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琪琪来到厨房门口,门缝里看到大东已经切好面条准备蒸面,女儿在身边如同蝴蝶一样,两人不停轻笑,然后忍不住亲一下。
多好的爱情啊,可惜是个渣男。
“咳,大东辛苦了。”
辛琪琪进门,大东立刻收起调笑,“不辛苦,很快就好了,您别担心。”
“我不担心!”
辛琪琪一边说一边拉住女儿,“让大东先忙,你出来,我跟你说件事。”
母女俩出厨房,辛琪琪还把门关住了,大东也没在意,扭头看一看锅中的烧水,准备放食材。
辛可言被拉到茶几边,听完母亲的问题,面对众人期盼的眼神,轻轻点头,“他是跟我说了,我虽然劝他不要做,但我感觉他自己就决定不做,只不过他想跟我说说话,找一找为何不做的原因,这是他的习惯,找不到理论支撑的时候才会问别人的看法。”
余勤厚一脸轻笑,其余人略有震惊,辛琪琪则不太相信,“他真说了?什么时候?昨天晚上你没值班?”
辛可言脸色一红,“我们好几天没见,今天上午在一起。”
辛琪琪总算明白余勤厚为什么肯定了,他了解易大东,了解女儿,认定两人见面就会谈,反过来也说明,易大东是真的在跟女儿谈恋爱,而不是因为她父亲的身份。
这也是余勤厚说他保证大东跟女儿能走到最后的原因。
辛可言扔下妈妈,过去摇一摇余勤厚,“爸爸,您要调大东去厂矿?”
轻笑的余勤厚猛得扭头,其他人也跟见鬼似的,辛琪琪一把拽住女儿,焦急问道,“大东怎么说的?”
“是啊,他说感觉爸爸会让他到外面,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但我觉得他不会错。”
辛琪琪看一眼余勤厚,怔怔说道,“这…这就是聪明人的直觉?”
辛可言顿时又拽余勤厚,“爸爸,为什么啊?他干得好好的。”
余勤厚摸摸他的背头,呵呵一笑,“就是因为他干得太好,如同一根出头的椽子,他想安静都安静不下来,这小子上班第一天就把手下拿捏的服服帖帖,综合中心那几根葱怎么够他玩。”
“您在说什么?他做领导后一天技术都没做过,他自己觉得挺无聊,不应该让他到技术处吗?”
“哈哈哈~”余勤厚大笑两声突然收声,朝陈母淡淡说道,“大多数人做领导五年后才会觉得无聊,易大东才做了五个月,还有三个月在学习。”
辛可言给说懵了,“爸爸,这有什么可开心的?”
辛琪琪拍拍女儿肩膀,“可言,怎么能要求你爸爸改变工作决定,这可不是你该说的事,去跟大东做饭吧,我们谈谈。”
辛可言不悦哦一声,又返回厨房。
辛琪琪看女儿走了才说道,“他再如何,也不能朝三暮四,刚刚跟可言恋爱,怎么能让别的女人靠近。”
余勤厚不耐烦了,“可言的弱点是她无法自己决定人生,恋爱很容易,一旦谈婚论嫁全是问题,别人则没有这方面的隐患。恋爱的重点始终还是家庭,一个女人正常的行为能力,在可言这里却是天然缺陷。
男人对一个女人表现出来的爱意不是腻歪,而是信任,无论她在不在身边,无论双方多久未见。如果真有人勾搭大东,他还能始终保持对可言的信任,那可言就是他内心深处的人,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陈母和孙静涵撇撇嘴,不想听人家的家事,陈小东眼中却闪过一丝深邃的寒意,摸摸脖子道,“我去厨房看看,大东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
孙静涵自然也跟着去了,陈母看着两人进入厨房,蹙眉问余勤厚,“你想把他调哪儿?”
“去他老家汣北的煤业公司,副处实职去子公司,他能以科级待遇实领正处职位,放到子公司,其实就是副总经理,分管机电装备业务,做机电副总。”
陈母两眼一瞪,“太…太快了吧?不扎眼吗?”
余勤厚摇摇头,“快是快了点,但不会扎眼,毕竟这小子在集团内部很出名,而且他还是汣北本地人,不会有人与他博弈,锻炼一下基础业务和外联能力,再回机电部合适。”
“汣北煤业公司只有矿井吧?你让一个电子工程师去做煤矿机电业务?”
“不管是什么性质的企业,管理的本质是处理人的关系,矿井不是重点,重点是全面管理业务,设计、采购、验收、施工安装、试运转、竣工、维修保养等等一套都得熟悉。”
“那岂非他就是厂矿一把手的职务?”
“怎么可能,二级公司副总与厂矿一把手平级,但他依旧是个科级啊,只能在煤业公司挂职,不能去厂矿,去了还是个副职,不如不去。”
陈母怔怔点头,“这小子升迁路太野了,不是好事啊。”
余勤厚再次点点头,“你说对了,因为他一开始就很野,若突然让他按部就班,那在别人眼里就是失败,在他到处级之前,必须野一点,一年倒腾一个地方,还必须做出成绩。”
陈母再次看一眼厨房,眼神充满疑惑,“老余,孩子们现在是你在指导,你这是想把他们分开?”
余勤厚面色平静,扭头看一眼辛琪琪,“琪琪,你耐心一点,易大东不是你能指导的人,你越要求他怎么样,他越不会怎么样,因为你无法说服他,这汣山能说服大东的人不多,绝对没你的份。”
辛琪琪脸色铁青,“无耻,你还给他找这么多理由。”
“谁让你的女儿找了一个优秀的人?不优秀的她又看不上,要么易大东做女婿,要么女儿一辈子单身。”
“世上的男人死光了吗?”
“没死光,但她已经喜欢易大东了,我们强行插手,绝对没有正向效果。”
辛琪琪气呼呼不想说话,余勤厚这才对陈母道,“可言和静涵无法影响小东,能用嘴影响小东的人只有大东,我们长辈都做不到,大东开窍的太快,马上就会涉及小东真正的业务,在他不明白很多事之前,只能提供点子,不能让他插手投资之事,影响都不可以。”
陈母叹气一声,“我猜就是如此,老陈和老苗也怕两人胡搞吧?那就让他外放一年吧,年纪轻轻天天厮守在一起的确消磨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