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懵懂的模样,真是很招人疼。
祁君逸心头发软,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恼我刚刚凶了你?”他轻轻叹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我爱你,我那样爱你,怎么能听得了那些话。”
她跟其他男人生孩子……
仅仅只是一个‘可能’,他心底疯起的杀欲便要遏制不住。
祁君逸深吸口气,捧了她的脸,认认真真道:“实话告诉你,别说是生孩子,就算你只是多看其他男人一眼,我怕都不能容忍。”
“如果说对你的纵容真的有条底线,那个底线也只会是你本身。”
“我只恨自己没有早点遇见你,将你护在羽翼下,让别人捷足先登入了你的眼!”
她跟那个少年亲吻过。
这个她醉酒后吐露的真相,已经让他时不时就要冒出将陈家全族收拾的冲动。
动了他的人,那就该死!
敢牵动她的心,更是罪无可恕!
死死的克制,也是因为他爱她,不愿让他们之间再起波澜。
祁君逸艰难的露出个笑,“你跟陈子泝那一段,是我出现太晚我不怪你,但那已是我能忍受的极限,再多出一丝都不行!”
话语中隐隐透露出的极致占有欲,叫人毛骨悚然。
姜翎月也不是头一回见识他的疯魔,可依旧脊背生寒。
生生冒出一种,被一张铺天盖地的网,死死网住,逃无可逃的感觉。
她抿了下唇,“如果我没入宫,而是嫁给了别人,你待如何?”
嫁给了别人……
祁君逸眸光微凝,思忖几息后,笑了,“要听真话?”
“……”姜翎月一顿,缓缓点头,“要听真话。”
“好,那我告诉你,”
祁君逸轻轻一笑,伸臂捧着她的腰,将人抱进怀里,望着她的眼神温柔宠溺。
“只要你敢出现在我面前,你就注定会是我的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随着他的话落,祁君逸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姑娘渐渐身体僵硬,他拍抚她的背,语气始终柔和,“不管你为人妻也好,为人妾也罢,只要叫我瞧见了,那我就不可能不去要你。”
“……”姜翎月抬眸怔怔的看着他,良久,艰涩道:“…你是万民敬仰的君父,是朝臣盛赞的明君,怎么能强抢臣妻。”
情绪过于紧绷,让她嗓音有些嘶哑。
祁君逸听的又是一笑。
“这不是我自己能克制住的。”
他道:“或许我一开始会同前世一样,自己跟自己会儿劲,但要不了太久,我就会认清自己的心意。”
什么心意?
当然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下她的心意。
而且时间一定会比前世更短。
因为,他受不了她身边有其他男人。
明君?
祁君逸嗤笑了声,“月月,人很多时候也不是一定要讲规矩道理的。”
规矩,那本就是强者制定的东西。
谁敢跟他说规矩?
“我只知道,谁敢动你,谁就该死,”他道: “我会把你弄进宫,让你心里不能有别人,身体也只能记住我。”
无论为妻还是为妾,只要敢沾她,就得死。
姜翎月听的已经呆了。
端然温雅真君子?
宽厚仁慈的明君?
这个字字句句都透着强取豪夺杀意的男人是谁?
“月月,”祁君逸皱眉,“是你自己要听真话的,别一副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我。”
“……”姜翎月眼睫颤了下,不死心追问,“我若是誓死不从呢?”
像听见了句傻话,祁君逸唇角勾出了抹弧度。
他轻声道:“你会从的。”
这话里的意思,姜翎月简直不敢细品。
一瞬间,她竟然生出庆幸感,庆幸自己走投无路入了宫。
庆幸姜翎馨和沈氏那晚拦住她出逃。
如果她出逃成功……
陈子泝是一定会娶她的!
她会跟陈子泝结为夫妻,会害了他,害了陈家…
姜翎月咽了咽喉咙,“疯子!”
这话祁君逸可不认。
他要是什么都不顾的疯子,还能让陈子泝安安稳稳的活在世上?
其实,他有想过。
这姑娘一颗熊心豹子胆,又是个离经叛道的性子。
两年时间,互许终身的少年少女。
除了亲吻以外,她和那人之间有没有做出过更逾矩的事?
‘你捧在手心爱若珍宝的爱妃,是不是早被陈家公子上手了…’
沈氏的这句话,近在耳边。
她这具纤秾合度的身子,肌肤有多白腻细滑,他体会过很多次。
无一处不美。
这样的美,是不是也曾落入其他男人眼中?
这些事,他甚至不敢去细想。
总之,那些都是在他之前的事。
……他能做到不去介意。
“好了月月,”祁君逸轻轻闭了闭眼,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你我之间缘分天定,老天安排好将你送来我身边,别去为没有发生的事费神,你只需知道,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言至此处,他实在不想再谈这样的话题,便有些无奈道:“你看,咱们明明聊的是王家的事,结果自己先吵了起来。”
因着前世记忆,他可能多多少少有偏王少甫的意思,结果这姑娘当场炸毛。
他甚至只说了两句话。
就成了跟王少甫一样的人。
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被这么一杆子打死的皇帝陛下,没忍住掐了把怀里姑娘的脸蛋,“我跟王少甫怎么会一样!”
姜翎月伸手捂住脸,针锋相对道:“那是因为你失去过一次,他还没有!”
“错了!”祁君逸正了脸色:“即便是前世,认清你的重要性后,我对你的心意就没变过,更不会为了什么去舍弃你。”
他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都捧给她。
奇珍异宝,美食华服,尊贵至极的地位,前世就已经着手遣散后宫妃嫔。
从始至终,他就打算仅有,也仅要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