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平阳公主府。
在霍去病和曹襄走后,平阳公主已经知道赵太子刘丹被皇帝下令抓进宫去后,她的心瞬间揪紧,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她在厅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心中满是担忧和焦虑。
一旁的卫青将平阳公主的不安看在眼里,他轻轻走上前,柔声安慰道:“公主殿下莫要太过忧心,赵太子刘丹此事牵涉众多复杂因素,影响颇大。常言道‘法不责众’,即便真要追究责任,最后也只会着重惩处那为首作恶之人罢了。至于其他人,多半会不了了之。”
平阳公主听着卫青这番宽慰之言,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但仍难掩眉间的忧虑之色。她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卫青所言,却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
此后,卫青与平阳公主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很有默契地不再提及赵太子刘丹之事,而是转而谈论起其他轻松愉快的话题来。
他们或谈古论今,或分享彼此生活中的趣事见闻,试图以此驱散笼罩在心头的阴霾。
就在同一时刻,那巍峨耸立、气势恢宏的皇城之中,金碧辉煌的含章宫内,李延年与李广利这对兄弟,正各自安坐于李夫人下方两侧的座椅之上。
此时的李广利可谓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将今日未央宫中那场庄严肃穆的朝会所发生的点点滴滴,巨细无遗地向在座两人一一道来。
当他讲到自己在朝堂之上,因为表忠心而遭到殿内众多大臣们的鄙夷与不屑,甚至被众人嗤之以鼻之时,李夫人那张原本娇美动人的面容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美丽的双眉紧紧蹙起;一旁的李延年同样也是面色凝重,显然心情颇为不佳。
然而,当李广利继续讲述到自己坚定地站出来支持陈蟜,并与其一同在朝堂之上舌战群儒之际,李夫人与李延年这对兄妹的脸上又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丝肯定的微笑,仿佛心中的阴霾一下子就消散无踪了。
待李广利终于结束了他绘声绘色的叙述之后,李延年紧接着接过话头,开始讲述起他亲自带人去查抄赵太子刘丹所属货车一事的详细经过。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不时地用手比划着什么,似乎想要让李夫人和李广利两个人,更清楚地了解当时的情景。
最后,当李延年将整个事情的始末完整讲述完毕之后,不禁深深地感叹道:“你们可知?那些从货车里清点出的财物,其价值竟然高达数十万贯之多!而且,除此之外,车上居然还有将近百名容貌出众的美女!如此手笔,实在令人惊叹不已啊!”
李夫人震惊过后,劝说道:“兄长,以后这等事,尽量不要去碰,水太深,咱们力量太小。”
李延年无奈的说道:“皇命难违啊!”李广利也在一旁微微点头,脸上也浮现无奈的神色。
李夫人暗叹一声,撇下这个话题,问起了开拓西域的军事统帅人选问题。
李广利立即回复道:“这件事,皇帝陛下并没有当面给出人选,可能他还得斟酌一番。”
接下来,他们兄妹三人就这一话题展开了讨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璀璨的光芒如同繁星点点般布满在大街小巷,将整个城市装点得如梦似幻。
然而,那无尽的黑暗却依旧毫不留情地笼罩着苍茫大地,仿佛要吞噬掉这世间所有的光明与温暖。
此时的皇城之中,未央宫内灯火辉煌,明亮如昼,照亮了每一处角落。这座宫殿内的布置,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越发金碧辉煌,琼楼玉宇宛如天上宫阙。
在这座宛如天上宫阙的大殿之上,当今皇帝刘彻正斜倚在那张雕刻精美的御案之后。
只见他手中紧握着一卷竹简,双目凝视其上,神情专注,聚精会神地阅读着其中的文字,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殿内的宁静。一个身着黑色长袍、面容布满皱纹且头发花白的老年内侍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轻手轻脚地迈着小碎步,小心翼翼地朝着御案缓缓靠近。
终于,他来到了御案跟前,然后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向皇帝刘彻行了一个大礼。
然而,皇帝刘彻并没有理会于他。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着,皇帝刘彻似乎完全沉浸在了竹简中的世界里,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
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像是突然从书中回过神来一般,慢慢地抬起头,目光越过御案,投向了跪在前方的那位老年内侍。
“有事吗?”皇帝刘彻的声音平淡如水,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像只是随口这么一问。
大殿之中,身着黑色衣袍的年老内侍正恭恭敬敬地跪伏在御案之前。他身形佝偻,仿佛历经岁月沧桑,始终保持着跪地伏首的姿势,一动不动,宛如一尊木雕泥塑。
当听到皇帝开口问询时,那名内侍像是突然从沉睡中惊醒一般,缓缓抬起头来。
\"回禀皇帝陛下,那货车上的财货皆已如数上账入库,无一遗漏;至于那些女孩子们,也都按照旨意妥善安置好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些许敬畏之意。
皇帝刘彻微微颔首,表示知晓,随口应道:\"嗯——朕知道了。\" 然而,这简单的回应并未让内侍起身告退。只见他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启禀皇帝陛下,那赵太子刘丹经过一番审讯,在用了一些特殊手段之后,最终还是如实招供了。\"
皇帝刘彻原本漫不经心地将手中的竹简收起,轻轻地放置到御案之上,但听到此言,他的动作略微一顿,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直直地盯着面前跪着的老年黑衣内侍,似乎对这个消息产生了一丝兴趣。
\"哦?他都交待了些什么?\" 皇帝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股无形的威压。
“供状在此。”老年黑衣内侍从袖筒里拿出一绢供状,捧起,高高举过头顶。
“呈上来吧。”皇帝刘彻吩咐了一声。
“喏!”老年黑衣内侍急忙起身,几步来到御案旁,将手里捧着的供纸展开,平铺到开来,让皇帝御揽。
铺好之后, 他又回到御案之前,双膝跪地,保持着伏首的恭顺姿态。
皇帝刘彻将目光落到了供状之上,“嗯——”他眉毛微挑,脸上浮现怒色,双手不由自主的伸出,拿供状,放到眼前仔细观看。
片刻后,只听“啪”的一声,皇帝刘彻将手里的供状用力的按在御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