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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云沐今天窝在署衙,气不打一处来,扛着一杆枪,在军营中打翻了四五位,这才带着一脸汗坐在书案前批公文,真拿起了笔,又静不下心来,满脑子都是叶垂云早上那句话,“你可知道,我多失望。”

温云沐委实不明白,他那么聪明一个人,为什么对这样的虚礼过场注重得很。

“小侯爷?”门外有两三颗脑袋探进来。

温云沐抬眼,只见是东军中几个关系甚好的将领,便道:“何事?”

“小侯爷也忒不厚道,之前说要在浮翠阁请我们吃酒,花了那么许多,却招呼不打一个就走了——”

温云沐顿时明了他们说的是那日在浮翠阁被人算计的事。

“哦,那日有事被人匆匆叫走了,这样,今日你们拿着这些银两去玩,我——”话还没说完,温云沐就被人架起来了。

“那哪成,小侯爷不去,浮翠阁那些娘子们架子大得很,才不会理我们!”

“是啊,是啊,走吧!”

连拉带扯的,就把温云沐塞上了马车,往浮翠阁来了。

不过经过上次的事,浮翠阁的人明显机警了许多,见是他来,立即安排了相熟的人陪侍,一个生面孔都没有。

温云沐依旧被拉扯着喝了几杯白水,便看着一群人放浪形骸起来,她心里不禁想起离黎黎,若自己的哥哥没死,离黎黎知道他来这里,会生气吗?

这么想着,一切都索然无味起来,好容易又消磨了一会功夫,温云沐叮嘱把账记在侯府账上,便找了个借口回去了。

将军们笑道:惧内。

温云沐坦率承认:特别惧。

将军们又妒忌又牙酸,“我们的婆娘若跟小侯爷的娘子一般,我们也惧内。

温云沐笑着出了门,她穿过长廊,正欲往门外走去,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她抬头一看,竟是怀王。

怀王一身华服,眉目间带着几分醉意,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哟,这不是温小侯爷吗?怎么这么早就要回去了?”

温云沐连忙行礼,道:“回殿下的话,今日身体欠佳,所以想早点回去休息。”

“年纪轻轻又怎么会身体欠佳。”怀王说着话,一把拿捏住温云沐的手肘,怀王腿脚不便,她也不敢挣脱,只怕一下带倒了他,承担不起。

“陪本王,再喝几杯。”

温云沐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推脱道:“下官今日喝太多了,只怕不能令怀王殿下尽兴,不若下次下官在浮翠阁摆上几桌,宴请——”

温云沐话没说完,怀王就冷了脸,他眯了眯眼,手上用了些力气,道:“人都说相逢不如偶遇,既然今天都遇到了,哪有下次的道理,小侯爷随我来便是!”

怀王不由分说,拖了她就走,温云沐不敢强行挣开,只得随他进了雅间。

“这可是本王偶得的好酒,来,给小侯爷倒上。”

硕大的碗被摆在桌上,倒了满满一碗,离得这般远,也能闻到冲天的酒气,温云沐咬咬牙,要是怀王闹得实在不像话,不如强行闯出去罢了。

“来,温小侯爷,干了这杯!”

怀王举起手中的酒盏,浅浅一杯,目光却盯着她,见她还在犹豫,不悦道:“你娘子在京兆府好大的排面,非让我那妾室赔了几百金给她,本王可是成全了她天大的面子,而小侯爷不至于连喝杯酒的面子也不给本王吧?”

温云沐心中暗叫不好,只得举起脸大的酒碗,冲怀王扬扬手,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辛辣无比,温云沐却连眼睛都不敢眨,她强忍着不适,勉强笑道:“殿下海量,下官佩服。”

怀王的唇角边,蓄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却不肯罢休,又命人倒满一碗,笑道:“本王看小侯爷也是海量,一杯怎么够?再来!”

连干三碗,温云沐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火热得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红发烫。

温云沐知道自己的极限可能要到了,她必须尽快脱身,她强行灌了两大碗凉茶后,正要说话,却见怀王忽然拍了拍手,对身旁的侍卫道:“听闻温家枪厉害得很,也没个机会见识,今日既然遇到了小侯爷,不如你让小侯爷指点一二,让本王也开开眼?”

话音刚落,那位侍卫便从墙壁拿起一杆枪。走到温云沐面前来,恭敬地道:“知道小侯爷用枪,我也用枪,小侯爷可用我的枪,我用刀,求小侯爷指点一二。”

温云沐打眼一看,就知道自己决计用不了那杆枪,太沉了,和自家哥哥用的差不多重量,她挥起来太勉强,对方是个练家子,只要一动手,她就会立即露出破绽。

“殿下,请容下官拒绝,温家枪是在战场上杀敌的,绝不会用枪头对准自家人。”

怀王哂笑,“小侯爷不屑与我这侍卫交手,又何必找这种借口,难道在军营里,你就不跟人切磋?”

“小侯爷,请赐教!”那侍卫不依不饶,将枪递到温云沐眼皮子底下。

就在她进退两难之际,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怀王殿下,好兴致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离庚白一袭月白长衫,手持折扇,缓步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的是一脸怯懦的侍卫,道:“殿下,我,拦不住——”

“滚。”怀王冷冷道,也不知是说谁。

离庚白似乎身体已好了,他眉目如画,唇角含笑,目光在温云沐身上停留片刻,随即转向怀王,拱手道:“殿下,温小侯爷素来不胜酒力,今日若让他舞枪,怕是要拆了这座楼子——”离庚白说着话,走到那侍卫身边,从腰间抽出他的佩刀递给温云沐,“听闻我这妹夫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我也没见过,不如来舞段刀助兴。”

怀王眉头微皱,似有不悦,正要说话,却见离庚白低下头,不知说了什么,怀王的面色渐渐舒展开来,竟然改了口:“也好,本王也没见过,那小侯爷就让我们开开眼吧!”

舞刀嘛,自然是耍得好看便好,温云沐晕乎乎地耍完一套刀法,最后一抬手,刀锋擦着侍卫面颊而过,插入了柱子里,刀柄嗡嗡作响。

那侍卫目中一亮,不禁脱口赞道:“这便是温家的回马枪吧,佩服!”

温云沐淡淡笑笑,算是默认,而离庚白也不失时机地站起来,道:“今日时间不早,我就押着我这妹夫回去了,明日去殿下府上拜会,不知殿下可否得闲?”

怀王轻轻点了点头,离庚白微微一笑,走到温云沐身旁,拍拍她的肩膀,低声道:“走吧,可别让黎黎独守空房才是。”

温云沐如释重负,连忙拱手道:“那必不能,就劳烦大舅哥相送了。”

两人话落,又向怀王行了礼,怀王爱答不理地撩了下眼皮,温云沐这才如蒙大赦地走出了雅间,拐过转角后,她忽道:“离大人,扶我一下。”

“你怎么样了?”离庚白忙架住她。

“你再晚一步,我怕就出不来了——”温云沐后怕地道,“快带我走。”

夜风一吹,酒气上行,温云沐陡然恍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