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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下玉简后,容娴转回阴影处。

这时,阵法又有了动静,晦涩的气息传出,似曾相识。

容娴靠在墙角处想了想,是绝灵石的气息。

看来孙家主也支撑不住了,连这等宝物也不藏了。

绝灵石出现刹那,悬浮在半空的阵旗晃了晃,如同普通的旗子一样砸落在地上。

没了阵旗释放的迷雾遮挡,视线豁然开朗。

容娴一眼便看到被流光楼围攻的孙家夫妇和三大家族强者。地上还躺着许多孙家的人,他们都没有死,只是被废去了修为。

廖华音挥动着长鞭与王子峰、主事打斗着。

绝灵石下,双方都无法使用灵力,杀伤力极为有限。

孙家主与其他三家联手对抗先生率领的弟子,但显然他们敌不过杀伤力十足的流光楼。

随着王家长老的死去,何家、吕家两家的长老也步入后尘。

何家主捂住被刀砍伤的腹部,脸色惨白如纸。看着再次袭击过来的黑衣人,他转身朝外跑去。

“糟了。”廖华音焦急道,“何家主,还请留步。”

外面肯定还有埋伏,就这么跑出去会没命的。

她虽被父亲娇惯,可大局观还是有的。

神秘势力能围攻他们,外面肯定是有埋伏收尾的人。

这会儿跑出去无异于送死。

但生死关头,谁还能听得进去劝告。

何家主朝外跑得更快了。

廖华音还想再喊,嘴唇微动,声音还未出口,便见到一块玉简从外面飞势而来,直直刺透了何家主的心脏。

廖华音呼吸一滞,神色更是警惕。

她劝说何家主也并非善心,何家主跑出去必死无疑,留在这里还能分担些负担。

可惜了。

那家伙不是个听劝的。

真.赶着去投胎。

好在何家主做了个好榜样,吕家主、王家主等人都不敢再越雷池一步,死死缩在孙家不敢出去。

吕家主转身避开了黑衣人的攻击,脸色十分难看。

若他没有看错,刺穿何家主心脏的那块玉简上一闪即逝的图案是他们吕家的族徽。

隶属于吕家长老。

长老的玉简被用来袭杀盟友,定是外面有敌人。

那么,之前逃走寻找救兵的大长老很可能已经丧命。

他拳头攥地紧紧的,眼里满是阴霾。

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在这恰恰好的时机将他们所有人一网打尽。

他们四家可以说是嘉元府全部的力量了,莫非幕后之人图谋嘉元府?

吕家主再如何猜测,首先也得在这场屠杀中活下来。

容娴看了眼拦住王家主的王子峰,没有真丧心病狂的让人弑亲。

既然决定放过王家主活下来,那吕家主也放了吧。只有王家主一人活着太可疑了,且吕万里和她有约,她总不能翻脸不认人。

她指尖微微一动,一道无形的信息传入王子峰等人耳中。

王子峰面具下的神色一震,眼里隐隐闪过一道笑意。

大人真是个好孩子。

他猛地用力一刺,将吕家最后一位长老斩杀。

大人给了他好处,他也得尽力为大人解忧。

削弱大家族势力便是唯一可以做的。

主事也顺手将何家二位长老杀死,先生扫了眼狼狈的王家二位长老,到底是顾念同僚之情,只是重伤了他们。

天际第一缕阳光出现时,孙家大宅一片死寂。

孙家主重伤,廖华音神色苍白地挡在丈夫身前半步不退,倒也夫妻情深。

在他们旁边,是神色发苦,面露恐慌的王、吕二位家主。

一众黑衣人拿着滴血的法器站在他们对面,周身气势凶悍森寒,好似从阴冷的极寒之地冒出来的,没有半分人气。

“若是想活,孙家自此在嘉元府除名。”为首的王子峰瓮声瓮气的说。

孙家主握着绝灵石的手不停的滴着血,不一会儿便在脚边形成一个浅浅的水洼。

他看着狼狈却坚定的护在自己身前的妻子,半晌后闭上眼苦笑道:“在下会带妻子离开嘉元府,孙家自此……不复存在。”

