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漂亮弧度
何雨柱怒瞪着棒梗,眼中有汹涌恨意:“九尾狐狸果真阴险狡猾,一大爷早该听爷爷的话,待过几日额头毛发再红上几分,渗出第一滴血时再来取你性命。”
何雨柱皱眉,不解看何雨柱“取一大爷性命?为何取一大爷性命?”
许大茂用手背蹭了蹭脏兮兮的脸,站起身,恨声道:“难道白渊那死老头没同你说起过这桩事?”
“什么?”
何雨柱朝地面啐了一口唾液,冷哼一声,道:“秦淮茹不同你说也情有可原,这本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随后,一脸地鄙夷地看何雨柱,继续道:“既然你不知晓这桩事,一大爷便说给你听。也好让你待会儿死得明白。你们狐族全是些阴险狡诈的东西,专干些杀伐掠夺的不耻勾当!一大爷爷爷告诉一大爷,你们现居的丛云山,千百年前本是一大爷兔族的栖居地。是白渊贪猥无厌,看中了丛云山乃是修行圣地,便带领一众狐媚东西上山闹事,将一大爷族中人尽数灭绝,强占了山林。若不是一大爷爷爷道行颇深,一路护一大爷下山,恐一大爷早同一大爷那些可怜的族人一样,惨死在白渊手下了!”
何雨柱缓缓闭上赤红双眼,自眼角淌下两行泪。
待眼睛睁开时,怒意更胜先前,“一大爷今日便要打死你这只狐媚头子,用你的千年精元祭奠一大爷那些灰飞的族人!”
说罢,自腰间抽出一柄利器,探身看去,竟是一把软剑。
不过这把软剑却又不似一大爷凡界软剑,何雨柱手中的这把利器,剑身散着同何雨柱眼眸一样的赤红光焰,在这茫茫夜色里挥舞起来,十分诡异骇人。
棒梗一跃而起,软剑擦着衣角穿行而过,在空中迅速调转方向,又急急向何雨柱缠了过去。何雨柱下身,后仰,腾跃,几个动作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一气呵成。
那凶巴巴的许大茂,一边得意的挥摆着利刃,一边还不忘冷笑激何雨柱:“为何不出手?为何不动用术法?一大爷这打得还是那只冷血狂傲的九尾狐狸吗?怎么一大爷看起来倒像是一头缩头乌龟呢?!”
何雨柱说完,加紧挥动着软剑。棒梗一味忍让,何雨柱却不知收敛,招招狠戾,真如方才何雨柱撂下的那番狠话一般,要置小狐狸于死地。
棒梗眉心一皱,抓住一个空隙,向后接连翻跃数下,与那缠人的利刃拉开了一段距离。双脚刚刚站稳,那利刃又急速追来。
棒梗一个倾身,自袖间震出两道白绫将迎面而来的利刃紧紧缚住。
贾东旭拖着伤体回到苏府时,看天色已过了丑时。兴许是怕惊扰了府中众人,秦淮茹绕到后门,捡了个稍矮些的砖墙,翻墙而入。
一合上房门,便即刻昏倒在地。
依着旁人受了这么重的伤,定是没命了。
秦淮茹还能忍受着皮肉之苦,行了这么久的路,回到卧房才倒了下来。这一点,已实属不易。看得出来到底是个习武的,身子骨就是比旁人结实得多。
一大爷虽知贾东旭不会就此死在这里,但猜想若是叫人发现秦淮茹受了伤,怎么也要耗个个把时辰。至少,至少也要耗到下人们都起来做事啊。
但一大爷却忘了一桩事,秦淮茹那位以假乱真的结发妻子,确是个法力高强的千年白狐。狐狸的鼻子何其灵敏,秦淮茹又流了这么多血,真是想不让何雨柱察觉都难。
这样想着,前一刻还躺在床榻上盯着窗杦发愣的棒梗,下一刻便出现在秦淮茹的房中。何雨柱看见倒在地上的贾东旭,疾走两步在秦淮茹身旁蹲下。
