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中,巍峨耸立着宏伟壮丽的未央宫。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映照出宫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景象。
然而,此刻殿内却弥漫着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皇帝刘彻猛地直起身子,怒不可遏地大吼一声:“畜牲啊——”他那原本漠然得的面容瞬间变得铁青,眼睛里仿佛有一股无名之火在熊熊燃烧——
原来,摆在案几上的那份赵太子刘丹的供状,如同一道闪电,揭露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丑闻。据供状所述,燕王刘定国竟然在其父丧期间与庶母私通,而且还生下一子。这种违背人伦纲常之举实在是人神共愤。
不仅如此,他还胆大妄为地奸污了自己的弟媳,甚至让亲生女儿们轮流侍寝,供他享用淫乐。其行径之恶劣可谓世间罕见。
更让人震惊的是,匈奴左贤王率领大军如狂风骤雨般杀入朝廷腹地,而燕王刘定国竟也牵涉其中。
此次赵太子刘丹前来长安城,是受燕王指使,妄图以金钱和美女作为贿赂,酬谢那些帮助他掩盖罪行的朝廷大臣。
皇帝刘彻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气愤地站起身来,双手一张一合,在宽敞的大殿上来回踱步。
那赵太子刘丹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招供,想必燕王刘定国的这些丑事多半是确有其事。想到这里,皇帝刘彻心中的怒火愈发压抑不住,熊熊剧烈燃烧起来。
这个燕王刘定国所作所为简直畜生不如!待朕将他捉拿归案,押解至长安城,一经查证属实,定要将其处以极刑,凌迟处死,用他肮脏的鲜血来洗刷他给皇族带来的奇耻大辱。
然而,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这份供状之上,赵太子刘丹对于其自身所犯下的罪行竟然是只字不提!这究竟是为何?难道其中还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内情吗?还是说,他这般刻意隐瞒,其实是有意想要引发出朝廷对于他父王赵王刘彭祖的关注呢?
毕竟,作为堂堂赵国的太子,犯下如此明显的罪行却绝口不谈自身罪责,而是将目标直指燕王刘定国,这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再者说来,那燕王刘定国又是如何胆敢贸然指使赵王刘彭祖的世子前往长安城的呢?
不仅如此,还给了他巨额的金钱和近百名美女,并以此来开路,酬谢那些愿意替他掩盖累累罪行的朝廷中人。
这一系列举动背后到底有着怎样的阴谋与算计?而赵王刘彭祖,朕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在此事件当中又究竟扮演了一个怎样的关键角色呢?
是被蒙在鼓里全然不知,还是早已涉入其中,并知晓一切却选择在暗中推波助澜呢?这些疑问如同层层迷雾一般笼罩在皇帝刘彻的心头——待他去揭晓。
想到这里,皇帝刘彻突然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一般猛地停下脚步。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原本威严的目光此刻变得更加锐利,直直地射向依然笔直跪地、恭敬地伏在御案之前的那位身着黑色衣衫的年老内侍。
只见皇帝刘彻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一般,用那低沉却充满威慑力的声音大声说道:“传朕旨意——赵太子刘丹之事尚未水落石出,还需对其严加审问,务必彻查真相!不得有误!”
听到皇帝的命令,那位老年黑衣内侍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再次恭恭敬敬地向皇帝刘彻行了一个大礼,高声回应道:“奴婢遵旨!”
随后,他迅速起身,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个年事已高之人。紧接着,他迈着匆匆的步伐,如一阵疾风般快速地离开了未央宫。
皇帝刘彻并未因这第一道旨意的传达而稍作停歇,他微微眯起双眸,沉思片刻之后,再度开口下达第二道旨意:“传朕旨意,速派遣李广利率领一千精锐轻骑,即刻出发前往燕国,将燕王刘定国及其所属一众相关人员统统抓捕回来长安,不得有任何疏漏!待他们抵达京城之后,暂且收押看管,听候朕的进一步发落。钦此!”
话音刚落,只听得大殿门口传来一声响亮的回应:“谨遵皇帝陛下旨意!”随即,一名身形矫健的内侍,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领旨飞奔而去,去向李广利传达皇帝陛下的旨意。
然而,皇帝刘彻似乎意犹未尽,他稍稍调整了一下站姿,双手负于身后,继续下达了第三道旨意:“再遣老将李广率一千轻骑,速速奔赴赵国,将赵王刘彭祖及其所有下属一干人等,以最快速度诏回长安城。待他们归来之后,同样先妥善安置,等候朕亲自处置。此事关系重大,万不可掉以轻心!”
“谨遵皇帝陛下的旨意!”大殿门口,又有一名内侍领旨而去。
次日清晨,天空还泛着鱼腹白。李广利和老将李广怀揣圣旨,各带一千轻骑,匆匆出了长安城门,分别向封国——赵国和燕国而去。
丞相府。
“报——”一个外府管事匆匆来到丞相公孙弘的面前,抱拳行了一礼,禀报道:“启禀丞相大人,今日一早,李广利将军和李广将军分别带一千轻骑,分别去往封地赵国和燕国。”
丞相公孙弘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领赏吧。”随后他吩咐了一声。
“谢丞相大人!”外府管事再次向丞相公孙弘行了一礼,然后他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喜色,急步退了出去。
其子公孙度坐在公孙弘的左手侧,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父亲大人,赵王和燕王的书信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