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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娴微微颔首,朝王子峰道:“走吧,回楼里。”

她眼底有星光闪烁,看来王子峰这一波人可用。

手段心机和天赋都不差,好好培养可以当成她的第一波班底。

也是在此方世界才开局,一切从头开始,倒也有趣。

生命本就多姿多彩,趣味连连。

那些修炼的连七情六欲都没了的瓜皮,才是脑袋有坑。

地图炮了一堆修士后,容娴嘴角笑意扬起,高兴极了。

晨间的空气十分清新,冷清的街道慢慢有了人烟,炊烟升起时,淡淡的烟火气让人心中温暖。

他们很快便绕道回来了流光楼,主事等人早已接到消息等候在内。

见到容娴时,主事率领众人齐齐道:“大人。”

容娴上前几步,站在众人最前方,眉目不动道:“主事,牺牲的弟子做好抚恤。”

“是,属下会处理好,请您放心。”

“先生,不知楼里是否有疾医?”她问道。

先生摇着羽扇,不紧不慢道:“在下已派人请……”

他眼角余光扫到眼门口背着药箱的大夫,笑道:“可巧了,疾医来了。”

疾医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周身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让人心神不由得安定下来。

容娴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朝疾医道:“劳烦疾医看看,我觉得他们伤的都不轻。”

疾医扫了眼几位伤员,目光在他们身上不停滴血的伤口顿了下,带着冷幽默说:“我恐怕他们要死了。”

主事眼皮一跳,立刻否定:“不,我们并无大碍,这都是小伤。”

这女人咋回事,怎么突然就信口开河起来了。

容娴淡淡瞥了他一眼,警告道:“安静些,我想疾医比你懂得多。”

主事:……

疾医给伤员处理着伤势,容娴朝先生说:“利益分割问题,你写一份密报传到总部让楼主阅览,之后应该会有总部的人前来主持。”

先生点点头:“在下明白。”

以极快速度处理完后续事宜后,容娴扫了眼大殿,朝先生道:“你带疾医与其他人去隔壁。”

先生一顿,明白容娴是有其它隐秘要与王子峰商谈,立刻一晃羽扇,带着众人离开了此处。

安排好疾医继续治伤,他亲自守在门口,防止有人窃听。

大殿内顿时一片空荡荡的,唯有容娴与王子峰二人。

她朝王子峰手里扔了个小泥人:“放在楼里保护好。”

下次有机会她还会用分身过来玩儿。

王子峰不知内情,以为这泥人是十分贵重珍贵的东西,小心翼翼接过后,慎重说道:“您请放心,属下会保护好它。”

容娴理所当然道:“那就好。”

她忽然伸出手,王子峰会意,抬手将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和三面蓝、红、黑小旗子恭敬放在容娴掌心。

这两件宝物是他亲自接收,其他人对阵旗知道一二,这石头却是完全不知情了。

容娴随手将棋子扔给王子峰:“这阵旗出自上玄宗,你着人送给先生,让先生带回总部交给楼主。”

与上玄宗交锋的事情,只能顾晟楼主出面。

她手一握,绝灵石消失,已经被她收了起来。

“你知道刚才那石头是什么吗?”

王子峰心中咯噔一跳,隐隐察觉到什么,脊背发凉道:“是、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

他忙补充道:“此次嘉元府四大家族互相残杀,我等收上来的天才地宝尽数都上交总部,并无遗漏。”

至于那块绝灵石……

绝什么石,绝灵什么,什么什么石,对不起请恕他孤陋寡闻没听过。

见他识趣,容娴满意的点点头,将此事揭过:“天色不早了,你们忙后续的事情,若总部有人寻我,让他们前往天海宗,近期我会在那里。”

“是。”

