也没见大夫两人动手呀。”人群议论起来。
“这几人都是混子,专门讹诈外地生意的人,还顺带做一些暗门生意。”有人小声嘀咕。
“啥暗门生意?”
“这都不知道啊,两头收钱,赶跑与他们抢生意的人呗。”另有一人抢先答道。
肥胖男子顿感情况不妙,刚刚满脸凶相立即失了血色,惊慌起来,知道遇上了狠角。
转身,伸出肥手扒开人群,想挤出去。
怜星朝吴侍卫一递眼色,吴侍卫跨步上前,探手抓住肥胖男子的后衣领,拽了回来。
“这么着急走?你爹的尸身可还在这里躺着的嘞。”
怜星说着,伸手拉住盖在尸身脸上白布的一角,揭开来。
露出一张只有十六,七岁男孩,苍白的脸庞。
围在最里面层的人群,见地上躺着的是一个死人,纷纷后退。
“哇,你爹还是个孩子呀,竟然生出你这么大的一个娃来。”人群中也有胆大的,伸手看了后,讥讽道。
“你爹一定是个神仙。”有人故意调侃。
肥胖男子被人抓着后想跑又跑不了,见诡计被识破,涨红了脸。
抬眼看看周围嘲笑的人群,垂下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这个少年并未死!”怜星朗声道。
“脸上,唇上都没半点血色,怎么还会没死呢?”人群中,有人质疑道。
“各位听说过假死么?”
“听说过,我家隔壁的王大娘,前年病死,道场做了,棺材盖也钉上了。
下葬三天后,家去祭拜,听到坟堆里传来拍木板声,还有王大娘的呼救声。
她家人先还以为碰到鬼了,后来觉得不像,找人挖开土推,撬开棺材盖,才将王大娘救了出来。
原来是王大娘吃东西太急,憋过气去,没了呼吸,家人就以为她死了。
棺材下葬放到土坑里时,在坑壁上撞了一下,躺在棺材中的王大娘头顺势的也被狠狠地碰了下。
好巧不巧就那一下,将噎在喉咙里的那块馒头,给吐了出来。”有人饶有见识,绘声绘色的讲起自己的所见所闻。
“是的,这确实也算是一种假死。
但这少年的假死,却非是自己失误造成的噎食现象,而是被人喂食了假死丹。”
怜星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纷纷小声议论起来。
“假死丹也有两种,一般的就如这少年般脸上唇上苍白失去血色,但心脏在动,有脉搏。
这种假死丹最多只管两个时辰左右,需要喂服化解水,不然假死就变真死。
厉害一点的是连心跳与脉搏都一起停了,管五个时辰以上,时辰一到便会自然醒来。”
怜星说完,取出一粒丹丸,放进少年口中,数了十下,拍拍少年肩头。
“小子,天已亮,该醒了。”
少年果真悠悠醒来,揉揉惺忪的双眼,从门板上坐起身子,茫然无措的看向周围人群。
看到了地上重叠着的两人,还有立着不动的几人。
想起什么来,转身看到被人拎着后领的肥胖男子。
立即从门板上爬起来,走到肥胖男子面前,脆生生的喊了声:“爹!”
这一声让在场的人全都听到了耳里,有人立即斥责道:
“这个爹太不像话,虎毒不食子,恶狼不伤亲,怎么还给自己的孩子吃假死丹。”
“爹,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不是说那是糖果吗。”少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爹,疑惑道。
肥胖男子脸色更红了,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肥手扬起,“啪!”的打在少年脸上,大声喝斥道。
“你是你娘与野汉子下的种,我不是你爹,你也不是我儿子,快滚,有多远滚多远。”
少年捂着被打得已肿起来的脸,哭着跑出人群。
怜星朝吴侍卫递了个眼色,吴侍卫松开抓着肥胖男子的手,肥胖男子一下瘫坐在地。
怜星转身,很随意的朝侧面扬了扬手,那几个粗壮汉子的身子便能活动了。
各自揉着酸麻的手臂与大小腿,在人群的起哄声中,搀扶起地上的肥胖男子挤出人群,灰溜溜离开。
怜星与王侍卫将药摊支立起来,把散落在地上的药草,拾起重新摆放到药摊上。
一抬头,诊桌前早已排好了长长的队伍。
...
客栈。
怜星累了一天,早早的就回房躺下了。
自从她与吴侍卫从冥城出来,这一路过来,类似今天这种事已经遇到不下五回了,越是繁华的城府,越容易遇到。
她这次出来,是带着任务的,权贵们居住的都是在城府,所以这摊不摆还不行。
怜星为了在外方便,换成了男装,将头发用黑网一罩,冠帽一戴,加上她泛黄麻脸,倒也八九分像一名男大夫了。
一出冥城,冷玲珑说要去找云希与紫灵,便不知去向。
冷玲珑之所以会如此放心,一来是因为怜星二人一路步行,以他的身法一来一回也要不了多久。
二来是吴侍卫为北冥将军亲点,武技不弱。
吴侍卫出来保护怜星只是任务之一,还要传递消息回冥城,与幽冥使者联络等。
对怜星明为保护,实则为监视。
怜星二人若遇上可发展的权贵,便由吴侍卫联络幽冥使者。
让他们去进一步做局,引人入套,使入局者心甘情愿加入,方能达到誓死效忠的目的。
吴侍卫站在自已客房的窗户前,他们每次入住客栈,从不挑临街的。
选的都是有窗户,且窗户靠荒地或郊野,这是为了便于传递消息。
他将一支细竹筒绑到信鸽的脚上,双手捧起信鸽朝窗外的空中一抛。
信鸽到了空中,立即展开双翅,飞向更高处。
怜星二人在武陵城摆了七天的药摊,再没遇到有人前来闹事,药摊前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
银子到是挣了不少,王侍卫随身带的两个大钱袋,都装得满满当当。
没有遇到可拉拢的对象,就起程前往下一座城府。
在途中小镇上落脚打尖,二人正坐在面摊前,就着牛肉啃着馒头。
旁边的桌上传来说话声,那一桌人的衣着是商贩打扮。
“诶,你们是从武陵城过来的吧。”一人问道。
“是啊,咋的了,有好货介绍么?”那人问的没头没脑的,因是熟人,便凑到一桌,好整点酒解解乏。
“我是今天才雇到马车出的城,昨晚武陵城里可发生大事了!”
之前的那人说一句停三句,见把同桌人的胃口都掉了起来,才接着说下去。
“城里有个名叫御春堂的药铺,那药铺挺大的,在他家看病配药贵的要死。
我有年经过武陵城,感染了风寒,去配两副药,就收了我二十银。
去理论,就让伙计出来恐吓。
听说掌柜的在官府有人,告也没用。”
“扯这些干啥,说重点。”有人性子急。
“昨晚掌柜一家十口人,全被灭门了,连两三岁的小孩也没放过,太残忍了。”
“啊!看来掌柜的是惹上了厉害角色。”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