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城.皇宫。
“丫头,遇到何事了,满脸苦大仇深样。”冷玲珑传音道。
“玲珑,派我去外界了。”怜星心绪低落,忧心忡忡。
“好事啊,可以见到你家夫君了,咱不高兴呢。”冷玲珑觉得不可思议,丫头不是一直也盼着出去的么。
怜星叹了口气,想起刚才君上给她说的话。
“怜星,寡人决定派你去外界,给权贵们诊治疾病。
以便借此,多争取一些权贵投靠我们...”
怜星收回思绪,眉头皱得更紧了。
“玲珑,在走之前,我想去见一下我娘。”
自从上次娘晕倒,去过清婉阁后,一直也没机会再去。
在宫里,若无召见是哪也不能去的。
...
怜星盘腿坐在床上,却无心打坐,透过楠木窗户展目远望,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天际。
眼前一花,一道白影从窗外飘飞而至。
“丫头,我们走。”冷玲珑在屋中一落脚,立即开口道。
怜星默念口诀,隐去身形,冷玲珑带着她,从窗户上飘出,落上屋顶,朝清婉阁的方向疾驰而去。
佛夏村。
“建国,你在忙呀!”一道女声在院门外响起。
夏建国抬头一看,是李婶,忙停下手中活计,张罗道:“呃,是李婶呀,快请快请,屋里坐。”
斟上茶,李婶将杯子捧在手上,却未喝,犹犹豫豫,一半试探一半询问的开口道:
“建国呀,最近来你家提亲的人,应该挺多的吧,你看你家这门槛都快被磨平喽。”
“李婶,我家怜星已...”
“我知道,怜星已许人,我是为你的事而来的。”李婶拍了下自己大腿,笑着道。
“我,呵呵...”夏建国尴尬的讪笑着。
自从陈家上门提亲后,来给自己说媒的人,就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离异的、守寡的,甚至还有十七、八岁的大姑娘;本村的、外村的,还有镇上的;
让夏建国不由的有些汗颜,自己如今已是近五十的糟老头子,竟然还有此番旺桃花。
想当年,爹娘为了自己的亲事,早上提着烟酒糖果出门,晚上又原封不动的提回来。
是自己老了就更有魅力?
不,应该不是,自己之前回家来也有近两年的时间,没见一个媒人上门。
“我呐也是受人托付,在中间撮合下,传个话,小萌爹前几年走了。
家里丢下三个女人,这小萌嫁了也没能帮上家里,屋里留下这一婆一媳,日子呐也过得艰难。
你呢,单了这么些年,怜星也快嫁人了,是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小萌娘年轻哪会儿啊,可就是咱佛夏村的大美人,现在的模样也不差。
你俩都这个岁数了,也不再指望着续香火啥的,就凑合着一起过完下半生,相互有个照应。
你说呢,李婶说的对不。”
夏建国本就不擅言辞,在李婶的再三催促下,憋红着脸开口道。
“李婶,谢谢你的好意,说出呢也很丢人,在村里,我的隐疾也不是什么秘密。
当年英子那点破事,你也是听说过的。
所以呀,我想这辈子就这样一个人过算了,不想再去耽误别人。”
“你就真不再考虑考虑了么?小萌娘说不介意的。”李婶受人之托,事没办成,也觉得为难,想再争取争取。
“唉,李婶,你也是过来人,正常夫妻哪会有不介意的。
不说这个了,要不,我让建安去村头买点菜,你在家里吃个便饭再回?”夏建国挽留道。
“喔,算了算了,我那口子还在家等着我回去做饭呐,我就不留了。
这事啊,你也别拒绝的太快,再考虑考虑哈。”李婶边说边朝院外走。
目送着李婶离开,夏建国也进了堂屋,桌上已摆好饭菜。
建安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拌着米饭往嘴里扒拉着。
嘴里鼓鼓包着饭食,嘟囔道:
“建国,你那隐疾,你女婿不是让那巫医帮你治好了吗,你怎么自己还提这事啊。”
“叩!”建安脑袋上轻松挨了一筷子。
“给你说过多少次了,嘴里嚼着饭食别说话,食不语寝不言,怎么总记不住。”夏建国嗔责道。
“哦,记住了!后天我与玉兰成了亲,就搬去她家住了,你再找一个,也好照顾你不是。”
“吃饭吧,不提这个了,这些人为啥刚回来哪会儿不找来,偏在陈家上门提亲后才来。
是啥用意,掰着脚趾都数得出来。
不找了,一个人过也挺好。”
赤锦国.武陵城
“喂,喂,大家快来看一看。
你个不知是从哪来的赤脚大夫,会把个脉,就说自己死治百病。
我爹昨天来他摊上看的,昨晚喝了他配的药,半夜就走了。
你说该怎么办吧!
要么赔五百银,要么报官府,自己看着办。”
一个肥胖汉子凶神恶煞的大声叫嚣着。
肥大的粗手怜星的诊桌拍得“啪啪”作响,说的兴起,走到药摊前,一脚踢翻。
本就是在繁华路段,片刻功夫,药摊前就围了一个里三层外三层。
粗壮男子身后的空地上,放着一块门板,一个从头到脚都盖着白布的人躺在上面,旁边还站着几个街头混子模样的粗壮汗子。
正虎视眈眈的看着怜星二人。
怜星走上前,弯腰伸手,想揭开门板上那人脸上盖着的白布。
“啪!”一根木棍狠狠的朝她手上打来,她立即缩回手躲开。
“干什么,干什么,治死了人,还不让死者安息呀。”
肥胖男子双目瞪得似铜铃,脸露凶像,粗着嗓子就要上前来推开怜星。
手指刚碰到怜星肩上的衣服,就再难向前伸半寸。
一只手握在他藕节般的手臂上,他越想挣脱,反而捏得越紧,那手掌就似铁掌般。
他怒不可遏,火冒三丈,挥起另一只手臂朝捏着他手臂的人狠狠打来。
这人并未还手,也未放开他手臂,而是侧身避过。
手上加了力道,肥胖男子的手臂似要被捏断,杀猪般的大声嚎叫起来。
几个街头混子见老大被欺负,立即挽袖挥起拳头向怜星二人袭来。
刚近身,几人便保持着挥拳与迈脚的姿势,立在原地,不再动弹。
怜星朝吴侍卫点点头,吴侍卫松开了捏住肥胖男子的手。
肥胖男子骂骂咧咧的揉着被捏痛的手臂,抬起头才注意到自己的几个手下的异样。
全都只有眼珠在左右乱动,身子却无法动弹,额头正中立着一根细细的白色透明冰签。
露在外面的顶端,有一滴晶莹透亮的水珠挂在上面,欲落而未落。
他走到一人身前,那人一只手高举着,脸露狰狞,一只脚往后抬起,似在做前踢的准备。
单脚立地,本就不太稳当,肥胖男子伸出肥手搭上他肩头,试着推了推。
那人再也端不稳,朝后方倒去,而他后方还有一人,两人倒地后一人压一人,重叠在一起。
“唉哟,老大,我们身子动不了,快将他挪开,他的脚踩在我蛋上了,唉哟哟!”
被压在最下面的那人痛得叫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