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勤厚朝陈小东淡淡一笑,“同样的话,你媳妇嘴反应挺快,大东是脑子快,嘴上根本没反应,这是男人跟女人的区别,也是性格的区别,更是立身条件的区别。”
陈小东憨憨一笑,“嘴快好,嘴快的人性格乐观。”
陈母眉头一皱,“老余,你跑来教训我儿媳,看把你能的。”
余勤厚哼哼笑了两声,“别人的儿媳我还懒得管。”
陈小东拉一把孙静涵的手,“余叔是说,大东的脑子在开窍过程中对规则有更清晰的认知,而我们的脑子被定型了,你没发现嘛,大东很多时候的想法都是从人性规则的角度分析,但他没有一点实际执行力,而我恰恰相反。余叔是让你看我和大东做事时候的分工。”
孙静涵恍然大悟,对余勤厚深深鞠躬,“晚辈失礼了,还真是如此,昨天晚辈已经领教过大东的思维,的确深刻入骨,令人震惊。”
余勤厚摆摆手示意她别客气,扭头对一旁的辛琪琪道,“琪琪,你知道大东的这思维习惯是怎么来的吗?”
辛琪琪这时候聪明了,惊讶说道,“工作反着来?”
啪~
余勤厚一拍手,微笑点头,“就是如此,大东是好学生,比他再好的学生不多了,但他去年失败的很彻底,现实无情又残酷,全盘否定了他脑海中一切认知。
人在深渊,看到的都是逆向规则,于是他逼着自己变成了一个逆向行为的人,极致的谦逊只是他面对社会的一种自保手段。
小东和静涵说他已经开窍,这种说法不准确,因为大东的开窍是动态的,这很了不起,说明他的成长潜力很大,咱们得允许他犯错,他可能用十年的经历走完别人三十年的人性选择,你前半年看到的是一个木讷的大东,如今你再看,他木讷吗?”
辛琪琪怔怔摇头,长吁一口气,“还是老余你看的明白,但他有其他女人?不可原谅。”
余勤厚摸摸鼻子,似乎他不该说,但还是轻咳一声道,“琪琪,如果他不是咱的女婿,是咱的儿子,你就一下明白了。人总得有个爱好,人总会有一个弱点,七情六欲乃人本能,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总有一个作为释放,你们听听我看到的两件事,就明白他的自控有多强大了,无法控制色欲,反而很正常。”
接下来余勤厚把京城五百万兜售知识产权的事说了一遍,一个读书都借钱的人,对金钱依然没有多少欲望,哪怕他明知五百万让他够花了,依旧不知道要这玩意有什么用,对他来说了,太多了,他本能产生抗拒,若非余勤厚很了解大东,知道得他出面劝一下,其他人就把事搞砸了。
辛琪琪哭笑不得,“老余,你可真是个奇葩,看中他对金钱的控制,却允许他滥情,受害的可是你女儿。”
余勤厚摇摇头,“先别判断,你再听听他昨天早上和我说的事,他想处理汣桉五亿元的闲置设备…”
辛琪琪听余勤厚说完,立刻嘲讽,“这就是你说的他对金钱有控制?真是讽刺,原来五百万还是不够多。”
余勤厚摇摇头,这老婆脑袋一辈子都不会拐弯,于是他看向陈母,“想必你现在对他看法变了吧?”
陈母大半辈子在行政部,当然不是辛琪琪的脑袋,立刻点点头笑道,“有点意思,听起来是他故意放纵。”
余勤厚再看向陈小东,后者立刻点点头,“晚辈大概明白了,这家伙要搞大事啊。”
“哈哈哈~”余勤厚大乐,“你们胡乱插手,把他成长的顺序搞乱了,我不得不把他外放,元旦以后电子中心步入正轨,他给我滚出总部吧。我不怕他被别人利用,反正我能压住,但这家伙蹦跶的太快,竟然与高层在博弈,若是双方博弈就算了,偏偏利用他的人还小看他,这很要命,他输了不要紧,万一赢了,就是房倒屋塌。”
除了辛琪琪,其余四人瞬间明白余勤厚在说什么。
社会就是这么可笑,你可以输,你也可以赢。
可以输的彻底,但你绝不能彻底赢,因为那是掀桌子。
易大东身边的事则更恐怖,无论是杨鼎新还是刘聪,或者没有出现的库管部、采购部,他们与易大东明明在互相利用,但双方都没认识到大东在掀桌子,结果一定是颠覆性、爆炸性,余勤厚作为控局之人,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
辛琪琪眉头大皱,拍拍余勤厚,“不是,我糊涂了,你到底是允许他处理呢,还是不允许?”
余勤厚嘴角微微一笑,“我不在乎啊。不处理我也能接住这笔烂账,处理我也能压住这笔烂账,处理不处理本身不是问题所在。”
辛琪琪要骂人了,呼呼出气大恼,“能不能说人话。”
“呵呵呵~”陈母在一旁轻笑,“琪琪,你还没听明白,大东不会去处理。”
“嗯?为什么?他又没说不去处理,赚一笔够花算了,这是多好的事。”
陈小东笑着对辛琪琪道,“阿姨,您也可以理解为大东已经处理了,他把这事告诉了余叔,且询问的余叔的意思。”
辛琪琪更不明白了,拍拍额头道,“你们这些人,一辈子就不能说一次明白话,老余明明让他看着办。”
孙静涵扑哧一笑,“阿姨,晚辈也听明白了,其实这就是处理,大东的处理结果是,不同意不答应,拖着挂着等着。”
“啥?”辛琪琪眨眨眼,“是吗?为什么这么判断?”
陈小东呵呵一笑,“因为大东在询问余叔的意见啊,若他想去办,他就不会直接问余叔,会先打听一下。”
辛琪琪恍然大悟,喃喃说道,“你们真是过的累死人。就算他聪明,他就应该滥情?这不是偷换概念嘛。”
余勤厚认真点点头,“当然不能滥情,但这是个过程,我们无法阻止,往好处想,大东在挑战自己的软肋,往坏处想,大东故意给人暴露弱点。”
“老余,你可真是个奇葩。”
辛琪琪第二次评价余勤厚,若放以前早干起来了,余勤厚这次却摇摇头道,“我是个奇葩,是因为可言自己找了个奇葩,我不可能教易大东去辨别女人,但我可以保证可言会是他的最终选择。”
“啥?你这又是什么鬼依据?”
“这次更简单,你去把可言叫出来,问问她大东有没有跟她说五亿的事情,如果说了,那你就装没看见,如果没说,那你就做做她思想工作,谈恋爱两三年,确定易大东稳定下来再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