“很好。”主事开口道。

即便浑身裹得严严实实,依旧无法掩饰他莫测的气度。

“祝福你们。”他淡淡道。

王子峰见他不再开口,抬起手一挥,所有人在眨眼间撤离的干干净净。连地上同伴的尸体也被收拾了,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任谁看到都会以为如今的场面是孙家与其他三大家族两败俱伤。

他朝孙家主一扬手,孙家主便察觉到手中的绝灵石隐隐被牵引过去。

既然孙家都放弃了,且这块绝灵石也暴露了,他拿着也如#小儿闹市持金,怀璧其罪#。

他顺从地松开手,绝灵石落入王子峰手中。

王子峰临走前,顺手将地上的三面阵旗也收了起来。

——

神秘人消失后,孙家里死寂一片。

许久后,王家主苦笑一声:“这可真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吕家主处理着身上的伤口,没好气道:“得了吧,起码我们都活下来了,比何家主那倒霉蛋幸运多了。”

“也不知那些人是何方势力,什么目的。”王家主琢磨道。

孙家主深深看了眼二人,淡淡道:“此事孙某记下了。”

你们三家真是好样的,联手袭击我便罢了,竟然蠢得被第三方偷袭,让我等两败俱伤。

如此蠢材,竟与我孙家相提并论。

真是时也命也。

孙家主与廖华音带着已被废的家族子弟收拾家族的东西朝外走去,站在孙家宅子外,他眼里闪过一丝不舍。

终究还是……没保住孙家基业。

他看了眼身后再无前途的族人,脸皮抽搐了下。

那些人真狠,孙家虽活下来的族人最多,可全都被废了。这些人活着除了为孙家开枝散叶外,连做生意供养自家都不够。

“孙师弟。”有人叫道。

孙彤心下一跳,回头看去,便见一身锦衣长袖的胥危楼正站在不远处。

廖华音松了口气唤道:“胥师兄,您怎么来了?”

夫妻二人还不知道这位大师兄的心上人就是他们的宝贝儿子害死的。

胥危楼伸手一揪,将角落里的小孩儿拎了出来,他笑容温吞道:“我奉宗主之令,来找这孩子。”

容娴撇撇嘴,骗人!

他明明早就来了,还亲眼看着孙家大厦倾覆,孙彤一行落魄而走,这才露出了行迹。

可恶,她看戏看的太高兴,一时间没顾上胥危楼,被抓了个正着。

容娴踢了踢腿,没够着地面。

“……放我下来。”她不高兴的喊道。

胥危楼和善道:“也不知那些恶人走了没有,若我放了你,你逃跑时直接撞到那些人身上怎么办?”

容娴朝他看去,二人视线相碰,你明知道那些人是谁,你故意威胁我!

胥危楼:对,我就是故意的,怕他们知道那你怎么就没有斩草除根?都是死人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容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疯了,那是我祖父祖母,血脉相连的亲人。

胥危楼:呵呵,不信。

他不信,容娴也没有演下去了。

她就着被拎着的姿势,懒洋洋道:“大叔,不是说曾外祖父让你找我吗?我们快去见他老人家,我有些趣事迫不及待想跟他老人家分享呢。”

再不放开,我就告状!

听懂了她言下之意的胥危楼差点气笑了,这小没良心的,他若不是担心她,才懒得管她呢。

胥危楼将人松开,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乖。”

他这才看向师妹:“廖师妹,这是你孙女,你还没见过吧。孙师弟也真是的,当初小姑娘找上门时不让师妹见也就便罢了,怎么大晚上的还将人赶出家门呢。”

察觉到妻子刺人视线的孙彤:“……是这孩子自己要走的。”你给我等着,你这个阴险小人!

