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到扬州咯”。言木槿本来感觉到一阵困顿,正想再趴会,突然听到船家的这声喊,整个人精神抖擞起来。她看了一下身边的蓝芩和哈查伊,她们还在舱里昏昏沉沉地睡着,安然玩累了也睡在哈查伊身边,她没有叫醒她们,自己从船舱里面钻了出来,风带着江南的气息扑面而来,言木槿感觉到一阵微微的凉意。
言木槿站在船尾,望着两岸杨柳依依,青翠婀娜,想到离开长安的时候,长安已经满目萧疏,一地黄叶,扬州却依旧秋尽草未凋,此时的紫阳观,怕是早已白雪飘满山头。轻舟灵活地在江中穿越而过,岸上画栋朝飞,珠帘暮卷,不愧是商贾云集的扬州城,繁华一点也不输给京城。
船靠岸了,言木槿踏在了青石路上,虽然脚踏实地,但是心中却百般滋味,她终于来到扬州,他的家。今天恰逢十六,皓月千里,所有的楼阁仿佛披上了一层柔纱,江中舳舻过,高楼明月景,扬州的景色果真美不胜收。
言木槿在客栈租了两间房,把蓝芩和哈查伊他们安顿好之后,准备做市场调研。她最中意的当然是扬州最有名的十里街。逛了几天后,言木槿终于明白了崔小冬为什么说他家没钱,在这经济繁荣的扬州,崔小冬家里给的钱,根本不够盘下一间酒楼。之前她本来还打算弄间妓馆,因为扬州本来就是烟花地,妓馆是所有达官贵人文人墨客齐聚的地方,既好赚钱,又可以探消息,看来是要打消这想法了,走了一圈之后发现,她所有的钱也仅够盘下离十里街一小段距离,门面不大的一间小酒坊。
但是,言木槿很快看到了商机。她这天在扬州的港口看到有许多外来商人,其中不乏黄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这里简直是世界各国集中地。言木槿回到客栈,上下打量着哈查伊,一脸坏笑。
哈查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问:“木兄,我脸上可是有脏东西?为何看着我?”言木槿围着哈查伊转了一圈问:“你会跳舞吗?”哈查伊点了点头,他们那里的人每个人都是能歌善舞。
“那好,我准备盘一间小酒坊,以后酒坊就交给你打理了。”言木槿笑了笑,说了自己想好的主意。她打算把酒坊做成异域特色的酒坊,即使不能吸引本地人,至少也能招揽外商的客源。外国人看到这么美的哈查伊,肯定都会动心。而且江南的男子偏矮小,一个个都还没有言木槿高,估计哈查伊也看不上眼。到时要帮哈查伊找个良婿只能在外国人里找了。想到这里,她突然庆幸冷玉生是在紫阳观长大,她突然无法直视和她一样高的冷玉生。
“我···我不用戴帏帽遮脸了?”哈查伊不相信地问,她可以光明正大见人了吗?
“肯定不用,酒坊就是要用你这异域美貌做生意,这里见惯了外国人,你以后不用遮遮掩掩了。”言木槿开心地看着哈查伊,哈查伊感动得直接给言木槿跪下。
“你别吓我,你这是做什么?”言木槿赶紧把哈查伊扶起来,说:“我们先说好,我们是一家人,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跪下,太吓人了。”哈查伊说:“木兄的大恩,我们两母子无以为报。”
“什么无以为报,到时好好经营酒坊,我全副身家都在这上面了。”言木槿笑了笑,这句话倒是实话。她已经和酒馆的主人谈好了,过几日就去谈盘下来的事。
言木槿让哈查伊去港口处溜达了几天,利用美色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好货源。哈查伊果真不负言木槿期望,很快便有什么西域葡萄酒,大食马郎酒等等的异域酒货源,价格还不贵,这样肯定能在扬州酒馆占一席之地。
言木槿盘下酒坊外加装修整理,差不多用了了一个月时间,掐好货源运到的时间,哈氏酒坊正式营业。开业当天,言木槿让哈查伊跳起胡舞,那姣好的面容,曼妙的身段,不仅吸引了外国人的注意,还吸引了本地人的眼光。为了看哈查伊跳舞,酒坊不到一个月,便没有存酒了。言木槿头疼得只能去弄点当地酒撑着,然后让哈查伊定多点货。开店这个月,哈查伊的求爱者比顾客还多。
哈查伊颇为无奈地找到言木槿说:“木兄,你说他们,这···”她又不好意思得罪外面的人,毕竟也有光顾过酒坊生意。言木槿说:“不用理他们,不就是一群狂蜂浪蝶。”
“但是···我···”哈查伊有点不安,她并不在乎抛头露面,只是她有点招架不住那些追求者的热情,而且她现在只在乎言木槿对她的感觉。不知道何时,言木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温柔的魅力,贴心且有安全感,让她有种想要依靠的感觉。只是她知道他心里有个人,一个爱得很深的人,所以她不敢和言木槿提起,今日本也是想借机看下言木槿的反应,有点失望。
言木槿看着哈查伊那样子,微微蹙眉,看一眼正在习字的安然,计上心来,她朝安然努了一下嘴,哈查伊瞬间明白了,笑得比花开还灿烂,抱着一脸茫然的安然出去。
只是当她把安然带到大厅时,结果非常出乎所有人意料,包括言木槿。本来外国民风就比中原开放,那些人一看哈查伊不仅长得美,还能生儿子,导致求爱者又翻了一倍。
哈查伊哭丧着脸又跑去找言木槿,说:“木兄,看你出的馊主意。”言木槿早就听到坊间传闻了,看到哈查伊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言木槿说:“挺好的,你顺便看下能不能也挑个如意郎君。”
哈查伊有点不开心的转过身,踌躇着又回头问言木槿:“木兄,你···不在乎吗?”这句话倒把言木槿问懵了,哈查伊一看言木槿没反应的样子,叹了口气离开了。言木槿突然反应过来,她有点无奈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纳闷地想,怎么长成这样子,还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