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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听说了。”柏鸢说道。

这件事她也有所耳闻。

海启市公安局局长兼海启市副市长跟她爸是朋友,特意说过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也要加强安全防范意识。

为此,柏鸢的父母还先后回来看过她,主要是加强别墅周围的安保措施。

柏鸢的父亲为此还提过要调一队警卫员过来送她上下学。

只是因为她平时就有带随行人员和保镖的习惯,身边跟了快十年的专业团队,人手够用且武力值严重过剩。

别说教训几个不知道哪来的地痞流氓和未成气候的小混混,就算遇到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和亡命之徒,都能通过严密的配合轻易拿下。

此时警卫员再过来,实在是有点儿大材小用,也就主动推掉了。

不论如何,有备无患。

时刻防患于未然、有警戒心总归是好的。

“你也一样, 最近注意安全。”柏鸢说道,“出去玩带好保镖,别嫌麻烦。”

看到裴缙露出满不在乎的表情,柏鸢继续提醒道,“当然,这段时间最好还是早点儿回家,晚上跟朋友出去玩也别熬太晚,等事情平息了再约也不迟。”

裴缙澄清道:“我没跟朋友出去玩!”

他这段时间都在家练琴,已经很长时间没赴约赶场子去了。

柏鸢自然是不信的,“要不是你今天睡一上午没抬头,我就真信了。”

裴缙:“……”

裴缙轻咳一声以掩盖自己的尴尬,视线飘忽地说道,“爱信不信,总、总之,你以后就知道了……”

柏鸢对他的私生活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他究竟因为什么才导致成天上课精神不济,反正他自己一个人闷头睡觉,也没打扰其他人,成绩也未因此受到影响出现下滑的迹象,这就足够了。

于是,只嘱咐道:“好,你心里有数就行。”

有数!

当然有数!

他心里可太有数了!

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裴缙神秘一笑,又不免有些得意起来,越发期待事成那天,柏鸢被他所惊艳到时的表情。

在这之后,裴缙依旧每天来这里等柏鸢一块儿回家,等待的过程中百无聊赖地用眼神全方位无死角锁定江凌,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我会一直盯着你’这句话的含金量,都快给江凌这倒霉孩子整出ptsd了。

不过裴缙盯人归盯人,却也把柏鸢的嘱托放在了心上,并未真的对江凌作出什么威胁举动,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时间一长,江凌也渐渐摸索出了规律,从一开始的如芒在背,已经脱敏到能在裴缙的死亡注视下,面不改色的以最快速度说完该说的事情,然后离开柏鸢的身边。

在学校周边的危险没有解决之前,裴缙每天都送柏鸢回家,这一送就一直送到了校庆前夕。

教育部和警局查也查了,岗也站了,该派的人手也派了,却依旧没能查出个所以然,好在海启每天发生的事情多如牛毛,人们很容易便被其他事情吸引注意力,等时间一长,这件事情就不会再有人去关注了。

于是,安排在学校附近的执勤警车也在某天悄无声息的消失,一切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时间一晃到了海岚私立高中校庆的日子。

校庆的流程都差不多,少不了把学生聚集在大会堂,由校领导致辞,发表一番回顾学校历史,展望未来发展的重要讲话。

柏鸢作为学生会长,自然也有发言环节,在简短演讲过后,也没回到观众席,而是重归幕后,进行各个流程的监督和调度,防止意外的发生。

也就等于是场控。

海岚私高建校时间不长,也就才短短的三十年,但提到建校史却依旧滔滔不绝,看那架势,仿佛能说个三天三夜都不歇嘴。

三十年校庆,学校的校董们自然也都到场,在台上坐了一排,其中就有裴母。

裴缙对在台下听自己亲妈侃侃而谈没兴趣,便趁没人注意,偷溜到后台。

他找到柏鸢的时候,校长正讲到建校起因,慷慨激昂的声音在音响里响起,一系列‘致力于’穿过前台,清晰地传到裴缙的耳朵里。

“这老头还挺能编。”裴缙先是笑了一下,然后对柏鸢说道,“都是瞎掰,知道这学校最初是怎么来的吗?”

这会儿校庆刚开始走流程 ,工作并不繁琐,柏鸢这边还算清闲。

她还记得这学校是裴家开的,裴缙既然单独拎出来提了,那各种缘由肯定不一般,其中想必另有隐情,估计又是什么陈年大瓜。

柏鸢认真听了一下校长的发言稿,见离读完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便配合裴缙问道,“怎么来的?”

“这学校是专门给我大舅开的。”裴缙也没跟柏鸢卖关子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大舅当年不好好上学,家里为了让他能有个书念,就买了这所学校,还重金聘请了海启最好的老师授课……”

裴缙话说到一半停住,抬眸看向柏鸢,一双蓝色的桃花眼会说话般,像是在等着柏鸢猜测和询问后续。

柏鸢纵容了他这幼稚的行为,不过脑子随口问道:

“后来你大舅改头换面,不但成绩上去了,还考上了最好的大学?”

听见柏鸢如此猜测,裴缙没忍住,乐了出来:“哪能呢?我大舅该玩玩,一点儿都没耽误,反倒是其他学生在名师教导下成绩飞速提升,当时没分文理科,海启市唯一一个状元就是咱们学校出来的!”

