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许愿定住几秒,没回话,也没了下一步动作。
安静的室内,光线黯淡。
周围的一切都模糊,声音模糊,光线模糊,清晰的好像只有她手下和她心口处疯狂跳动的两颗心脏。
许愿忽然想起了那天他沾着泪的眼睫。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有人被情话说哭,又在心脏狂跳时百般克制。
或者说,自以为克制的。
勾引她。
太犯规了!
江沉月感觉似乎只是停了几秒,他听见她说:“干嘛勾引我。”
“不知道我遇上你自制力也很差的吗?”
下一秒。
他唇间一软,身侧的人靠过来闭着眼亲吻着他,手扶着他的胸膛。
即便已经吻过许多次,她的吻技依旧像是未曾长进一般,青涩笨拙。
却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江沉月将手环在她身后,却只轻拢着她的腰未曾贴近。
由着她贴着他的唇笨拙地啄吻,在她想要撬开他唇齿之时大开方便之门,在她抵着他的肩膀换气时揉弄着她的头发。
室内太安静,所有轻微的喘息,磕碰,含吮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成为响在房间里的主旋律。
闭上眼后,视觉丧失,触觉听觉变得犹为敏感,她能感受到他向来平稳的呼吸变得混乱,他能听到她喉间溢出的一点嘤咛。
热。
太热了。
窗外大雪飘零,气温骤降。
可在室内,贴合的体温却一点点升腾。
意乱神迷。
等某次喘息着换气时,许愿抵着江沉月的额头,看着他垂下的眼睫,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跨坐在他腿上。
身后松松垮垮揽着她的腰的手收紧了些,彻彻底底地控住了她的腰。
她还在喘气。
揽着她腰的手轻轻向前一推,她扶在他肩上的胳膊已经软得没什么力气,两人之间的间隙瞬间变小。
江沉月侧了侧脑袋,呼吸喷洒在许愿耳垂上,这儿几乎是许愿的禁区,同性朋友靠着她说话她都会别扭不止。
更别说是现在,更别说是他。
酥麻感几乎是在瞬间顺着脊髓向上爬,一路麻到耳朵边。
下一秒。
他问:“可以亲这儿吗?”
许愿像要被揪住后颈的猫,瞬间炸了毛,可喉间太干涩,冒出的“别”字失了音。
没等许愿再回一遍,江沉月已经吻了上去。
伴随着温热的呼吸一点点喷洒在耳廓,许愿感觉她瞬间失去了抵抗的力气,整个人都软下来靠扶在他身上。
反驳的话,反抗的动作全都没了。
全身上下的热意都向上蹿去。
她感受到温热的呼吸一点一点地喷洒在她的耳廓,脖颈,他的唇也向下游移着,像是带着火一般向下撩去,可鼻尖还是冷的,时不时蹭在皮肤上带起酥麻的战栗。
江沉月慢条斯理地亲着,已经吻至她的锁骨,他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支撑着她。
许愿早已放弃抵抗,将主导权拱手相让。
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身下有些硌人。
她动了动身子。
面前的人闷哼了一声,喘在她耳边。
许愿一下子僵住。
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她耳朵更烫了,身下的人也没了什么动作,室内又只剩下急促的呼吸。
许愿这次真感觉有些无措。
安静了不知多久,好像情况并没有好多少,许愿准备不着痕迹地撑着沙发起身。
江沉月察觉到她的动作,松了手。
就在手撑着沙发起身时,沙发太软没撑住——
又坐了回去!
身前的人的反应不小,许愿感觉她整个脑袋都快冒烟了,像正在冒气的蒸汽机。
江沉月将面前的人揽进怀里。
脑袋埋在她颈边。
他嗓音已经暗哑到不似寻常,语气依旧温和,这次带了点诱哄的味道:
“乖、别动。”
许愿低声“哦”了声。
安静须臾,许愿被颈边灼热呼吸烫得头晕脑胀,心跳狂飙。
她一紧张就容易胡说八道:
“就,就,正常生理反应。”
“嗯。”
“很、很正常。”
“嗯。”
“你家有那什么吗?”
江沉月喊她名字,像是无奈:“许愿。”
那就是没买过。
“……”
“……”
再次安静了不知道多久。
许愿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问:“要我帮你吗?”
她听见身前的人呼吸一滞。
“我满十八岁了。”
“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还没摸过——”
许愿噤了声,自己也觉得这是虎狼之词。
“……”
-
江沉月一向惯着她,这次也惯着她。
惯着她用生涩的技巧逗弄他,一双眸水涔涔地看着她,靠在沙发背上对她予取予求,在她手指酸痛时包裹住她的手。
但却在最后关头闭了闭眼。
闭眼后,他的唇角落下一个吻。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伸手揽过她的脑袋,吻上,含糊地说:“下次别这么逗我。”
“你不经逗?”
“嗯。”
要命。
“要是我偏要逗你呢?”
他亲得有点凶:“后果自负。”
这到底是撂狠话还是放钩子啊?
以至于许愿差点脱口而出:“我愿意负。”
-
几分钟后。
洗手间的流水潺潺,许愿有些手脚发软,懒懒地靠在他怀里,低眼看着他的手指穿插在她指间慢慢地帮她洗着手。
虽然当时垫了卫生纸。
忽然,许愿想起来一件事。
“现在几点了。”
江沉月看了眼手机。
“十二点零八。”
许愿语塞:“……好像错过了。”
“没错过。”
许愿:“……”
按时间推算。
十二点整时她在……
……
不堪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