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喜欢当恶魔嘛?记住了,最好早点弄死我,不然我就是你的噩梦,好心提醒你,从我怕回国那一刻,你就应该早做打算,有所防备。”
针锋相对,李封阳毫不胆怯的迎上秦长寿的目光。
是愤恨的、唾弃的。
秦长寿满不在乎的看着眼前这张脸,和他妈妈长得真像。
大大的眼睛和李诗情如出一辙,漂亮的想让人毁灭。
拨打了个电话,不过几秒钟,屋内涌现出十几个黑衣人。
秦长寿和他一样,也不想过多的废话。摆摆手两方交战,李封阳在厉害,慢慢也在十几个人高马大的打手下吃力。
拖着血走出秦家,他先给欧阳陌发了条信息,才开车去医院。
欧阳陌找到他时,满背的伤痕,“又是他?”
咬牙切齿,满脸暴戾,“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父亲,简直是个畜生,虎毒还不食子,兜兜我们…”
李封阳坐在医院的走廊,眼神虚妄散漫,淡漠如水,“衣服给我,我去洗个澡,去给我安排一个病房。”
作为李封阳的好友,他是心疼的。
本以为出国后一切都会好起来,没想到还是这样。
现在他有些能理解李封阳为什么喜欢动手打人。
因为他就是这样被打长大的。
又看他一切如常早已习惯的样子,可想而知吃了多少苦才能练成这样的心性。
洗了个澡后,他没有立刻让穿上衣服,而是让医生先给他上药。
不过这次上药的又是老熟人。
张翼作为有经验的外科医生,医院派遣他过来,也是情有可原。
他看到李封阳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
“怎么是你?”
虽然戴着口罩,李封阳也能勉强认出来。
先是皱眉,动作一滞。
“你们认识?要不要换个人?”欧阳陌问道。
张翼推着药瓶站在门口,还没靠近李封阳。
李封阳坐在床边,抬眸看了张翼一眼,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不用。”
因为是面对张翼的,所以没有看到他背上的伤。
欧阳陌可没什么好脸色,看着愣着的张翼,皱着眉使唤,“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张翼陪着笑,这个长相阴柔的男人可不好惹,推着药瓶到李封阳的面前。
整个背部暴露在他眼前时,张翼都倒吸一口气。
满背的鞭伤还带着倒刺,有些甚至漫延到脖子。
神色凝重,不断思索着什么人干的,陈斯酌知道嘛?
应该不知道,如果知道应该会陪着他来,而不是眼前这个男人。
“可能有点痛,你忍着点。”
因为伤口太过密集,有些部位被水冲洗得发白,有些又伤口很深还在渗血,他只能一点点来。
欧阳陌看着看着上完药可能还要等很久,说道,“我先去上个厕所,顺便给你点晚饭。”
李封阳点点头。
等人走后,张翼用一只手从白大褂的兜里掏出手机,拍了个照片,直接传到了陈斯酌手里。
刚放下手机,“张医生。”声音清清冷冷,不含一丝温度。
“嗯?弄疼你了吗?”张翼动作变得更轻柔,但更多的是心虚。
“我希望今天的事保密,陈斯酌不能知道。”
遭了……
张翼觉得自己手真是贱。
面色怪异,“啊,嗯…嗯,好。”
好不容易处理完之后,“伤口不能碰水,天气炎热,也尽量在有空调的地方,饮食清淡利于身体恢复,两天过来换一次药。”
临走时又不忘了回来嘱咐,“一定要小心着点,伤口太深又长,容易留疤。”
他还记得这大哥上次才来做过祛疤手术。
这样霍霍,做了也白做。
回到办公室,赶紧给陈斯酌打电话,收到照片的陈斯酌已经开车往这边赶。
“喂,陈总啊,你可一定要救我。”
他怕被杀人灭口啊。
虽然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但奈何不住有人下黑手。
“他怎么样了?”
陈斯酌开车开的起飞,连闯了两个红绿灯。
“李封阳上了药走了,是昨天上热搜那个男人陪他来的。”张翼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又扯到自己身上,“陈总啊,陈总,李封阳可说了,让我对你保密,你一定要保我啊,要不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行吧?”
陈斯酌冷笑。
自己的男人受伤了。
是别的男人送去的医院。
还要求对他保密。
搁谁谁忍得了。
而张翼这个炮灰,还在陈总陈总的担心自己的安危。
陈斯酌撂了张翼的电话,拨通了李封阳的,那边响了几秒才接。
“小酌。”声音很轻。
“在哪儿?”
“在医院。”怎么听着小酌的声音有些冷?
“去医院做什么?”
那边沉默了半晌,才道,“看看封月。”
不算撒谎,他现在确实在李封月的病房里。
在打来电话的前一秒还在被她训斥。
因为身上的伤被她发现了。
陈斯酌冷峻的开着车,车速丝毫不减,被雾霾笼罩。
很好,都学会撒谎了。
“还有谁在?就你一个人吗?”
李封月看了看坐在餐桌前吃饭的欧阳陌,“欧阳陌也在。”
“好,等我,马上到,我来接你。”
“谁啊?陈斯酌?”欧阳陌放下碗筷,问道。
“你怎么一副被捉奸的样子?”
欧阳陌被瞪了一下。
而李封月则好奇的在两人身上,“捉谁的奸?你和陌哥哥的奸?”
脸上带着坏笑。
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快走,陈斯酌马上就来了。”李封阳开始冷着脸撵人。
陈斯酌本来就吃他的醋,这要是见面,不得火星撞地球。
“兜兜,他要来就来呗,为啥他来我就要走,太没良心了你。”
“不要废话,吃完了赶紧走。”
你是不知道吃醋的陈斯酌有多可怕。
作死人!
欧阳陌看着见色忘友的李封阳,早就习惯了,双手投降,“好好好,我走我走。”
不是就搞不明白了。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他在的时候,陈斯酌还不知道在哪犄角旮旯呢。
听着敲门的声音,欧阳陌双手一摊。
“哦吼,走不了了。”
李封月坐在病床上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