她走出流光楼后,在一处暗巷里抽离了神识回归本体,泥偶化身没了操控,化为一团看不出形状的泥巴砸在地上成为废弃品。

天大亮,天定府,万生桥附近酒楼里,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

容娴神识回归本体,随手将传送过来的绝灵石收起来。

她捂住耳朵将脑袋缩进被子里,与每个赖床的孩子并无异样,任谁都想象不到这一夜她就让嘉元府势力大乱,四大家族近乎被毁得彻底。他们的势力触角极限缩小,流光楼可以说全权接管了嘉元府。

“小娴。”

“小娴,快醒醒,天亮了。”

容娴缩在被子里,闷闷的说:“啊,天亮的太快了。”

坐在床边穿戴整齐的宿盈笑容明媚道:“是我们昨夜玩儿的太晚啦。快起来,洗漱完用了早饭再继续睡。”

她昨夜被大师兄传讯吵醒后便被再睡了,修士睡不睡觉都无所谓,全看她喜好了。

容娴艰难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她看了眼窗外,懒洋洋道:“今儿天气阴沉沉的,看样子要下雨了。”

宿盈见她从床上下来后,将被子叠好放在一边,这才说道:“是要下雨了,这场雨下了后,柳生河西边的大片芸薹花就开了,到时我带你去看看。”

“好啊。”容娴乐意奉陪。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声音虽有节奏,却带着一丝紧迫。

宿盈感知到来人是谁,眼睛一亮,是那位温柔俊秀的公子。

她快步上前将门打开,只见依旧穿着昨夜那身青衣的公子眉宇间潜藏着一丝焦虑:“小小姐可醒了?”

宿盈点头,退开一步让他能更好地走进来:“醒了。吕公子进来吧。”

吕万里走进来后,宿盈看了眼他衣摆上没有整理的褶皱,心下叹气,这是有非常紧急的事啊,都来不及整理衣着形容。

“小小姐。”吕万里来到容娴身后叫道。

容娴坐在梳妆镜前,拿着犀角梳正在梳头发,闻言转过头来,见他满眼红血丝的模样,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里多了点微妙的含义。

“我以前听村长爷爷讲过少年慕艾的故事,但吕先生,我想你也不至于连一夜都等不了,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硬是挨到了天亮便迫不及待想要见盈盈。”

“不,您误……”

“什么——”宿盈突然拔高的声音将吕万里的声音压了下去,她耳朵通红一片,眼神也带着恼羞和不好意思,口中坚定道,“吕公子,我们借一步说话。”

再怎么喜欢我,也不能当着小姑娘的面表露心迹啊,那多不好意。

……

吕万里看向对面脸颊红润的宿盈一脸茫然,不知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他还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宿盈扯着胳膊拉出了房间。

思虑一夜的脑袋抽抽的疼,宿盈还在那叭叭:“吕道友,我知你爱慕我,也知你十分优秀。若换任何时候我都愿意同意你的追求。但是你不能在小孩子面前没有分寸。”

她苦口婆心道:“你就不能忍忍吗?独剩下你我二人时,你想说什么都行。也、也不必避讳。”

说到后面她倒是还害羞起来了。

吕万里头疼极了:“在下并无此意,清晨来此也是为寻小小姐。”

宿盈想要反驳,忽地想到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她拒绝了他,也得给他留个台阶下,别直接拆穿了他为保颜面而找的借口。

于是从善如流道:“那我这就去找小娴,你等等啊。”

吕万里:目的是达到了,但总觉得不太对劲。

不一会儿,容娴抱着初雪蹦跳着从房间走出来。第一时间便看向吕万里所在的位置,仿佛对他在何处早已心知肚明。

她脚步欢快的来到吕万里身边,昂起头说:“盈盈说你是找我的。”

吕万里半蹲在地上,神色复杂道:“昨夜吕、王、何三家与孙家决战。孙家正式退出嘉元府,何家主丧命,三家年轻一辈死亡。吕、王二位家主重创,孙家年轻一辈全部被废。”

“小小姐,你可知昨夜突然出手的是哪方势力?”吕万里目光深邃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问。

怎么会有神秘势力在那么恰当的时机恰恰好的出手,不仅斩断了孙家这棵参天大树,连其他三家都没有放过。

容娴垂眸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初雪的衣服,答非所问道:“我昨夜与盈盈一起睡,你问我是否知情另一座府发生的事?”

