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下旬要忙的事情很多,四级考试,期末考试,还有一堆必修课选修课的论文要交,参与的一些组织也有总结报告要交,许愿感觉脑子都快炸了。
尤其是专业课。
东师大数院的各科总体挂科率在百分之三十左右,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老师决不捞人,挂人挂的铁面无私。
许愿每天两眼一睁就是学,两眼一闭就是睡,时隔半年又一次体验了一下高三级别的学习强度。
真的是应了一句话,只要专业选的好,年年期末赛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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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2日,冬至。
江沉月生日。
他过生日当天恰逢周六,而前一天的周五许愿刚结束专业课的考试。
她之后需要忙的只有公共课,英语没什么复习的必要,思政有一本书要背,但周三才考,时间还算宽裕。
周五下午考完试后,许愿去他家找他。
每逢期末周,各大高校自习室图书馆就爆满,甚至学校周边的能学习的咖啡店快餐店都会人满为患。
而江沉月足够自律,所以就直接在家学了。
临近冬至,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间,连海宁都难得的飘起了雪,许愿一路扣着帽子围着围巾裹得严严实实到了他家家门口。
许愿有他家的钥匙,在他刚住进来时就有了,但还是先摁了摁门铃。
没几秒,门就被打开。
江沉月身上还系着围裙,见她裹得严严实实不由得笑了下,将人迎了进来。
许愿进门后,江沉月才注意到了她手上提的蛋糕。
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在他开口之前许愿提前报备:“我戴了手套的,不冷!”
说着,许愿自顾自的换鞋,脱手套,解围巾,她把蛋糕搁在茶几上后看着咕咕冒泡的火锅闻着味就走过去了。
“今天吃火锅吗?”
“下雪天和火锅最配了!”
刚感慨完,手里被人塞了一杯热水,江沉月说:“差不多准备好了,你先坐会儿,我去厨房拿菜。”
被冻僵的手在接触到热源时,第一感觉是一种冰凉的刺激感,好一阵,许愿才感受到了一些暖意。
水杯里的水是温热的,不烫,以并不灼烧人的温度传递着热意。
喝了两口水后,再抬眼时江沉月已经从厨房里出来,脱了围裙,露出白色的珊瑚绒睡衣,这身睡衣衬得他周身气质愈发温和,更衬得头顶的发丝柔软。
许愿手痒,特别想摸一摸。
许愿脑子里还在乱七八糟地想着,忽然,手背一热。
他的两只手将她的两只手包裹。
他问:“路上很冷吗?”
许愿乖乖答:“还好,不冷,就是在楼下碰到一只三花,伸手逗了一下它。”
这么一提,许愿注意力立马转移到那只三花身上,说她没见过那么胖的三花猫,说她没见过胖成那样居然还蹦的那么高的三花猫,说差点就把蛋糕打翻了,还好她身手敏捷。
她说得绘声绘色,江沉月没忍住笑了下。
慢慢地,手心手背的温度趋近。
江沉月便收了手煮火锅。
江沉月没什么特别喜欢吃的菜,也没什么特别不喜欢吃的,买菜时大都是挑许愿喜欢吃的菜。
今晚也是。
室内,沸腾的锅底在小火下慢慢冒着泡,两人有说有笑。
窗外,雪慢慢落下,整个城市都像笼罩在一片迷蒙的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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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要吃蛋糕,两人便只吃了个七分饱就结束战局。
然后一起去厨房收拾。
收拾完时已经八点有余,江沉月以为下一步就是吃蛋糕,没想到许愿晕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说:“我们看部电影吧。”
他只以为她刚吃完火锅不想吃蛋糕,没多想。
一部电影看完。
时间接近十点半。
江沉月便问:“现在吃蛋糕吗?”
“不是还没到十二点吗?我们十二点再吃。”
江沉月微怔。
他提醒她:“有门禁。”
许愿早就想好了:“我知道啊,我睡你家,我的书已经放图书馆储藏室了,明天不用回宿舍,去了直接能背……”
说完,见到他神色异样,许愿才反应过来什么。
她的脸刷的一下蹿红:“我,我的意思是我睡沙发,不、不是要和你、和你……”
江沉月原本也有些无措,见她这样反倒笑了下:“嗯,知道。”
“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
许愿红着脸点了个头,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知道就好。”
江沉月温声说:“我会自己吹蜡烛,到时候和你打视频,蛋糕会放冷藏室给你留着,明天也能吃,十一点就是门禁时间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可我想当第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的人,想给你唱生日快乐歌,而且我回宿舍打视频会吵到其他人的,而且、而且……”
许愿看了眼窗外漫天的雪,像是终于抓住了什么:“而且外面的雪下得很大。”
许愿委屈巴巴的:“我怕冷。”
江沉月终究没办法拒绝她的任何请求,哪怕明知道是装的。
他应下:“好。”
却也开口提:“你睡卧室。”
“啊?我……”
江沉月用她的话术堵她:“客厅冷。”
“哦——”
低头两秒后,许愿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要不我们都——”
话没说出口,便止住。
她被人轻扯着,快要撞进他怀里。
为了看电影,客厅的灯没被按亮,两人周身的方寸之地仅靠从窗外透过来的迷蒙夜色照亮,江沉月的轮廓被窗外冷白的光照得分明,却也添了些别的意味。
尤其是那双眼睛。
冷淡却又勾人。
他看着她,喉结动了动,嗓音有些哑:“许愿,别对我那么放心。”
“对上你,我没什么自制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