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再不回来,是否就要把我拒之门外,发配边疆?”
“三元你...”熟悉的调侃声音让刚才闷闷不乐的李承泽瞬间眼神发光,猛地起身朝着门口走去,转念一想,气鼓鼓的脚下换了个方向,走到一旁的柱子上靠着。
他很生气,非常非常的生气,这么晚才回来,而且又不派人知会他,他可没有那么容易好哄,绝对没有!
“承郎?”没有熟悉的飞扑这让微生三元有些不习惯,以往她每次回来都是迫不及待地飞奔过来,今日倒是安静,有点寂寞啊。
走进里面就看到靠着柱子肚子生闷气的李承泽,手扒着柱子,歪着头控诉着,那哀怨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还知道回来’‘还有没有他这个丈夫的存在’
微生三元瞄了一眼夜色,确实是很晚了,脸上闪过一丝心虚,恢复淡然的表情从他身边走过。
在他期待但又克制的注视中,又怕被发现,所以故而偷偷摸摸的瞥了一眼,刚好对视,又快速的把脸扭过一边去,实则已经在想绝对不能因为三元说几句甜言蜜语就不值钱的和好,让他等了那么久,岂是三言两语就把他哄好的?
但微生三元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路过,走到上首施施然坐下。
欸?o(><;)oo李承泽慌了,怎么回事?为什么不牵他的手?为什么不哄他?他做的很过分吗?
做错事的李承泽悄咪咪的把脸转过去,不安的眼神正好撞上三元笑意盈盈的眼睛,惊得李承泽瞪圆了双眼,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身体还是很诚实的给出了反应,脚步不受控制的迈出去
但岂不是很没用面子?明明做错事的是三元,结果回来都不跟他打招呼,也不关心他,还把他撇在一边,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才不要主动求和。
伸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把头扭到一边去,咬着嘴唇誓死不低头。
微生三元笑着看这一幕,躲在柱子后面露出圆圆的脑袋,若隐若现的身体,就连背影都在透着‘快点来哄我’,那双不存在的猫耳支棱起来偷听着动静,掩耳盗铃的样子可真是可爱。
微生三元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只留他们二人独处,只听到脚步声离去的李承泽,以为是他的无理取闹使小性子惹得三元不快,所以弃他离去。
慌的他立马转过身,嘴唇的温热让他眼中甚是明亮,晕染开缱绻温意,顿时心跳如擂鼓,牵引着他坠入她已编织好的情网。
微生三元浅尝辄止分开,下一秒却被突如其来的拉扯力道勾扯回去,被他双手捧着脸颊继续着,鼻息呼吸皆灼热,细碎音节从唇齿间溜出,一只手移游到她的后脑勺扣着禁锢住。
情难自禁、醋劲上头的霸道和占有欲,亲完后才觉得自己的不应该,微微皱起的眉头里有不舍,有沉迷,也有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克制。
“三元~”李承泽趴在她的肩头上喘息着,细碎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颈边,呼出灼烫人肌肤的气息,吻从她的脖颈到耳垂,刚才的沉稳自制彻底的失控。
傲娇猫猫不存在的,得不到爱抚的粘人猫猫会发疯,自己会主动贴上去索要亲亲抱抱\\( ̄︶ ̄*\\))
微生三元轻轻把黏在身上李承泽推开,牵着他的手走到榻上坐下,被他顺势压在身下,反手还握住了她的手贴在榻上压着,以十指相握的姿势。
李承泽趴在她的耳边蹭着,不满的质问着她。
“三元为何那么晚才归家?”
“去取了点东西,路上碰见了范闲,说了几句话...嘶...”
微生三元嘴唇上传来一阵撕咬的吃痛,看着赌气吃醋的李承泽讨好地又亲过来,轻巧又带着试探的意味。
她放弃挣扎,闭上眼睛任由他为所欲为,直到那双手不安分的摸上了她的大腿,果断的睁开眼,瞬间清醒过来,捏住了作乱的手,强硬的把搞事情的他抱住,不管他的挣扎,轻声的安抚着。
“好了好了,别气恼了,说说几句话而已,承郎就不想看看我带回来的礼物吗?”
“不想!不要!”李承泽挣扎了几下,却挣扎不开,自暴自弃的趴在她身上,张嘴咬着她的脖颈,耳垂,发泄心中的不满。
过了好一会儿,微生三元见他消火了这才松开他,李承泽也顺势起来,还朝她伸出手把她拉扯一把起身。
瞄到三元脖颈上的牙印,李承泽眼底闪过一丝心虚,讨好的拿起桌上的茶盏递过去。
微生三元摸了摸脖子,似笑非笑的注视着讨好的他,看了好一会儿,眼见着他把头快要低到地缝里去,这才接过。
“承郎心情不佳可是因为范闲深夜进宫私会陛下一事?”
“三元知道了?”李承泽抬起头来,眼底掠过一抹惊讶,随即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这都瞒不过三元你。
“被外界这么一刺激,又被我挤兑,只要他脑子没有被门夹或是被驴踢,就该抓住机会。”
范闲:你脑子才被门夹被驴踢!我这是去告状!
