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的出这是他们的第一胎,且二人恩爱非常,崔松秀稍稍有什么不舒爽,宁为净便急得团团转,却又不得要领就只能干着急。
他们原是不着急赶路的,本是要在驿站多停留几日,想去赏一赏那桃花潭的。
但是命案一出,夫妇两人怕冲撞了肚子里孩子,这才不得不提前起程离开。
这是崔松秀第一胎,因此有诸多的不适,孕反忧为重,加之没有在驿站好好休息,她本以为这一路上自己要遭罪了,宁为净更提心吊胆,唯恐妻子不适。
不想他们却好运碰到陈月淑他们一行人。
陈月淑有经验,看出崔松秀的不舒服,这一路上便对有孕的她格外的照顾。
甚至她孕吐到吃不下饭时,那个叫冷芫的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个瓷罐子,开盖倒在碗里的却是酸酸甜甜的果子,连汤带果子一口下去,别提有多美味了。
就只一小碗吃下,崔松秀立马就不吐了,食欲也大开了,人看着都精神了不少。
宁为净在旁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盯着妻子用好饭后,扭身便连连作揖感谢,更是询问起冷芫这个果子是在哪里买的,他想提前买好给妻子备着。
小姑娘闻言,笑眼弯弯的说这个叫水果罐头,是我自己做的,暂时还没得卖的。
“?时?”
宁为净敏锐的抓住了这一关键词。
“嗯嗯。”
冷芫城实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打起了小九九。
这夫妻俩人一看就有钱,目的地又是京城,而她是想将罐头事业从京城开始起步,那么此人不仅是自己的目标客服,更是活招牌啊。
若是夫妻俩人能在他们的交际圈里提上几句这个水果罐头,这名头不就自然有了么。
“那这个果子姑娘还有多少罐?我给全买下,还望姑娘割爱。”
宁为净也知道抢小孩子的甜水不好,可妻子这胎怀得实在不容易,人也以肉眼可见是速度瘦了下来,他只能干看着,却无力,实在是难受的紧。
如今好不容易,有东西能让妻子吃下饭,他怎么能不着急。
“公子言重了。”
冷芫摇了摇头:“出行不易,我就只带了几罐,咱们也是有缘,若是夫人喜欢就全都拿去,全当是身为女子,更懂女子孕期的不易……”
她大大咧咧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大伯母一把给捂嘴了。
陈月淑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嗔怪道:
“瞧你这孩子,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宁公子别见怪,罐头一会儿我让丫鬟给夫人送去。”
陈月淑并不是不舍得罐头,只是冷芫作为一个未及?礼未成婚的小姑娘,同陌生男子谈论怀孕不怀孕,委时有些不妥。
冷芫或许不觉得有什么,毕竟她是成年人的灵魂,但陈月淑不知道啊。
“咳咳,是在下唐突了。”
宁为净一心为夫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轻咳了两声低垂着眸子并不逾越。
“大伯母……”
回过神的冷芫,撒娇的晃了晃大伯母的胳膊,陈月淑瞬间就没了法子。
“你呀你!”
陈月淑轻柔的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满脸的宠溺无奈:
“瞧你平常行事稳重有分寸,是个小大人的模样,就是你这个嘴啊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姑娘这是性子温良大方。”
崔松秀听到这边闲谈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由着丫鬟扶着走了过来,笑盈盈的道:
“要是谁家能得此女,怕不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说着她拉过冷芫的手腕拍了拍,又就势从自己腕子退了一个雕花银镯给冷芫带上。
“人海茫茫咱们即能遇上便是有缘,何况今日还承了你们的情,一片心意、还望不要推辞。”
“夫人过誉了。”
冷芫晃了晃腕上的银镯,还有些不适应突然就被送了银镯子,因此目光下意识投向了陈月淑。
冷芫骨子里还是现代人,所以有些惊诧,但陈月淑可是见过如此的,早就见怪不怪了,因此她说长者赐不可辞,就让冷芫道了谢。
同时陈月淑的目光又深沉的回想了一下,刚才她无意间瞥了眼崔松秀的腕子,只见她瓷白的腕子上有一只碧绿的玉镯子,颜色正、水头极好,难得的佳品。
她过往见到的人里,记忆里能带此品像的玉镯子,上一人还是顾候爷早逝的夫人。
听说那镯子是顾夫人的陪嫁,并且顾夫人的母家便是赫赫有名的清河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