廖华音懒得理他,笑容温柔的来到容娴身边,慈爱的说:“你是成拓的孩子啊,都这么大了。”

容娴后退一步,看着她纵容宠溺的神色,就有感而发道:“难怪离开您的大儿子人中龙凤,留在您身边的儿子纨绔人渣。”

这宠孩子的姿势也没谁了,跟继母捧杀似的。

廖华音神色一僵,嗔怒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容娴不乐意了:“明明是有目共睹的事,我哪里胡说了。您可别#掩耳盗铃#。”

廖华音额角青筋跳了下,她直起腰来到丈夫身边,温声道:“你的伤不严重吧,我们直接回天海宗吧。”

被拉出来当挡箭牌的孙彤对上妻子威胁的眼神:“……不严重,我们走。”

孙家众人迅速离开后,容娴看着他们的背影就惋惜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我那可怜的祖母,鉴于她养坏了我的人渣爹,我老奸巨猾的祖父在外面有了一个聪明伶俐的私生子,那私生子的娘还好好活着呢。”

她停顿了下,意味不明道:“也罢,祖母不知情还能活得高兴点。她老人家年纪不小了,既然小儿子无法再彩衣娱亲,我身为孙女也总得多照顾她的心情。”

“总不能让我的小祖母与祖母打起来,那我祖父也太难做了。唉,我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同样被落下的胥危楼听完这一袭话没忍住嘴角抽搐:“这可真是太有孝心了。”简直是哄堂大孝了。

他敢保证,他那脾气虽被宠坏了骨子里却刚强的师妹绝对想知道这一切的,并不愿意糊里糊涂得过且过。

咦,怎么突然就默认了孙师弟养外室了。

他忙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容娴郑重道:“当然,我保证我是个孝顺孩子。”

胥危楼:“……我是问你孙家主有私生子的事。”

“原来大叔对这些私事也有兴趣。”容娴带着几分欣慰道。

胥危楼‘啊’了一声,迟疑道:“也不是很感兴趣,我只是觉得……”

他神色复杂道:“师父可能与孙家有仇。”

不然为何会将女儿养坏再嫁到别人家,祸害别人子孙后代呢。

鸡鸣声响起,容娴看了看大亮的天色,与胥危楼告别道:“我要走啦,盈盈还在等我起床呢。”

胥危楼这才想起他那被拐走的小师妹,嘱咐道:“你们多玩儿几日,到时给我传讯,我接你们回宗门。”

正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身形一滞。

容娴与小师妹回宗门时,孙家夫妻肯定也在。他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完全能想象到到时候是怎么一副鸡飞狗跳的处境。

容娴没理会他片刻的停顿,一派闲适道:“知道了。”

胥危楼看着她蹦跳离去的身影,转身朝当铺而去。

正走着他脚步一顿,神色凝滞。

刚才小姑娘好像说,小师妹在等她起床。

若没记错的话,小师妹昨夜子时还在天定府。

他立刻拿出玉简联络了下小师妹,发现小师妹此时依旧在天定府,并未私自来到嘉元。据小师妹所说,小姑娘此时还在床上睡觉!!

那他见到的是什么?

分身?化身?还是傀儡……

胥危楼眼神闪烁,终究是将此事隐了下去。

小姑娘有秘密有底牌是好事,这才能活得更久些,不至于无缘无故丧了命。

他继续朝前走去,边走便传讯给宗主,表示他已完成了任务,小小姐与小师妹过几日便会回去。

他与小姑娘都心知肚明对方的身份,也为对方做下的事掩护。

想到这里,他失笑起来,笑里却有几分苦涩。

风雪,你的孩子……很出色啊,可你却无法看到了。

已经走远的容娴似有所感,回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又回过身去,侧头道:“接收孙家产业的人手准备好了吗?”

换了身便服的王子峰恭敬道:“已准备好了。其中七成归属流光楼,剩下三成由吕、王、何三家平分。”

他一向分得很清楚,他先是流光楼的人,再是王家的弟子。

在不影响到流光楼的利益上,他愿意给王家方便,一旦涉及流光楼,便很公私分明。

也许旁人会觉得他冷酷,但他自小由流光楼的先生养大,在他心中流光楼便是他家。

容娴看了眼他身上的伤:“看过大夫了吗?”

王子峰认真回道:“还未来得及,不过都是皮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