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怪物牌
正当灰袍者唐恩打算不再听眼前天人的蛊惑,脑后的傲慢之环正要成型之时,赛门·怀亚特又打了个响指。
此处房间的时空结构再度拉伸扭曲,赛门·怀亚特周围的空间莫名出现涟漪,同时一张廷镇酒馆常见的圆桌出现在两人之间。
圆桌上摆放着几张怪物牌,在赛门·怀亚特取出怀表放在桌面上。
“我主的意志已降临此处,我也能看到那位源初在你身上留下的影响,不如在两位的见证下,我们来一场怪物牌如何?”
话音刚落,桌面由两种印记彼此划分,一侧是纯白盾徽,一侧是无沙沙漏。
同时桌面上的阵营派浮现,赛门·怀亚特身前是天人、南方和非人,唐恩一侧是联邦、人类。
伴随着阵营派确认,双方各自面前出现彼此已出场的怪物牌。
两张牌面向下的间谍牌各自放在彼此面前,而后是彼此的首领牌。
面部出现裂口的非人首领马尔兹老爹摆放在赛门面前,牌上半压着一张仪式牌【血飨】。
同时唐恩一侧也出现了英雄牌唐恩·司各脱,其两侧还各摆放着一张牌面不明的特殊牌。
赛门·怀亚特看着这在伟力下显现的一幕,惊讶地看向了对面的灰袍者唐恩。
“有意思,你有秘密。”
唐恩扫了眼手牌,自己的布置竟然在手牌上完全显现,同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一位伟大的意志在庇护。
这不仅仅是自己和眼前天人的争斗,还是两位伟大意志投下一丝关注的游戏。
赛门·怀亚特看向唐恩,说:“我先出牌了。”
仪式牌【血飨】发动,加上一张非人族群作为献祭的代价。
门外的画面开始流逝,马尔兹庄园里原本被魃兵消灭的马尔兹一族非人尸体的血忽然变黑,黑色的鲜血彼此勾连,形成了一个由三个大小不一的三角形彼此嵌套的仪式场。
雨幕落下,怪异的仪式场在雷电中闪烁,死去非人的尸体在其中悄然融化,竟倒逆着浮上天空。
伴随着这骇人的一幕,灰袍者唐恩观察到天人的手牌在增加,同时桌面上形成一张新的效果牌,血飨之非人。
坐在桌面上的唐恩很快读取了这张效果牌蕴含的信息,以一个非人族群的血祭为代价,将非人首领死亡前的哀恸传递至区域内的所有非人族群,以此情绪刺激区域内的所有非人族群进入疯狂状态。
天人赛门看向唐恩,取出三张怪物牌【非人】,这三张非人怪物牌上无不标注着疯狂。
唐恩面对的房间窗口忽地打开,三个窗口分别呈现不同地方的景象。
首先是绿野城,忽然出现的非人族群开始围攻南方独立军的据点。
而后是黑饵城,特情厅昆尼尔分部的人员开始遭遇非人的自杀式袭击。
最后是南方独立军军营,大量出现的非人悄然间包围了达尔西·卢修斯的指挥厅。
随着这一轮袭击,在天人赛门一侧盖住的间谍牌显现出牌面,正是达尔西·卢修斯。
“果然如此,真是相当厉害的一招,你几乎快要瞒过了所有的眼睛。”
唐恩平静地看着窗口的景象,“你再怎么做也是徒劳,牌局的胜负早已在开始前决定。”
怪物牌【鸦首部队】发动,南方独立军军营里枪声响起,惊觉危险的鸦首部队迅速在指挥厅周围布置了防线。
同时黑饵城里号角军团的魃兵开始出动,任何制造骚乱者且胆敢反抗者都被击毙。
而绿野城外奴隶叛军看着悄然打开的城门,早已换上新式装备的他们在昆尼尔分部支援部武官的指挥下突进了绿野城,战斗在此处响起。
天人赛门看着门外变幻的场景,手里忽地多了一张牌【加埃斯战团】。
绿野城,米尔恩·加埃斯错愕地听着下属关于奴隶叛军从南城门进入的消息,暴怒之下立刻下令把奴隶叛军阻拦在南边的城区。
