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阳光明媚,平阳公主府内一片宁静祥和。在宽敞明亮的正厅之中,平阳公主端坐于主位之上,身旁则坐着她的驸马长平侯卫青。而在他们下方两侧,则分别坐着曹襄和霍去病二人。
此时,卫青、曹襄以及霍去病三人皆静静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手中端着精致的茶杯,轻轻地抿着杯中的香茗,整个大厅内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吞咽之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平阳公主先是逐一将目光扫过在座的三人,最终她的视线停留在了身边的卫青身上。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轻声开口问道:“今日的朝会可是进展得不顺利?瞧你们一个个这般沉默不语的模样。”
听到平阳公主的问话,卫青缓缓抬起头来,迎上了平阳公主投来的关切目光,嘴角轻轻扬起一抹微笑,缓声道:“公主殿下不必担忧,朝会还算得上顺利。”
然而,平阳公主显然并未完全相信他的回答,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依旧紧盯着卫青,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何都是这样一副情绪不高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成?”说着,她的目光又依次从曹襄和霍去病身上扫过。
见平阳公主追问不休,卫青略微迟疑了片刻后,方才开口解释道:“此次朝会上,去病的表现确实极为出色,满朝文武皆是赞赏有加。只可惜……皇帝陛下似乎对陈蟜格外看重,并且直至朝会结束,圣上对于究竟由何人担任开拓西域的领军主帅一事始终未曾明确表态。故而,此事目前尚处于悬而未决之态啊。”
平阳公主听闻,黛眉微蹙,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她的下首儿子曹襄愤愤不平的说道:“那陈蟜何德何能,竟得陛下如此垂青?”
曹襄并不是嫉妒陈蟜的圣宠,只是下朝之后被陈蟜喷的哑口无言,感到丢了脸面。就是现在回到府里,心里还是很不痛快。
听到曹襄的话愤愤不平,霍去病却一脸漠然,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甘。
这时,卫青轻叹了一声,“陈蟜乃是馆陶大长公主之子,背后势力不可小觑,而且他自从领兵以来从无败绩。陛下此举或许也有多方考量。但西域之事关乎大汉国运,若用人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一直未出声的霍去病放下茶杯,朗声道:“公主殿下、舅舅,无论如何,我都要尽力夺得开拓西域的军队统帅之位。哪怕陛下现在尚未决断,我也会竭力展现自身才能,让陛下改变决定,知晓我才是最合适之人。”
卫青欣慰地点点头,“去病有此决心甚好,只是这朝堂之上波谲云诡,还需小心应对各方势力才是。而且,我观那陈蟜也没有势在必得之意。”
平阳公主听到此处,高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她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娇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陈蟜如今深陷于漫天的流言蜚语当中,他的名声早已变得臭不可闻,皇帝陛下自然不会选择他啦。去病应该没有什么可忧心的啊?”
卫青微微摇头,他那坚毅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忧虑,并轻声解释道:“公主殿下,某所忧虑之事并非是这件事。”
“哦?那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烦心呢?”平阳公主蛾眉微蹙,美眸凝视着卫青,满是关切之情,忍不住又开口追问。
平阳公主的话音落下,卫青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就在今日,皇帝陛下竟然派遣人手将那赵国的太子刘丹抓捕入宫。不仅如此,就连刘丹从邯郸运往长安城的巨额财货,也无一遗漏地全部落入了皇帝陛下的囊中。我担心这刘丹承受不住此番变故和压力,会在慌乱之下信口胡言、胡乱攀咬他人啊。”
平阳公主蛾眉紧蹙,美眸凝视着驸马卫青,娇声问道:“赵太子刘丹到底出了何事?”其语气中透着一丝忧虑与关注。
卫青也没有隐瞒,便将赵太子刘丹和陈蟜在城门口发生冲突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并说出当时城门守将李当户站在了陈蟜一方,出手将刘丹当场拿下。接着,卫青又向平阳公主详述了这件事情后续的发展以及皇帝对此事的处置方式。
平阳公主听完后,气得柳眉倒竖,胸脯急剧起伏,怒声道:“刘丹这个蠢货!他莫非真把这里当成赵国了不成?那陈蟜是什么人,谁不知道他手段非凡,背后的势力庞大。招惹他能有好果子吃吗?如今可好,若是被皇帝陛下查出其中端倪,恐怕他们赵国就要面临废除封地的严惩了!”
想到此处,平阳公主只觉心头一阵烦躁,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般。
就在不久前,赵王刘彭祖曾特意写信给她,请她看在同为皇室亲属的情分上,帮忙照顾一下刘丹。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念及于此,平阳公主也曾在匈奴左贤王欲深入朝廷腹地之事上,暗中为赵王刘彭祖略作遮掩。
然而,万万没想到刘丹如此不争气,竟然闯出这般大祸。若是被皇帝查实,她也会受到牵连。
此刻,平阳公主真是感到一个头两个大,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卫青身为平阳公主的驸马,他也清楚的知道平阳公主参与其中。所以他在朝廷上也为赵太子刘丹说了话,只是皇帝刘彻并没有采纳他的意见而已。
曹襄见母亲平阳公主真着急了,他想了一下,安慰道:“母亲大人,不必忧心。赵太子刘丹又不傻,他应该知晓分寸不能胡乱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