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里陈月淑恰巧得知了一件事,是她娘亲余挽给她传的信件里提到的一嘴。
说是顾候爷的长子顾世子游学回京,刚一到家便一病不起多日,外头的人都纷纷议论是被顾候爷的续弦夫人所害。
毕竟当初顾世子之所以小小年纪便跋山涉水的去游学,就是因为他继母容不下他,一直虎视眈眈觊觎着他的世子之位,想让自己的儿子取而代之。
因此顾世子一回京,他继母自是不喜的。
由此陈月淑不得不多想,崔松季大着肚子,也要舟车劳顿的前往京城,她会不会就是顾候爷先夫人的娘家族亲旁支,顾世子外祖家的人。
陈月淑心思百转,无论是顾家还是崔家皆是世家贵族,而她爹陈正安只是个从四品,丈夫冷慷也只是个七品城门郎,因此这两大姓对他们来说便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可顾世子……到此陈月淑又不由得想起年前,顾世子隐姓埋名在他们冷家借住的事情。
听侄女冷芫说,她是在山上救了深受重伤的顾世子和他的侍卫长风两人,那么两人所受的伤,八成就是他继母的手笔。
“主子,都已休整好了,咱们即刻就能出发。”
漠山从远处走来抱了抱拳,恭敬的对陈月淑道。
陈月淑回了神,压下了心中的千丝万缕。
“行,休整确认好后,咱们就出发。”
如此漠山便同宁为净他们所带着护卫检查行装,便浩浩荡荡起程。
之后一连好几日的路程皆是一帆风顺,便行路最怕的下雨天,他们都未曾遇上。
一日他们在一处茶摊歇脚时,漠山将马匹拴好后走了过来,询问道:
“主子、宁公子宁夫人此地离城门还有两个多时辰的路程,咱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此休整一晚明日再进城?”
眼下太阳已偏西,差不多是下午两三点钟的模样,若是赶路的话就得要摸黑进城。
“宁公子宁夫人你们是怎么看……”
在外终究竟是比不得家里的,照陈月淑来说,肯定是想早些到家的,但毕竟有同行之人,自是得先询问他们的意见。
闻言宁为净崔松秀夫妇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的意思是不想在路上耽搁,直接就进城的。
算是一拍即合,陈月淑扭身对漠山道:“那收拾收拾,咱们一盏茶后就出发。”
“是。”
漠山抱了抱拳便下去了,冷芫在一旁抿了一口茶水,目光转了转。
这一路上大伯母虽未明说,但她能看的出来,大伯母对崔松秀不仅照顾有加,更是时时尊敬事事为先。
因此冷芫不由得猜测怕是崔松秀夫妇两人的来头定然不小,所以大伯母才会如此这般客气。
果然在他们休整好重新出发时,距离城门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前来迎接崔松秀二人的马车就已经到了。
外人在,冷芫同小姑以及堂弟堂妹皆是坐在马车里,看不到外面情形,崔松秀他们前来辞别时,只大伯母一人下了马车同他们寒暄。
车帘掀开时,点点的声音顺着风飘了进来,冷芫依稀辩出几个字眼:什么世子……起不来身……什么姨母之类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