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四个多月,傅砚辞作为年纪最小的,修为最低的,一直以来都是被欺负的对象。
这天,那群人又在怪物那得了不痛快,打算在他身上发泄发泄。
“祁羡,来!带你玩个好玩的。”
他被推进鳄鱼潭,无数鳄鱼冲他扑上去,张开血口,想将他吞食。
他修为低下,三两下,就节节败退。
“你们爹妈,没教过你们尊重人吗?”
一道又清又不着边际的嗓音,淡蓝色的符纹涌出,清风有形,将他带了出来。
那群欺负他的人,被踢进了鳄鱼池。鳄鱼可不管那是谁,有吃的就行。
鳄鱼池筑起结界,那几个修士无处可逃,只能被吞咬血肉,舔舐干净。
他匆匆看去,只得窥见少女一眼。
玉色雪肌,风光霁月。
“祁羡?是个好名字,不过……”
少女摆摆手,发尾随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摇。
“骚年,你还差点远呢。”
……
青山暮,云满溪水,偷得半日闲。
傅砚辞拾起刚摘下的果子,去小溪边上洗净,打算以此果腹。
来到鬼地方已经五个多月,至今都没找到回去的办法。
说来也奇怪,自己和父亲来极寒之地取宝物,原本是秘密行程。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杀手?
还意外掉进这个鬼地方……
傅砚辞啃着一颗果子,思考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倏然,一阵血色刺眼,他被吸引住目光,顺着溪水往下走,跨进水中,将那昏迷不醒的人翻过来。
少女衣着破烂,浑身不少被啃食的伤口,手脚也被折断,像一片浸水的纸张,微微一用力,就能溃烂。
“是她……”
半月前,救了他的少女。
傅砚辞探她气息,少进少出,但终归是有。
怎么会弄成这样?
不等他思绪太多,急促的脚步声犹如马蹄,往这边赶。
“快,找到她,不然那群怪物不会放过我们的。”
傅砚辞紧抿了下唇,将人背上,就逃离原地。
他带少女拼命跑,直至跑出天光,直至躲过追杀者。
带她到一处隐蔽的小山洞,这里是他的临时落脚处,还算安全。
他脱下外衣,铺在地上,给少女躺。
又庆幸自己是火灵根,能直接为她烘干衣物。
他犹豫片刻,决定出去寻找草药,不然少女迟早死在这。
等他爬完断壁摘下草药,又去打了猎物和捡点树枝回来。
少女仍静静的躺在那,他坐到她身边,打算把树枝折断生火。
倏地,一只纤细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虚弱犹如怨鬼的声音,令幽暗的山洞冷上一层。
“再动,杀了你。”
傅砚辞当即讶异,这少女的生命力太过顽强了吧?
手脚都断成那样了,居然还能做出反抗?
傅砚辞清了清嗓音,道。
“你救过我。”
少女手臂勒得更紧,犹如一条冰冷的毒蛇,攀附在他后背,随时给他脖子咬上一口。
傅砚辞仗着少女势弱,反手将人控制中,手打了个响指。
微火点光,照出一隅之地。
他的眸光微顿,少女的脸色苍白,却仍在警惕四周,唇瓣死死压下,似乎对他的触碰十分厌恶。
她破碎的如同一尊被世人砸烂的琉璃,拼凑不出一处完整的地方,琉璃碎片皆化成齑粉。
她的眼睛……
……
少年被推下悬崖,被群雪狼围攻,他不断甩动手中剑,抬手挥出一化三道的逍遥宗剑法。
可终究是不敌,只能被群狼撕咬住后腿,慢慢脱离。
隔着一层冰面,他眼睁睁看少女路过,视若无睹的离开。
为什么抛弃他?
……
回忆闪烁,头晕目眩的。
傅砚辞悠悠转醒,注意到床上人的动静,屋内的人仰了仰下巴。
“你醒了?”
傅砚辞手往后撑,费力坐起身。
他四处打量一番,金山银山堆满地,房梁上把灵石串成一排排,任它垂落,用俗不可耐这四个字,都有些单薄。
他侧眸,开口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傲天。
“傲天呢?它怎么样了?”
温清池歪歪头,鼻尖萦绕着茶水的清香。
“红尘说它要泡灵泉,我把它扔去泡了。”
傅砚辞点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温清池晃了晃脑袋,转过腰肢。
“过来吃年夜饭。”
温清池把桌上的盆掀开,一桌子的饭菜赫然出现在桌上,傅砚辞眼底带着几分讶异。
“你睡太久了,他们就先吃了,这些留给你的。”
傅砚辞声音冷冰冰的:“不必。”
他扯开被子一角,下地穿戴好衣物,就想离开。
“这是我傅家的事。”
可恶,居然被宿敌和她师父救了,丢脸!
丢人现眼!
“劝你,最好先别出去。”
傅砚辞就是喜欢和温清池反着来,他打开门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