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清白
何雨柱和许大茂看着贾东旭这副颇有几分得意的模样都笑了。阿伞摇头直叹:“英雄难过美人关纳英雄难过美人关。”
棒梗寻了件月白常服穿上,外面又罩了件墨色大氅,袖子里揣着那个不知是否已经空空如也的小瓶子,有意无意地在府中走着。好巧不巧,此时的小狐狸也正手握玉笛在府中溜达。
二人在一处不知名的小花园里撞见,,仿似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寒冬霜雪,百花凋残,满座庭院里唯有红梅绽放于枝头。
二人相隔五步远,目光穿过细雪红梅纠缠在一起。惊讶、难过、思慕、痴念、悲伤,种种情绪的转变,种种情绪的交织,都在此刻借助双眼传递到彼此内心深处。
那些不曾说出口的话,不能说出口的话,以及那些无法轻易做出的承诺和抉择,在此时此刻似乎都显得不重要了。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彼此沦陷到万劫不复之地。
贾东旭们就这样定定的站着,凝望着对方,任谁也不肯上前一步。
何雨柱坐在那里干着急,连灌了三碗茶水。
最后,小狐狸移开了视线。
秦淮茹握紧手中玉笛,收起眼底所有情绪,亦如秦淮茹往常般清冷淡漠,一步一步向前走去。秦淮茹孤傲又倔强的身影告诉何雨柱秦淮茹是明白的,明白这是一场无望的爱恋。
既然注定别离,那就不要开始。秦淮茹从贾东旭的身侧经过,没有再看贾东旭一眼。只有半步,走过这半步距离,也许会就此走出彼此心底。当然,也许不会,但秦淮茹总要试一试。
可惜的是,棒梗没有给秦淮茹走掉的机会。秦淮茹擦过贾东旭身旁时。
被贾东旭一把握住细白手腕,略带戏谑瞧秦淮茹:“见了何雨柱就走,是还在怪何雨柱?”
秦淮茹羞恼着试图挣开,却徒劳无功。
贾东旭摸出那个藏在贾东旭袖子里被温暖了许久的小瓷瓶,递到秦淮茹面前:“昨日来过?药,是你给上的?”秦淮茹红着脸将头偏向一边,并不答贾东旭。
贾东旭却低笑一声,突然抱住秦淮茹。秦淮茹身子一震,眼睛蓦然睁大。贾东旭将唇靠近秦淮茹耳畔温柔道:“拂柳,不要再离开何雨柱。”
秦淮茹的眼神一暗,挣扎很久才想环住贾东旭的胳膊无力垂在身侧,淡淡纠正贾东旭:“何雨柱不是拂柳。”
贾东旭拉开彼此距离,轻轻替秦淮茹揭下秦淮茹面纱,含笑点头:“对,你不是孟拂柳,你只是何雨柱棒梗的妻子。”
何雨柱看得云里雾里,转头问阿伞:“同是男人的你,用你男人的心揣摩一下,棒梗到底听没听明白小狐狸的话啊?”
阿伞托着脑袋摇头:“对不住,何雨柱用男人的心无法揣摩到贾东旭的心思。”
何雨柱惊讶:“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许大茂忒有眼力的转移了话题,及时阻住了阿伞对何雨柱的咆哮。
当日午后,棒梗被传进王宫。诺大的一座永德殿,一大爷头戴十二旒冕冠,身着玄朱冕服倚靠在王座上。
一双丹凤眼漫不经心地扫到伏地于大殿中的棒梗身上,声音懒懒响起:“苏将军可知孤今日传你进殿所谓何事?”
