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一看言木槿明眸皓齿,明艳动人的模样,看了一下崔明琰,小声说:“郎君,你不是说这姑娘长得很丑吗?”崔明琰尴尬得没有回应,只是摆了摆手。
“孩子,坐过来。”崔夫人拍了一下旁边的木凳。言木槿回过神来,心想,拿个路费,怎么搞得像见家长似的。言木槿回了礼,坐到崔夫人的身边。
“你是扬州人士?怎么口音不大像,倒是有点像我门关中口音。”崔夫人一看到言木槿便亲切地拉家常。
“是的,只不过从小和叔叔在华容镇上生活,所以会有点外地口音。这次本是打算回趟扬州,小··崔公子便让我顺便给他捎封家书。”言木槿赶紧改口,低着头假装羞答答地样子。
“冬儿现在长多高了?”崔夫人一想到她这个小儿子从小就不在身边,心疼得眼泪就止不住掉下来。言木槿看着崔夫人这般伤感,看来真的很挂念崔小冬。她认真回想了一下,崔小冬今年好像跟打了激素一样,蹭蹭往上长,现在都高了她半个头了。她大概比了一下高度,崔夫人一想到自己的孩子无病无痛,还长那么高了,开心得直掉泪。
“七年了,冬儿都长这么高了。崔郎,看来我们要把冬儿的衣服做得比秋儿大点才行。”崔夫人之前想着崔小冬虚弱的身体,应该不会长太高,没想到才14岁,便赶上他大哥的身高了。
“冬儿的身子怎么样?”崔明琰最关心的是崔小冬的身子怎么样,小时候可把他们吓得够呛。
“好着呢,能文能武。”言木槿如是说。崔明琰听了忍不住要谢过老天爷。
“我们到时要去白云观好好谢谢白云道长才是,没有他,现在冬儿···”崔夫人一想到以前的崔小冬,又忍不住哽咽。崔明琰赶紧拍了拍崔夫人的手。一听到白云观,言木槿本来也是要去拜访她这个大师兄的,偏不巧的是他被一个皇亲请去授课了。
“对了,你和冬儿是怎么认识的?”崔夫人突然拉着言木槿的手问。言木槿瞬间觉得有点尴尬,总感觉怪怪的。
“当时他和他的师兄到镇里买物品,就这样认识了。”言木槿随便掰了个理由。
“敢问言姑娘家中有何人,是做什么的?”崔夫人又问。
“我自小随叔叔在镇上卖酒,这次叔叔突然病逝,我将他的灵位送回扬州,然后需要资金盘下酒坊,才替崔公子送的信。”言木槿继续掰。
“言姑娘,我们家虽然不比清河崔氏,但是自古以来讲究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崔夫人开始将起了婚姻之事。言木槿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和她讲这个,但是还是配合的点点头,难道要她回去和崔小冬说婚事?
“是的,了解了解。”这下,崔御史夫妇面面相觑,看着言木槿的反应,心中纳闷道,难道言木槿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言姑娘,我的意思就是冬儿不可能娶你为妻。”
“那是···什!么!”言木槿本来还在点头配合,后面听到这句话回过神来,吓的差点跳了起来。
“但是小冬自小不在我们身边,我们也想弥补一下之前对他缺失的照顾,所以我们商量了之后,同意他纳你为妾。”要不是因为真的感觉对崔小冬有愧疚,崔府决不会让这种低等身份的女子入他们家门。
“妾?”言木槿这才反应过来,又被崔小冬给坑了。心里骂了崔小冬八百遍。她恨不得现在能够飞回紫阳观,揍崔小冬鼻青脸肿才解气。
崔明琰以为言木槿不同意,脸一下拉的老长说:“我们能同意你入这个门已经算不错了,正妻你是不用想的。”
“不不不···你们误会了,我和小冬,哦不,崔公子····怎么可能····”言木槿想到平时崔小冬被她欺负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
言木槿看到崔氏夫妇脸色一下子变了,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小····恩···崔公子他···才14岁···”言木槿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憋着笑。
“我们家冬儿哪不好?”崔夫人一看言木槿好像有点嫌弃的样子,心里来气了。
“崔公子真的很好,但是我们像···像姐弟···真的,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言木槿赶紧解释道,得罪了金主她就拿不到钱了。
“那他信上怎么说···”崔夫人不解地问。
“可能崔公子担心他一回来你们就给他安排了亲事。”瞎掰是言木槿的拿手绝招。
“你···你说冬儿要回来了?”崔夫人压不住内心的激动,又拉住言木槿的手。
“应该快了,我听他说,他过些时日不用吃药了,如果一年半载内没什么问题,估计可以回来了。”言木槿这次倒不是胡说,紫阳观的俗家弟子这几年都会陆续离开壶梁山。
“七年都等了,不在乎多等这两三年,是吧,九郎,终于等到我孩儿回来了。”崔夫人开心地用手巾擦了擦眼泪,看着崔明琰说。
“九郎,让人带言姑娘去取些路费,辛苦她跑这一趟了。”崔明琰听了,扬了一下手,让管家把一块金牌拿过来。
“在江南有我结拜的兄弟开的宝玉斋,如果你路上盘缠不够,拿着这金牌去那取就可以了。但是此事切勿张扬。”
“谢过崔侍中,崔夫人。”言木槿谢过崔氏夫妇后,乐呵乐呵地拿着金牌,和崔管家去拿路费。
言木槿走后,崔夫人叹了口气,对崔明琰说:“崔郎,你说我们家冬儿是不是单相思。”
崔明琰拍了一下崔夫人的手说:“无妨,冬儿打小在外,难免沾染了一些江湖习气,卢将军的千金知书达理,等冬儿回来,我们立刻安排成婚,这等江湖女子,冬儿很快就会忘了,别担心了。”
崔夫人点了点头,心中幻想着崔小冬此时的模样,又拿出家书,忍不住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