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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的医生只能做一些简单的急救。

状态稳定一点后,几人连夜回到了京市。

陈斯酌被送往京市人民医院。

不过人还没醒,陈斯酌的父母和他弟弟陈斯言也来了。

他正在里面检查。

陈斯言问,“阳哥,我哥他没事吧?”

陈斯言现在对李封阳的态度很好,不是因为他是L.Z的人,而是发现他这个人本来就挺好。

以前那些事都不是他做的,他们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他身上,他也不记仇。

陈父陈母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想方设法的赶他走,他还帮自己进了想去的战队。

陈斯言也想通了,哥哥喜欢的人,他也应该喜欢。

李封阳整个人都很狼狈,原本白皙清癯的双手,现在全是伤痕,左手中指的指甲掉了后,他也没去处理,就一直守着陈斯酌。

低垂着眼皮,唇色乌青,脸上污迹、血迹都有,脸颊又有不正常的驼红,呼吸也沉重。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全身都在颤抖。

陈斯言又问了一遍,“阳哥?你要不要先去看看医生?”

第二遍,李封阳才听见有人和他说话,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又目不转睛的盯着检查室的门。

陈父也上来问道,“封阳啊,谢谢你啊,谢谢你救了我儿子。”

如果不是李封阳,陈斯酌可能已经死了。

是他一手一手刨出来的。

话音刚落,李封阳头一歪,就晕了过去,苏哲眼疾手快的扶了他一把。

紧急送去救治。

“哎。”

“这两人,真是多灾多难。”

“上天都拦不住他们,更别说人了。”

李封阳胃出血,高烧四十二度,人都快烧傻了。

还一动不动守着陈斯酌。

陈斯言都不理解他,自己都要死了还有闲心管别人。

一整晚都陷入了昏迷。

相反,陈斯酌早上六点,就醒了。

醒来后,床前只有陈斯言和陈父陈母,苏哲和欧阳陌守着李封阳去了。

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沙哑,他问道,“兜兜呢?”

陈斯酌知道,自己一定死不了,李封阳一定会救他。

一定会!

他现在都不用问,那小家伙应该哭着疯狂的刨雪,才把他拉出来。

所以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李封阳。

陈斯酌就是命大,医生说他身体健硕,肌肉多。没有什么特别巨大的石头砸到他身上,内脏轻微出血,静养一段时间的就好了。

脚踝处扭伤了,现在只能坐轮椅。

“你小子,一醒来就问李封阳,我们都快担心死了。”陈母难得嗔怪他。

陈斯言说,“哥,他状态不太好,胃出血,高烧42度,现在还在昏迷中。”

陈斯酌一听,就挣扎着要起来。

虽然医生说他问题不大,但是浑身都疼,哪儿都疼。

“别动,我去让医生给你转到李封阳的病房。”欧阳陌恰好过来看看他。

他可不敢让他出事。

陈斯酌要出点事,就李封阳那样,地球都得毁灭了。

两个活爹。

欧阳陌头一次觉得心累。

照顾李封阳就算了,两人的情义是家人都比不过的,但是现在还要照顾陈斯酌是怎么回事。

真是爱屋及乌了。

越想越觉得自己太伟大。

陈斯酌躺在病床上,护士推着他走,欧阳陌就一直在他旁边碎碎念,

“为了你,李封阳简直要疯了。”

“你不知道你多吓人。”

“那么大一堆雪,他一个人刨了半个小时,指甲都刨掉了。”

“从泸县回来就一直在你门口守着,高烧到四十二度,一声不吭,我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说他。”

“真是不知道图什么。”

“好,我好好教育他。”陈斯酌神色严肃,确实要好好教育他,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简直一分钟都离不开他。

心里甜得很呐。

虽然,但是,他不希望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了。

乖乖肯定都吓坏了。

推门进去,李封阳正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

眉头紧皱着,唇瓣紧抿。

脸上贴着纱布,手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一只手吊着点滴。

不过是一晚上没见,陈斯酌感觉他又瘦了一大圈。

陈斯酌侧躺着,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

现在这会儿好像又做噩梦了,嘴巴里面念叨着,“小酌,小酌……”

陈斯酌没什么大碍,陈父陈母就先回去了,留下陈斯言在这儿守着。

欧阳陌也带苏哲去医院的休息室休息。

医院的休息室,更像是酒店。

快中午了,陈斯酌都又睡一觉醒了,李封阳还没醒,正准备叫医生,他睁开了眼。

刚睁眼,人是混沌的,眼神还未聚焦。

心却先想着陈斯酌。

“小酌!”

“老公,你醒了?”陈斯酌英俊的面庞映入眼帘,笑容灿烂,叫得甜腻。

李封阳有几秒钟的恍神。

喉咙肿痛,声音沙哑,“小酌,你醒了?”

像只唐老鸭叫。

陈斯酌按着他,就怕他激动,“老公,别着急,医生说我没事。”

陈斯酌老公老公的,叫得人轻飘飘的。

“我不会死了吧?”他脸色不太好,问道。

陈斯酌让陈斯言帮他倒水过来。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我好好的,你现在也好好的。”

“哥,给!”陈斯言就这么把水递给他。

陈斯酌瞪他一眼,教训道,“就这样怎么喝?你脑子被驴踢了?不知道插个吸管吗?”

陈斯言:……

对上李封阳,眼神都快柔成一汪春水了。

“老公,我爱你哟~”眼中泛着泪水,埋头亲他时泪珠滴落到李封阳的脸上。

陈斯言简直不可置信。

他那个高冷禁欲,成熟内敛,冷面煞神似的亲哥,去哪儿了?

这也……太油腻了……

这话也就心里吐糟,打死他都不敢说的。

李封阳也感觉到陈斯酌有些不对劲,怎么突然对他这么热情,让人受不了。

“小酌,那我是不是要死了?”他一脸衰相的问,“我是不是得什么绝症了?”

陈斯酌从陈斯言那里接过插好吸管的水,还特意试了试水温,才将他扶起来,喂给他喝。

“没有,别瞎想,我只是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