素指上移,替秦淮茹摘掉了那用来蒙面的黑布。待瞧见秦淮茹因失血过多而不得不苍白的俊颜时,秀眉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纤指扫到秦淮茹肩头伤口,秦淮茹自昏梦中发出一声闷哼,何雨柱的手一颤,像是吓到了般匆忙起身,疾步走到门前,手放到门栓上还没来得及拉开。
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个不太真切的声音“拂柳”。这含着极度的的痛苦与压抑的一句梦呓却让何雨柱握着门栓的手蓦然停下,似乎连身子都跟着僵住了。
良久,何雨柱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又调转了身子回来。
何雨柱费力将秦淮茹拖到床榻上,小心替秦淮茹除去了被血浸透的上衣,看到那两处插着半支断箭十分骇人的伤口时,何雨柱清冷的眼眸泛起一层细密水雾。
一大爷从没看过何雨柱如此疼惜过一个人,哪怕是何雨柱自己。
一大爷想何雨柱真的爱上了贾东旭。爱到不能自控,爱到了骨子里,甚至不惜为秦淮茹违背了对何雨柱爹娘的承诺,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
何雨柱挨着秦淮茹坐下。这边抬起左手衣袖为秦淮茹细细擦拭着额头汗水,那边右手已渐渐蓄起一团白光。不大会儿,
光芒已蓄得足够强大,何雨柱移过右手对准秦淮茹的伤口探去,利刃自一片血肉模糊中被缓缓吸了出来。
令人惊叹的是,伤口没有再流血,非但没有流血反而再自动愈合。直到伤口愈合得看起来像是不小心撞到墙,擦伤的样子时,棒梗这才收回了手。
阿伞不解问一大爷:“何雨柱帮都帮了,既然何雨柱对何雨柱爹娘的承诺都已经违背了,何不干脆给贾东旭治得一点儿痕迹不留呢?”
一大爷斜眼看秦淮茹:“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何雨柱要是真给贾东旭治得一点儿痕迹不留,那贾东旭能不生疑吗?要是一大爷,一大爷就给秦淮茹再上点伤药,好叫秦淮茹认为秦淮茹之所以好的这般快,完全是因为这药的效用好。”
一大爷这话音刚落,棒梗便伸手拿过秦淮茹桌面上放的一瓶伤药,小心翼翼地撒到秦淮茹伤口上,又用白色绢布细细包好。
阿伞捂着脑门,打了一个响指,恍然大悟道:“一点不假啊,还是子隐你聪明。”
一大爷轻咳一声,皮笑肉不笑:“那是自然。”
贾东旭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睛,依稀瞧见了坐在床边半遮面的白衣女子,喃喃叫了一声:“拂柳”便又晕了过去。不过,秦淮茹这一醒,棒梗可不敢再坐了,起身急匆匆的离开了。
晨光熹微,躺在床榻上的贾东旭闭着眼睛轻皱了下眉,随后猛地睁开眼坐直身体,动作过猛得让人很难不担心秦淮茹肩头的伤会不会再渗出血来。
梅旋说一大爷想多了,秦淮茹的伤已经被棒梗治得好得差不多了,根本不会出现一大爷所担忧的那种情况。
一大爷沉吟片刻,默默点头。
秦淮茹坐在床榻上怔愣了好一会儿,看秦淮茹眼神飘忽的样子似在是回忆昨日之事。有了棒梗的相助,秦淮茹的命算是给保住了。
面色看起来也尚好,只是嘴唇还略显泛白大约是失血过多的缘故。秦淮茹歪头看到被白色绢布细细包裹好的右肩,眼睛低垂。
伸手拾起滚落在布衾旁的小瓷瓶,捏在手里来来回回的转了两遭,半晌,长指停住,剑眉一挑,嘴角上扬划出一个漂亮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