“这么说范闲的猪头脸是被三元打的?”虽是疑问但李承泽十足的肯定绝对是三元动手的,因为能让范闲乖乖挨打毫无还手之力的也就只有三元。
微生三元慵懒的倚靠在榻上,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然而姿态中却流露出懒散与柔美。“在背后与考子说我坏话被当场抓包,半夏当众赏了他几个大嘴巴子。”
“打得漂亮,算是便宜他了。”李承泽脸上微露喜色,瞬间又冷怒,刹那间冷意翩飞,都怪范闲才让三元归家的路上耽误了。
“是宫典来信告知范闲深夜入宫,但不知说了什么,就连侯公公都没在现场退了出来。”
微生三元神色立马变得微妙起来,眯着眼眸继续聆听着,手指敲打着大腿,若有所思。
“不过按照范闲的性子,有一半会跟陛下告状三元你打了他的事。”
李承泽爬过去在她身边跪坐着,手肘抵在桌上,手掌托腮,试图从三元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三元难道就不好奇范闲和陛下交谈说了些什么吗?”
微生三元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随后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浅笑,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无非就是春闱舞弊,为求一份公平,拉一个挡箭牌而已,放眼整个庆国,唯有庆帝这座靠山挡箭牌无人敢动憾挑衅。”
就范闲的那点小伎俩,根本不需要动脑,动动脚趾头都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不然她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去跟范闲说那番话,总不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做吧?
虽然范闲很大可能也会因为旁人无意识的点拨而去做,但范闲的注意力有一半在范无救的身上,害怕对史阐立动手而左顾言他,若是老登能让她接管,也不至于去跟范闲周旋。
“只是宫典为何会给承郎传消息,这点就让我很奇怪。”
敏锐的的夫妻俩嗅到了阴谋,老登又在搞事情。
“是吧,三元也觉得不对劲,我也觉得奇怪。”
李承泽见状,手脚并用爬过去,趴在她身上靠着,蜷缩着身体进她怀里取暖,更是八爪鱼的勾缠着她的腰不放开。
“侯公公可有给三元传递什么消息?”
“王妃,殿下,侯公公来信。”说曹操曹操到,白蔹拿着新鲜出炉的密信走了进来。
“念。”虽然已经猜到了,但还是要核实一下。
“范闲向陛下奏请这次春闱一份公平,陛下同意了。”白蔹低着头汇报着道。
微生三元一脸果然我猜的没错的表情,没有太多的意外,跟她猜测的基本是八九不离十,毫无挑战可言。
“可还说了什么?”李承泽瞬间从三元身上支棱起来,不死心的追问,他想听的答案不是这个。
白蔹抬头瞥了一眼王妃,又扫了一眼迫不及待的殿下,深呼吸,缓缓道出。“侯公公说陛下提了一句宫典。”
李承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不安的咬着手,嘴里嘀咕着:“所以还是被发现了吗?”
本来以为这枚棋子埋得够深的,老登不会发现,可谁知道竟然是演给他看的。
让李承泽猜不到的是,宫典的上一任主子就是他的死对头太子,不过被庆帝发现了,然后在庆帝的放纵下,有意的让宫典和李承泽走近拉拢。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庆帝有意而为之的安排。
“让侯公公盯着,若是陛下召见宫典,速速汇报。”微生三元偏过头,对着白蔹吩咐道。
她脸上没有惊讶的神色,她就知道老登又搞这一手,老登想玩碟中谍,那就陪他玩。
“是。”白蔹应下便退下。
“可恶(〃>目<)”李承泽愤怒的拍了拍桌,没把气给撒出去反而是拍的手掌通红,哭唧唧的扑进三元的怀里告状。
“三元,\/(tot)\/~~宫典想要背刺我,老登欺负我!”
最重要的是,他的钱砸了那么多,居然是给老登反向送钱,这才是让李承泽最生气的。
“不听话的狗,杀了就是。”微生三元眼中的温和退却,只剩下一片寒光,晚风吹拂,发丝轻扬,眼中的杀机如同飓风,周围的空气却瞬间凝固。
李承泽感觉到一股寒意如影随形,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仿佛刚才空气中的割裂是错觉。
“好了好了,别气恼,我给你做主出气便是。”微生三元敛去外露的杀意,指尖慢慢的划过他的脊背,让李承泽瑟瑟发抖中,抬头看到他笑容浅淡,仿佛轻轻一触就会消散,但那抹浅笑总能让他感到心安,不可撼动。
“不过话说回来,承郎这火气可真是够旺的。”
“我刚才有喝了参茶。”李承泽乖巧的回答,不敢有一丝隐瞒。
微生三元笑容未变,眼中的光却冷如寒霜。“参茶?”
察觉到不对劲的李承泽迅速的从榻上下来小跑着过去把放在桌上的喝完的参茶茶盏拿过来,递给三元,乖巧的跪坐着等答案。
“可有什么不妥?”李承泽眼巴巴的望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小心翼翼的问。
“有毒吗?”
微生三元接过茶盏放在鼻尖嗅了嗅,身形一凝,手顿了顿。
“无毒。”
李承泽松了口气,还好没毒,但他高兴太早了。
微生三元神色极其微妙,意味深长的说道。“但下了催情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