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融走进亭子内。
“爸,卢伯伯~”打过招呼后,卞融,皱眉娇嗔。
“爸,我还有事儿呢~”
卞子粹抱着手臂。“再忙也得见见你卢伯伯家的二公子啊。啊?”
卢焱低着头,不敢吱声。
“老卢,你说我怎么晚认识你这十几年呢?啊?要是早认识,他们俩就是……”
“嘘~~”卢之苇比了个手势。
卢焱此时捧着花,用花挡着脸。
“你好,卞融。”小姑娘毕竟脸皮薄,她没有看对方,兀自打招呼。
卞融见没人应声,转过脸一看。
怎么这张脸,藏在花后面。
怎么越看越熟悉。
她左探右瞧,何思齐则是低着头,像鸵鸟一样。
突然,卞融一把将玫瑰打开。
卢焱尴尬的赔笑。
“呵呵呵~”卞融冷笑几声。
“卢二公子?”
卢焱继续赔笑。
“对呀,你卢伯伯的二公子卢焱嘛。不但人品正派,情深意切的。而且在这生意场上也是八面……”卞子粹还正说着卢焱的好话。
只见卞融将自己的小皮包放在石桌上,于是他也停住嘴。
“把花给我。”卞融摊开手。
卢焱缩手缩脚的递出花。
卞融将花再放下,活动了一下手腕。
抡圆了一巴掌扇在卢焱的脸上。
“额。这……”卞子粹欲言又止。
卢之苇则是嘿嘿的笑了。
卞融一巴掌扇完似乎还没有解恨。
“这个人经常拿脸打别人的手,他和我认识的很多人一样,面部没有知觉的。你们不用担心。”
卢焱脸上巴掌印通红,一道血迹顺着鼻孔流下来。
他喘着气。“该做的我都做了,你还想干嘛?您自个儿干!”
说完,卢焱拔腿走了。
卞融气愤,举起桌子上的花扔过去。
“刺太少,怎么不炸死你呢?!”
……
卢焱走到自己家的小轿车旁边,顺势解开衬衫扣子,一屁股坐进去。
松解着领带,他对岳胜说。“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汽车缓缓启动,朝着远处行驶。
另一边,一辆轿车内。
“小欠,今天好好干完这单活,以后就不用干脏活了~”
“老疤,把枪给他,这老家伙尿频,如厕时就是你下手的机会,有人到树下划火柴,点雪茄,就是你该干活了。”卢管家,应该说是叫冯河虎,坐在副驾驶上,对着车内的钱老板和司机吩咐。
“为什么是我下手?”钱老板问。
“总得交个投名状吧,我要他知道有多对不起我们这些炮灰兄弟,你下手让他更知道,众叛亲离的下场。”
……
卢家车内。
何思齐脱下西装撒气的扔在后座。
“你是不是在心里边骂我呢。觉得我这点事儿都抗不过去。”
“不是怕挨揍,你说我还能怕挨揍吗?问题是这些事我做不来!”
岳胜没有回答,伸手递出手帕。
何思齐擦着自己的鼻血。
岳胜脸色凝重,开着车。
何思齐又说。“我不爱她,她也不爱我,你们现在就想让我骗他她,问题是卞融小姐她不蠢,她要知道怎么回事儿的话,她会恨死自己的,恨死我的,她会很受伤害的。”
“而且她又讲义气,本来这个时候讲义气的人就不多了,她讲义气,我们不应该伤害讲义气的人。”
“我爸家里边放的那个,专门养眼的夫人,你是知道的对吧?她俩是一样的情况,她背后的情况你知道吗?”
“你一样也不知道,这种人就是已经剩不下什么了。你再给她一刀的话她就趴下了,现在我,我捅不了她这刀现在。”
“所以~”何思齐越说越起劲儿,越说越有理,似乎是在说服岳胜,其实也是在说服自己。
突然,他转过头看向车窗外。
“这条路我怎么没走过。你要去哪儿?岳胜!”
“岳胜……”
何思齐害怕了,他拿起自己的西装,打开车门。
“关上门!能为你挡子弹的,不会伤害你的。”说着,岳胜将自己的配枪递到后面。
何思齐接过手枪。
岳胜继续说道。“只是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怕你失态。”
“这件事门栓想过让我告诉你,可我没说。”
汽车缓缓停靠,在一处不知名的河畔停下,两人边走边聊。
“可我没说。”岳胜一番犹豫。
“因为我也不想捅那一刀子。”
“哪一刀子?”何思齐不理解。
“保护你是我个人要求。因为我欠你的,不,是我欠他的。”
“什么欠不欠的?又欠你又欠他的,谁呀?”
“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他是谁啊?”何思齐连环追问。
岳胜一脸的忧伤。“他是我上一个保护的人,结果他为了保护我,把我从二楼推下去了,”
“哦~你说的是那个,冒牌红先生,就是挣了五十万的商业奇才,我都该感谢他的。”
“要是没有他的话,我不可能在西北待这么久,你说的是他?”
岳胜转过脸,看着江水。
“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喝酒,拉和,打算盘。”
“他最恨做的也是喝酒拉和打算盘,”
“他为了喝酒拉和打算盘,他弟弟离家出走他都没空回头。”
说到这里,何思齐的表情突然凝固,他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只听岳胜继续说着。
“他还是在喝酒拉和打算盘,他人在上海,却和家人谎称去了东南亚。”
何思齐瞬间看向岳胜。
岳胜则是想起了陈植曾经说过的话。‘那以后,除了拉和老陈,我还要做红先生。’
‘好啊,这傻小子,非要跟我换了名字,结果就是我们兄弟俩,共用一个名字。’
镜头回到现在。
何思齐半张着嘴,惊讶的看着岳胜。
岳胜继续回忆。“他化名陈植,绰号拉和老陈,你怎么不问我他真名叫什么?”岳胜转过头,看着何思齐。
“不不,不问了。”
“问吧,问我他真名叫什么?”
何思齐鼓足勇气。“他叫什么呀?”
问完后,何思齐等待着最后通牒。
“他叫卢淼。芦苇的卢,浩淼的淼,他弟弟拿走他真名之前,他叫卢焱。”
“芦苇的卢,焱火之焱。”
何思齐几乎要哭出来。
岳胜再次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我多半以后是见不到他了,因为如果我没出事,他就不用动。’
‘岳胜,替我警告这小子,别玩我的算盘~’
说完这句话,陈植笑了。
“对不起。”岳胜说着,跪在地上。
“对不起。”
何思齐遭受到这种打击,颤颤巍巍的走到石头边,一屁股坐下。
“从你知道那五十万的时候,门栓就让我告诉你,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