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济州,天空仿佛被捅破了一般,暴雨连连,倾盆而下。
那雨势之猛,犹如天河决堤,滔滔不绝。
百年不遇的洪水,如同凶猛的猛兽,咆哮着出现在济州城外。
原本宁静的济州城瞬间被恐惧笼罩。
住在低洼地区的村民们,最先感受到了洪水的威胁,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洪水如同一头头脱缰的野马,奔腾而来。
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得惊慌失措,纷纷拖家带口地朝着山坡上跑去。
一路上,哭喊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往日的宁静。
“老天爷啊,这可怎么办啊!好不容易建好的房子又要被洪水冲掉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绝望地哭喊着。
旁边的年轻人紧紧地扶着老人,眼中也满是焦急和无奈。
然而,幸运的是,在洪水来临之前,济州城的官员们早已未雨绸缪。
徐子建精心规划路线,提前挖好的排水渠发挥了巨大作用。
这些水渠如同一条条生命通道,及时地将汹涌的山洪排放到济水中去。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水渠,济州大部分百姓得以平安度过了这场可怕的洪水。
在洪水肆虐的日子里,官府也没有闲着。
他们提前准备了充足的赈灾钱粮,让少部分受灾的百姓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济州百姓们感激涕零,他们深知,如果没有官府的及时救助,他们可能早已在洪水中失去了生命。
徐子建和曾巩他们,主导修建济水渠的事迹,如春风一般传遍了济州的每一个角落。
百姓们对他们充满了爱戴和敬意。
为了表达对他们的感激之情,济州百姓自发地为徐子建和曾巩立起了生祠。
在生祠中,百姓们供奉着他们的画像,每天都有人前来烧香祭拜,祈求他们保佑济州风调雨顺,百姓安康。
在这场抗洪救灾的行动中,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那就是高聪。
曾巩派去观察济水排水口水位的人回来禀报,排水道近二十米的河道被灌满。
徐子建有些庆幸,幸亏把排水口河道炸宽了,不然那个济州的排水渠,怕是白修了。
鉴于高聪预知了洪水的到来,徐子建将他叫了过来,问下他想要什么赏赐。
……
济州徐府前厅。
“见过,徐男爵。”
高聪很是恭敬地站在徐子建面前。
“坐吧!
高三郎,这次济州水渠能保住,你功不可没。
说说,你想要什么奖赏?
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给你上报给知府大人。”
徐子建很是客气地给高聪倒了一杯茶。
“徐郎君,我不要什么赏赐,我想跟你!”
高聪目光炯炯地说道。
徐子建从他眼神中看出了,想要向上爬的野心。
这个高聪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
只不过,他徐公明可不会随便收什么来路不明的人。
“以你的功劳,保你一个水丞绰绰有余!没必要跟在我身边蹉跎岁月!”
徐子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徐郎君,我不想一辈子都在河道里厮混!您小小年纪就封爵,跟着你日后封侯拜相亦是有望!”
高聪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想当初逃离汝州东昌侯府庄园的时候,他就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出人头地。
他要让东昌侯府那帮人付出代价。
徐子建看着高聪,无奈地吐槽道:“我自己还挂着河工营都监的职位呢。”
高聪却很果断地说道:“大人,您不可能一辈子在河渠司的。以您的才能,必定会有更大的作为。”
徐子建听了高聪的话,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高聪说得有道理。
自己不能一直局限在河渠司这个小小的职位上。
来到这古代,谁不想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高聪,你有才能!但是我徐子建不收来路不明的人!”
徐子建端起茶杯,不怒自威地说道。
高聪知道自己太心急了,如果现在不交代清楚自己的身份,恐怕下一刻就要被请出去了。
他面露出苦色,缓缓说出自己的经历。
“高某,本名叫高俅,原本是一个汝州的秀才,在去应天府考乡试的时候。
路过东昌侯府家的庄园借宿,庄园的管事很热情的招待我,还准备了美酒佳肴,甚至还一不小心喝醉了。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我竟然被迫成了东昌侯府家庶女的赘婿,东昌侯府庄园管事林清,故意将喝醉的我,送到东昌侯府庶女的闺房中。
第二天,林清带着一帮人将我堵在房门口。后来我不得不当了东昌侯府家的赘婿。”
徐子建听到这高聪本名叫高俅,顿时表情有些古怪,有些好奇的问道。
“东昌侯府也算是老牌勋贵了,做他们女婿也勉强说得过去吧!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说到这件事,高俅愤愤不平的说道。
“回禀徐郎君。那东昌侯府庶女秦贞娘,干的一桩好大的丑事。原来她早就和府里管事林清的儿子林冲早就勾搭在一起,而且还怀了孽子。
东昌侯府当然不可能将庶女,嫁给一个管事的儿子林冲,这说出去太丢人了。秦家听说我是汝州院士第一名。
于是便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原本我寻思着能娶上新贵家的庶女也算不错。谁知有一天我听到琴府里的下人说起妻子和那林冲有私情。
婚后那秦真娘总是借口。去庙里烧香。实际上是与那林冲贼子私会。我在听到东昌侯府下人的话之后便产生了怀疑。于是偷偷跟在秦真良后面果然被我发现他与那林冲私会。
那林冲知道我是个秀才。怕我去告官。于是便借着他那一身武力将我的手给打断了,毁了我的前程。
秦家见我手断了,已经是个废人了,于是便将我赶出东昌侯府。后来那林冲凭借武艺在殿前司谋了个差事。重新将秦振良那个贱人改嫁给了林冲。”
徐子建听完直呼好家伙。
林冲给高俅带了绿帽,还把他手给打断了,这可真够惨的。
还有那东昌侯府也不是什么好鸟地方。
不但养出了宁远侯府秦小娘那个毒妇,还养出了秦贞娘这个未婚先孕的庶女。
以后遇到这帮人可得小心了。
徐子建略带关心的看向高俅的手,问道:“你这手还能写字吗?把手伸出来,我瞧瞧。”
“回禀徐郎君,高某这手经过数年的苦练,虽然能够写字。可是字迹太潦草根本没法再参加乡试了。”
高俅撸开袖子,露出那有些弯曲的手臂,面带恨意的说道。
徐子建上前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后才说道。
“你这手臂损伤比较严重,光凭手术恐怕治不好。若是要治疗恐怕需要好几年时间,使用针灸刺激经络生长,后才能恢复!”
“徐郎君,你说我手臂能治好?我这手臂可是汴京叶添大夫看过的!您怎么会……”
高球有些激动地看向徐子建,眼中带着祈求问道。
“叶添大夫和我是好友,你若是不信,倒是可以找他问问!既然你打算跟着我,那便先在在济州梁山酒店当个掌柜吧!有空去公明书院看书,等你手好了依旧可以参考科举!”
徐子建思索了一会说道。
既然已经搞清楚了这高聪的身世,倒是可以接受他的投靠。
徐子建决定让高聪到济州梁山酒店做三年掌柜,以此来打磨他的性子。
“多谢,徐郎君,高某一定好好做事!”
高聪感激涕零,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辜负徐子建的信任。
收了这个和东昌侯府有仇的高俅,日后恐怕就要和那宁远侯府的秦小娘对上了。
再加上康家王大娘子,怕不是要组成复仇者联盟?
也不知道这高俅,踢蹴鞠技术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