“真是混乱的局面,我喜欢这种情况,那就让它更疯狂些吧。”
摆放在唐恩阵营里的间谍牌翻了过来,米娜。
南方独立军指挥厅里米娜慌张地跑了进来,其沾染了血污的长裙拖了一地的灰尘,表情极为害怕地钻进了达尔西怀中。
达尔西宽慰地抱住米娜,双方互相依偎的脸上均是和身体动作不协调的冷漠。
光线在米娜的掌心凝聚,其倚靠在达尔西肩膀上的脸变得愈发冷漠。
“对不起。”
“这话还是我来说。”
达尔西回应着米娜的话语,一把本来为自己准备的毒匕首刺进了心脏。
光线在掌心溃散,米娜的嘴角露出释然的微笑。
“我曾经见证了筑墙的辉煌,还为它鼓过掌。”
血液从伤口流出,达尔西把米娜抱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随后询问身旁的副官。
“外面的情况。”
“第一、三战团已陷入混乱,指挥链全部瘫痪,剩下两个战团仍可以进行战斗。
目前未发现联邦军队动向,根据已有线索汇总来看,是我们的人在发起叛乱。”
达尔西走到地图前,一路所经之处留下的毁坏痕迹都在上面有所标注,三分之一的南方农场都在这场动乱中受到波及,而现在南方武力最强的一支民兵正在自己手上。
“命令第二战团全速向黑饵城进军,第四战团协助平叛。”
房间里,天人赛门惋惜地看着血染的间谍牌。
“真可惜,活了这么久,终究是累了。”
血染的间谍牌悄然分解,天人赛门的目光落在了达尔西这张牌上。
“他该和我们一起,不过这也是个有趣的发展。”
一张穿着联邦军服的非人牌扔出,南方第三军事基地里一支隶属军务部的常规军队忽然全员出动,其路线直扑南方独立军的军营。
唐恩看着牌面上伴随着漩涡出现的场景,“一支军队,这就是你们的底牌?”
天人赛门挥了挥最后一张手牌,“马尔兹老爹辛苦发展的所有势力,今天都在这次牌局上挥霍了,你赢了。”
“你还有一张牌,而我没有了。”
唐恩扔出最后一张牌,一支完整的魃兵军团,上万人的魃兵牵引着愤怒之海的灵界投影,从南方土地各处涌出,将这支联邦非人军团和整个南方独立军包围。
“哇哦,这次过后高天塔该怎么称呼你?”
天人赛门微笑地放下最后一张牌,牌面上是一块灰布
“迷影重重,寂黯长存。”
秘影怖主,唐恩想起了来到此世的第一案,一切仿佛有了呼应。
战场上由非人组成的联邦军队不顾一切地冲向了魃兵军团,火炮、杀戮与死亡交织在一起,与一旁内斗的南方独立军彼此呼应。
血染灰布,唐恩仿佛听到一个疯神的呼喊。
天人赛门·怀亚特十指交叉抵着下巴,脸上浮现从容的微笑。
“你是个完美的神选,唯一可惜的是你不是我们的盟友,或许有了这次经历,你能有新的想法。”
牌桌上血色自灰布牌面渗出,很快漫过了桌沿,将整个房间淹没。
首领牌唐恩两侧的特殊牌忽然浮现牌面,分别是手持纯白盾徽的唐恩,以及暴怒之姿的魃主唐恩。
血祭分别在黑饵城、南方独立军军营和绿野城三处进行,在非人疯狂的袭击下大量的死亡出现,在灵界中投影出一条连接三者的血线。
血线隐隐与马尔兹庄园的血飨仪式呼应,而后笼罩着唐恩。
黑血漫上唐恩的双脚,漩涡在房间地板形成,下一刻一块灰布将唐恩拉入了无尽漩涡中。
赛门·怀亚特注视着黑色逐渐沾染上灰袍者唐恩的牌面,而后其他两张唐恩牌忽地融入其中,纯白的光辉瞬间消除了牌面上的污染。
“三位一体,不过一个清醒的人活在那样的世界里真的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