裴缙说起八卦来摇头晃脑头头是道,“当时为了让我大舅好好读书,我姥爷专门挑海启最破的学校买的,但我大舅看学校太破了,干脆没上学,扭头找了个身高和长相差不多的替身,俩人配合默契,高中三年愣是没人发现。”

柏鸢:……

“后来学校出了状元,其他学生同样考得不错,总榜前百有二十多人都是咱们学校出来的,直接成了当年势头强劲的黑马。”

二十多人……

柏鸢想。

按照海启市学校的比例,五分之一的人都出自这所名不见经传的破烂小高中,这何止是考得不错,这得是校长祖坟冒青烟、见了裴缙他姥爷得跪下磕头的程度。

裴缙:“再后来,圈子里好多人都听说了这件事,觉得这学校老师教得好,就都把家里孩子送到这所学校读书,又花钱盖楼、翻新,等第二年高考成绩出来后,包揽了总榜前五,之后大家都把孩子往这学校里塞,慢慢就变成了现在的海岚私高。”

裴缙说了这么多,其实关键就一句话——师资力量垄断。

学习成绩的好坏,先天条件占三成,老师教育占三成,后天努力占三成,还有一成是运气。

每个城市的教育资源都是有限的,裴家挖来了海启教学经验最好的那一批老师,在当年管得还不严的情况下,很多都是原本重点高中资历深厚的名师离开重点高中,转而来到了海岚私高,此消彼长,这是其一。

好的老师无论是授课还是对付学生都手到擒来,虽然不是所有学生都能收心学习,但在高中三年里,肯定还是有一小部分学生在老师的影响下突然开窍,不但认真学习,最后还考出了优秀的成绩,这是其二。

其三,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当年的高考状元恰好出在彼时的海岚私高。

高考的成绩每一分都咬得很紧,一分之差往往就是十几名的差距,如今的海岚私高可以稳保状元的位置,但当年的海岚高中运气则占了很大一部分。

最后,当学校的名气打响,原本就优秀的生源自然络绎不绝,教天才学习自然要比教普通人容易,由此形成良性循环,自然长盛不衰。

整件事情看似是偶然,实则是必然。

柏鸢直击问题的关键点,一眼看透本质,在心里思虑了片刻,问道:“我记得你大舅,不在国内?”

“他早就和我姥姥姥爷一块出国了,不怎么回来,我从小到大没见过他们几次,不太熟。”裴缙如实回答道。

裴缙语气如常,仿佛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得去过分关注和了解什么。

但柏鸢却思绪一滞,隐隐抓住了其中的一点儿头绪。

裴缙的生父是德国人,裴缙的‘裴’随的则是母姓,裴家就是他的本家。

正经豪门继承人一律都默认是长子,也就是家里头的第一个孩子,跟性别关系不大,除非长子不堪用,这种情况要么等着长子生个孩子练小号,要么就会顺次往次子后边轮。

但如果家里沾红,就如同柏鸢和大院里出来的这种,同一个人无法既从商又从政,所以情况不同,不计较长幼顺序,也就没有长子继承制一说。

抛开大院个例不论,这种继承顺次在顶级豪门里属于很常见的现象,裴家自然也不例外。

由此可知,裴缙的大舅,也就是裴母的亲大哥,才是最初的裴氏继承人,但因为不堪大用,裴母后来居上,裴家最后才落到了她的手中。

如果只是这样还没什么。

但柏鸢这两年跟裴家走的近,裴宅经常去,整个裴家除了裴缙、裴母和负责打理房子,照顾日常起居的佣人保姆之外,就没再见到第三个姓裴的人,甚至连平常的闲聊时连谈都没有谈到过。

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同寻常且耐人寻味的事情,令人很难不想到其中是否有什么内情或是秘辛,而什么样的内情能让一家人分居两地不再走动,甚至能让裴缙说出‘不太熟’的话……

大抵也无非就是裴母继承裴氏时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了,再结合裴氏现在是裴母的一言堂,被她牢牢掌控在手里,以及她对裴缙不容置疑的控制欲,答案不言而喻。

柏鸢飞快想着,恰好这时音响里再度传来校长激情澎湃的演讲,内容已经到了致谢的环节,校长专程感谢裴母和裴氏时的话语一丝不露的传入柏鸢的耳朵。

柏鸢:“先聊到这吧,校长讲话快结束了,马上进行下一环节,需要我回去督促。”

裴缙自然没有异议。

两人短暂的告别后,裴缙看着柏鸢离开的背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片刻后,裴缙回过神,在后台各司其职,忙碌不停的人里扫了一会儿,抬手精准无比的拎过一个人的领子。

“靠,谁啊?有病吧!你……呃,裴、裴少……”

被抓的人先是不悦,骂骂咧咧的转过头,等看见了裴缙那样过分张扬的面孔后,又跟变脸似的,不但气势弱了下来,还瞬间换上了一副阿谀奉承的讨好嘴脸:

“您有什么指示啊?”

“少废话,让你们办的事怎么样了?”裴缙没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可还等着到时候大显身手一番,狠狠地惊艳柏鸢,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呢。

这么多天,事情办得一点动静都没有,别等到时候自己连台都上不去,就搞笑了。

“您放心,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中!”裴缙混迹在学生会里的跟班赶紧说道,“大刘他们已经去抓额咳咳,是去解决问题了,现在距离演出环节还有挺长时间呢,够用了!”

跟班挤眉弄眼的保证道:“您就安心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见他如此打包票,裴缙也放下心来,但还是不忘点他几句,催促道:

“动作快点,事情办好了少爷我重重有赏,你之前不是看上新出的限量版机车了吗?我送你了!还有其他人,都是少爷我一句话的事。要是办不好,少爷我也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

“您放心!您放心!”

裴缙这段时间都忙着练琴,跟他们出去的时间大幅减少,他们这些人已经很久没从裴大少爷手中捞到油水了,一个个跟嗷嗷待哺的鸟崽子似的翘首以盼。

一听裴缙说要赏,眼睛里都直发光,再次保证道:“裴少豪爽,我们保证完成任务!我再去催催他们,让他们动作麻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