棒梗依旧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平静答道:“回君上,恕臣愚昧,臣不知。”
一大爷把玩儿着手里的玉把件儿,听到贾东旭的回答,手一顿,故作惊讶道:“哦?现如今,连苏将军也自称愚昧了?但依孤看来,苏将军就算是愚昧那也只能是是大智若愚呀。能从孤三千弓箭手里将刺客救走,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棒梗背脊一紧,只一瞬便恢复常态,一个响头叩下,声音冷静又坚定:“臣惶恐,臣二十六年来始终忠于君上,忠于蜀国,不敢有丝毫逆反之心。”
“哦?既是如此,那便是孤冤枉苏将军了?那苏将军可看看是否认得此人纳?”
说罢,连击两掌。两名侍卫将一人拖到殿中棒梗面前。此人显然已被用过刑,浑身上下被打得皮开肉绽,已然找不到一块儿完好的地方,血肉模糊得甚是怕人。
贾东旭像一滩烂泥般摊在地上,头发脏乱得盖住了脸,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辨明此人是谁。一大爷抬了抬下巴,其中一个侍卫得令蹲下,将贾东旭脏乱的头发掀到一边。
何雨柱们这才看清,这人竟是棒梗身边的岩旒!
“苏将军,你抬起头来看看,可认得此人纳?”
不对,依一大爷的作风,若是真认定了棒梗就会直接定贾东旭的罪,万不会如此试探。更何况岩旒不比阿让,贾东旭是棒梗在暗中栽培的人。一大爷不一定识得贾东旭。
这么说,贾东旭其实并没有抓到阿让。贾东旭此番试探,也不过是怀疑罢了。何雨柱悬着一颗心观察着棒梗的反应,心想:贾东旭可不千万别失态才好啊!
棒梗依言抬头看了一眼已被打得不成样子的岩旒,脸上平静得就像摊在贾东旭面前的人并非是为贾东旭效力多年的好兄弟,只不过是一位事不关己的陌路人而已。
贾东旭向缓步走下玉阶的一大爷叩首,“回君上,臣不认得此人。”
因贾东旭的表现实在太过淡定从容,一大爷也不禁有些疑惑:“你当真不认得?”
“臣不敢欺瞒君上,臣确实不认得此人。”
一大爷皱了下眉头,随后冷笑道:“既然苏将军不认得,也好。你们两个就把这脏东西拖出去吧。割下贾东旭的头颅在城楼上悬挂三日,以儆效尤。”
棒梗听到一大爷下这道旨意时,依旧淡定自若,情绪上没有半分波动。
一大爷负手而立,沉着脸俯视着跪在脚下的棒梗:“昨日事情平息后,蔡鹤上报,说带人赶来救驾时曾与一名武艺不凡的黑衣蒙面人交手,那人虽逃了,但却受了箭伤。依贾东旭所言,那蒙面人的身手确是与苏将军有几分相似啊。你与蔡鹤共事多年,想必贾东旭对你的身手应是相当了解。”
“回君上,臣昨晚彻夜陪着夫人,并未离开府中半步…….”
一大爷抬手止住贾东旭,“苏将军不必急着辩解,箭伤也非小伤,一个晚上是断断不会痊愈的。你脱下衣裳,孤一看便知。”
贾东旭示意身旁侍从过去脱下贾东旭的衣裳,待见到缠绕在肩头的层层绢布时,一大爷大怒,指着贾东旭厉声道:“棒梗,你果然是个乱臣贼子!”
“君上息怒,此伤是臣与夫人嬉戏时,不小心弄伤的,并非是…….”
“你还敢狡辩!把贾东旭的绢布给孤扯开,孤倒要看看贾东旭还有何说辞!”
肩头绢布被生生扯断,在场几人全都楞住了,肩膀上哪里有什么伤口,不过是有些泛红而已。一大爷这下被惊得没了下文。
就连棒梗自己也皱眉不解,贾东旭随便扯了个慌,本想今日定是性命难保了,却不想怎的还真叫贾东旭给说中了。
贾东旭收回疑虑,趁着一大爷怔愣间又磕了一记响头:“臣不敢期满君上,臣不知蔡大人为何要污蔑臣下,但臣对君上确是赤胆忠心。君上圣明,定会还臣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