吕万里并未领会到深意,他苦笑一声,叹息道歉:“是我急昏头了,惊扰小小姐了。”

昨夜回来客房后,不一会儿灵符便震动起来。三位好友不约而同朝他传达信息,表示子时一过便开始攻击孙家本家。

他每隔一炷香便会与三位好友和家族联系,确认进展如何。谁知在黎明将近时,先是三位好友先后失去了联络,其后便是家族那边。

他安慰着自己,许是达到了目的,他们都急着收尾才没工夫联系他。或是他们受了伤昏睡过去,一时没有办法联络,或者灵符不小心碎裂……

他找了无数的借口都无法掩盖心中不好的预感,整夜难以合眼。

他拼命压制想要回嘉元府的冲动,此时便是回转也来不及了。且家族长老若都出事,他回去也挽回不了什么,还可能平白送了命。

距离天亮那短短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是他经历的最漫长的时间。

他甚至想冲进隔壁客房,拉着容娴质问她,这个计划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流光楼的人是否参与,又是否知道些什么消息。

但他忍住了。

天色大亮时,他揉了揉艰涩的眼,感受到放置在桌上的灵符轻微震颤起来。

那一瞬,他迟疑了。不知是否该打开灵符查看。

他怕看到坏消息,怕收到家族与好友再也不见的噩耗。只要不看,还可以自欺欺人那些不幸没有发生。

但他到底性子坚韧,不过犹豫片刻功夫,便颤抖着手拿起了玉简。

看完玉简的消息后,他长舒了口气摊在椅子上,无意识笑了出来。

还好,他在意的人都活着,都还活着。

缓过这劲儿后,他才平复了情绪,回想家主传来的消息。

何家主没了……

三大家族带过来的年轻一辈和长老都被杀了……

孙家除了家主、主母外都被废了,宣告彻底退出了嘉元府……

四大家族竟在一夜间两败俱伤!

想要再次崛起,少则数年,多则数十年。

而这一切,都源于夜里突兀出现的黑袍势力。

吕万里在房中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直到辰时收到了九思的消息。

孙家已离开嘉元府前往天定府天海宗,留下的基业七成归于流光楼,仅剩下的三成由他们三家分配。

付出与利益不成正比,可他们已无能改变。他们自身势力折损,充实自家最为紧要,拿到手的东西多了也无法看顾到。

吕万里闭着眼睛,脑中一条条信息汇聚,最后留下了一个名字。

流光楼。

昨夜最大的赢家竟然是未曾参与的流光楼!

容娴与流光楼究竟是何关系,这一切的背后是否是流光楼所为?

最终他下定决心,站在了容娴面前。

他想要知道真相。

可问出口时他才恍悟,知道了又能如何,哪怕拉来天海宗与三大家族结盟,他们也无法动摇流光楼半分。

因而,在容娴回避般的态度下,他也识趣的没有再问下去。

哪怕从她的态度上已猜出了答案,他也只能装作不知情。

流光楼,太强大了。

它遮蔽着整个域北,掌控着一切黑暗。

三大家族没被趁机彻底清理,已是背后之人手下留情了。

但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等他强大起来……

吕万里想透一切后,直起腰来,一改之前的颓废焦躁,重新温和了起来:“是我多虑了。小小姐饿了吗?我带您去用早饭。”

容娴眼眸深处划过一丝诧异和欣赏,这家伙有点脑子啊。

得再看看,若是能用,就收归麾下。

“那便走吧。对了,杜酌呢?”她终于想起来另一位已经投靠了她的小弟。

“……”吕万里脚步一顿,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有扫兴的家伙误入话题,“他回宗门去了,据说是为您打探情报去了。”

“他不过是刚入外门弟子,修为也仅是筑基期。想来打探到的消息也极为有限,小小姐不要期望太高。”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上眼药。

对,他就是与杜酌那家伙相看两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