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酌,抱歉……”
不该让陈斯酌和他一起来的。
他最见不得的就是他受伤了。
他不喜欢疼,他知道疼是什么感受。
陈斯酌腿肿这么一包,肯定很疼。
“小混蛋,在想什么呢?可不许胡思乱想。”
“你知不知道刚才都吓死我了。”
“还好我跟着来了,我来了还可以保护你,要是放你一个人……”他都不敢想象结果。
“总之,就是现在一切都好,你没事,我也没事!”
“亲亲!”陈斯酌将脸凑过去,李封阳浅啄了一口。
“再亲亲!”陈斯酌这个亲亲怪,一点都不满意他的蜻蜓点水。
李封阳又吧唧亲了一口,他才满意,“好了,别不开心了,我们回去就去看医生好不好?”
“小酌,你身上其他地方疼不疼,要不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那群土着有的是力气。
李封阳现在也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
“不疼。回去看!”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
一只手揉着他软乎乎的脸蛋子,爱不释手。
没忍住又低头亲了亲他的头,“这是谁家的乖宝宝啊,怎么这么可爱呀~”
陈斯酌想缓和一下他的焦虑。
“小酌,别开玩笑了,”李封阳噘嘴,“我也不是三岁小孩儿。”
陈斯酌低沉磁性的笑声响起,“呵呵,哦,是我家的呢~”
又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嘬了嘬,因为这两天喝水比较少,唇都干了。
没忍住又舔了舔,润湿他的唇瓣。
“兜兜,还好我跟你来了。”陈斯酌庆幸,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李封阳要是死在那把猎枪下,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就像他说了,或许把村子屠了都不解恨。
“饿不饿?口渴吗?”陈斯酌低声问。
又问司机,“车里有吃的喝的吗?”
司机瞄了一眼后视镜,“陈总,车里只有面包和矿泉水,你们先将就一下!”
将副驾驶底座下的包装袋递给他。
“专心开车,雪天路很滑,速度不能太快。”陈斯酌叮嘱。
李封阳吃了一个小面包,陈斯酌吃了两个,两人喝了一瓶水,算是勉强填饱了肚子。
出了岐山村,慢慢往镇上走的路上,才有断断续续的信号。
三人没有在镇上停留,想直接往市里面走。
刚出平镇三十来分钟。
车子熄火了。
李封阳警惕的问,“怎么回事?”
司机摇头,“李总,我下车看看,你们先坐着。”
还没出车门,车体开始摇晃,地动山摇得人心发慌。
“小酌,别怕!”
李封阳握着他的手。
司机惊恐的喊道,“李总,陈总,快下车!”
“雪崩了!”
“快!”
李封阳飞速下车,转身又去开陈斯酌的车门。
山体汹涌奔来,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到达几人面前。
“小酌,我背你!”
陈斯酌吼道,“把他拉走,快!”
“小酌,我背你!”李封阳坚持扶着陈斯酌。
“快,拉他走!”陈斯酌再次对身侧的司机吼道,又用尽全身的力量推了两人一把。
“砰!”
挣扎之间,陈斯酌被淹没在距离车子六七米的距离。
“不!”
“小酌!”
“小酌!”
山体还有滑坡的趋势,两人只是腿被压在雪下。
李封阳瞬间疯了。
“小酌!”
他身死理解的刨着雪。
车子已经被淹了,淹没的范围很大。
山体还有滑坡的趋势。
司机率先挣脱下半身,上前去拉李封阳,“李总,我们先走吧,我们先走,山体好像会二次滑坡。”
“你走,你先走,快去找人,快去!”
李封阳对司机吼道,又扑到陈斯酌被掩盖的位置。
不仅仅是雪,雪中还夹杂着大大小小的石头。
“小酌!”
“小酌!”
“陈斯酌!”
雪盖得很厚,他怎么喊都没有人回应他。
李封阳甚至来不及悲伤,疯狂得刨着雪,双手染血。
“陈总,陈总你能听到吗?”司机也跟着叫喊。
看李封阳的状态不对,又说道,“李总,我已经打了电话,人马上就来了,你别担心。”
“去,去给欧阳陌打电话!快去!”
“小酌!小酌,你坚持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多分钟了,他什么都没看到。
“啊!”
李封阳快疯了。
不知疲倦,双手被划出的鲜血染红白雪,异常刺眼。
很快,后面的司机带了十几个人来。
在陈斯酌被埋的半个小时后,终于看到了他的身影。
“小酌!”
“快!”
几人合力,一起将他搬了出来。
陈斯酌失去意识,浑身僵硬,面色像死人一般的。
“小酌!”
“陈斯酌!你坚持住!”
“你一定不能出事!”
李封阳浑身湿透,双眼充血,双手全是伤痕,甚至连着左手中指的指甲也掉了。
帮陈斯酌做着急救,不停的按压他的胸口,再次试探他的鼻息,好在又恢复了微弱的呼吸。
“李总,快将陈总挪到车上吧。”
“你们帮他换身衣服,我来开车!”李封阳接过方向盘,边缘处一个加速,从边缘处飞过。
车身晃动,陈斯酌鲜血吐出。
“陈总,陈总。”
李封阳的车速快到起飞。
车子刚开走,成片成片的血夹杂着石头又滚落下来,连最边缘的位置都淹没了。
如果晚一步,将彻底无路可走。
李封阳一边开车,自责的砸着方向盘。
京市。
欧阳陌接到电话。
带着苏哲,紧急乘坐私人飞机一路开到泸县。
来的时候,陈斯酌正在医院急救。
李封阳瘫坐在门口。
双目失神,形容狼狈,“兜兜!”
苏哲跑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李封阳身上。
“没事的,我们来了。”苏哲安慰道。
李封阳扬起头,跌跌撞撞的想从地上起来,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苏哲和欧阳陌从一人架着他一边,才把他拉起来。
“快走,去京市,去京市的医院。”眼泪从眼角滑落,混合着血色。
“兜兜,别着急,我先去问问医生,我们马上就去京市。”欧阳陌安慰道。
李封阳全身都是湿的,最重要的是精神状态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