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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卫宁就收到了织娘和焰心的讯报。

织娘报来,王母招了她去见驾,询问尊主的行踪,称有事相商,已派下卷帘天将往昆仑相请。

焰心的讯报证实了这件事,卷帘天将昨日已到行宫,被待为贵宾。另报换防期限将至,问她有没有什么吩咐。

卫宁叹了口气,昨夜果然一语成谶,只怕今天就得离开。

禺狨也是事务缠身,事情今日就得有个结果。

果然不出所料,辰正才过,禺狨就带了如媚在外求见。

他们兄妹昨晚也没有休息好,吕师被诛固然让人叹惋。

九龙岛群龙无首,一众人前途无依才是大事。

虽然为邻作伴者尽皆为妖族同类,可禺狨自家人知自家事,弱肉强食才是妖族法则。

从前吕岳能为,本领高强,手段强势,四方诸邻尽皆俯首。

妖类重威不重德,等他们知道吕岳殒身的消息,必定反扑。

禺狨虽然并非九龙岛土着,却也在那里生活了近五年。

因着吕岳委以重任,岛上各处守卫当值者倒是熟悉的,也不乏有交好之人。

让他眼睁睁看着安身立命的基业被夺走,熟悉的属下相识被屠戮,他做不到。

大哥四弟冲动妄为,不出来惹事禺狨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怎么可能想到回守自保,他人不在岛上,实在是难以放心。

禺狨没有瞒着如媚,把吕岳的所作所为下场说的清楚,又提了他的担忧。

说来虽然大哥居长,四弟又意气相投,但是能说些心事,商量商量大事的只有他们兄妹两人。

如媚虽是女流,却也见多识广,是禺狨的左膀右臂。

听二哥说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她也只能为吕岳叹上一叹了。

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卫宁虽然言辞隐晦,他们俩却都听出了门道。

听说他们截教教主也颁下令来,让门下弟子近年不得下山出岛,以免遭遇杀劫。

吕岳这是明知故犯,逆天而行,她们这些微末小辈能说什么。

她皱着眉道:“旁的倒好说,就是四弟那边该如何解释。而且咱们耽误了这几日,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挣脱出来。我这心里七上八下,实在难安。”

禺狨叹气道:“去破瘟癀阵之前,卫宁仙子不放心华山三圣母,特意带我去了一趟。万幸,那边无事发生。我厚颜求了三圣母如果大哥四弟去了华山,请她手下留情。她确实如传闻中的温柔敦厚,让我留下信物,向我承诺如果他们去了,会擒而不伤。明日一早我们就告辞回岛去,先去一趟华山。他们有没有离岛,届时就知道了。”

如媚松了口气,点点头。

禺狨沉吟片刻,决然道:“至于四弟那边,只说我们从青城山无功而返,而后就探知了吕师被诛于两军阵前的消息。我们冒险深入商营,将消息证实,因此耽误了几天时间。”

他偏过头看着如媚,沉声道:“一定不能提我和卫宁仙子去了阵中之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破阵之事,我也是出了力的,我为的不过是将功赎罪,减轻罪孽。卫宁仙子所作所为,也只为拯救无辜生灵而已。而最终诛杀吕师的的,的确是周营之人。战阵之上,死伤在所难免,四弟也怪不得谁。他年少热血,不能让他为仇恨蒙蔽,去恨不该恨得人,这样会毁了他。”

如媚咬着红唇郑重点头,“二哥放心,我醒的。吕师自取灭亡,不能再把四弟陷进去。从此以后,事实就如二哥所说,不会再有其他说法。”

见三妹稳重知事,禺狨也安心不少。

以后四兄妹前途未卜,大哥四弟指望不上,总算还有三妹能帮衬一二。

两兄妹说到深夜,这才各自安置。

两个人,一个奔波劳碌数日无从休息,一个身陷囹圄无心休息,本该都是疲乏不已,却都没能安心休息。

翌日一早,就起身收拾。

耐着性子用了婢仆送来的饭食,就立刻去寻卫宁告辞。

看来两人归心似箭,卫宁没有耽误,立刻请入相见。

两人面带疲色精神却好,一见面都是言笑晏晏,只是如媚灵动的双眸带了一丝忧色。

卫宁没有多事,只笑着招呼,“奔波数日,怎么不多休息休息。”

禺狨笑着回道:“不瞒仙子,家中诸事烦乱,两个兄弟又不是省心的。我们俩实在不能放心,所以急着回去。”

如媚在一边陪笑点头,”是啊是啊,大哥和四弟真是让人头疼呢。

卫宁笑着点点头,“人在红尘,身不由己,咱们都是一般无二,各有各的忙碌。我这边一大早也收到传讯,急招我回天庭呢。咱们虽然是旧识,这次才算相熟一二。我本有心留两位多住几日,咱们也好相知相交。倒是天公不作美,竟然连这机会也不给,真是让人叹惋。”

禺狨听出她话里的真诚,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仙子看重,是我们的幸事。只是可惜仙子公务繁忙,我们也是俗事缠身。想要借机聆听仙子教诲也不能,实在是让人生憾。”

他看着卫宁,郑重道:“如今我等前途未卜,妖族更是一盘散沙。能有仙子做天庭的司法天神,于三界的妖类,是一件幸事。我们与仙子之间如云泥之别,此后想要再见更是无期。今日在此祝愿仙子,此后卧龙得雨,放鹤冲天,提衡霄汉,万事顺遂。愿我们妖类有朝一日也能如人族一般,得天道一分眷顾。”

禺狨满目决然,这番话说的悲凉,却也是实话。

妖族在三界处境的确不堪,原本有吕岳在,他还有着一丝野望。

如今成了无本之木,无源之水,能自保已经是奢望,哪里还敢再想其他。

如媚也物伤其类,面上带了忧愤。

卫宁看着他没有说话,这人虽然心机颇深,却也还有着一分赤子之心。

这世上的人和事哪里有万全的呢,她自己以身入局,不也是在赌一个未知的未来吗。

“禺兄何必妄自菲薄,我们也算是共患难的朋友,你要见我,随时都可以。你有雄心壮志,则能轻易灰心放弃。凡间首领帝王,也不乏是从微末中兴起的。”她面带浅笑,真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