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男人的呼吸几乎要灼伤她的皮肤,突然感到被一阵温暖逼近,濡湿的触感黏上后颈,久久不愿松开,直到发出“啵”的清晰巨响。
侧过头一看,严淮屹紧闭双眼,面色潮红,迷迷糊糊中弯下脖子亲吻她的后颈,现在又要将自己的嘴唇朝她送上来。
江易秋心中一震,脸上火热如焚,连忙推开他,急声喝道:
“这是什么时候,你干什么?”
声音在洞穴中回响,带着慌乱责备,掺杂着难以名状的心跳。
虽说早就做过无数回这样的事,事到如今不必再害臊,可是现下二人皆命悬一线,何况荒郊野岭的实在不是做这档子事的时候,纵她有两世的经历,还是一瞬慌了神。
严淮屹半睁着眼,眼神迷离朦胧,似乎并未听清这话,反而更向她靠近,呼出的气息充满无法忽视的炽热。
唇轻触着她下巴、脖子的肌肤,带来一阵颤栗,江易秋不禁心中一乱,想要挣扎,却不知如何反应。
无意中伸手摸上他的额头,触感烫得惊人,像是从烈火中抽出的炭块。
“严淮屹?你醒醒!”艰难在他怀中转身,晃他的肩膀,“快醒醒,你病了!”
“我……没事…”严淮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微弱的嘟囔,仿佛在抵抗着意识的沉沦,“这是…下的药……”
“什么药?”
他将头在江易秋的颈窝,声音忽高忽低,言辞模糊,却透出一股无奈:“不定期发作,会浑身滚烫……五脏六腑都像,被火烧。”
凝视着他微微颤抖的脸颊,忽然意识到他并非故意,而是在什么药物的影响下无力自控。
“什么药?谁给你下的?”江易秋的嗓音一下低了,脸色似乎凝到冰点,“你怎么会遭到这样的毒手?”
他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不再言语,伸出双手,紧紧地禁锢住她的腰身,低低地呻吟着,声音带着某种诱惑,带着痛苦。他的唇,再一次缓缓地靠近她的脖子,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江易秋一把揪住他的下巴,试图让他清醒一点:“你告诉我,谁?给你下了什么药?”
后者仍旧没有听到她的话语,额头的汗珠顺着侧脸滑落,严淮屹只觉得每一口呼吸都在灼烧他的身体,内心有一团无形的火在不断翻滚。
“秋儿…”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沉而颤抖,言语中透露出无助,手指无意识地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游走,寻找一丝能够平息他心中炽热的慰藉。
那温度传递至她的肌肤,心颤。
江易秋顺着他的动作往上,用手掌轻轻按住他的额头,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减缓他心中如火焚烧的痛苦。
终于,严淮屹的眼神逐渐清明,说起话来却仍然迷乱,那份对她的渴求愈发显露。他微微侧身,竟将公主拉得更近,干脆锁在怀中,语气中透着一丝隐秘的诉求:“我……受不了…我要…你在我身边。”
幽幽的呻吟,撩动着周围的空气。
当下这副光景,江易秋也是无从下手,只好大力挣脱这桎梏,寻来已经晾干的衣裳,为自己与他穿戴整齐。
往日里不是没掀过他衣裳,可是这回却困难无比,他身躯微微颤抖,双手胡乱在她的腰上游走,带着生涩和混乱,甚至还伴随着痛苦的呻吟。
实在没辙,江易秋离开洞穴,用几片枯黄的落叶舀起冰凉的河水,轻轻点在他的脸上。
微凉的水唤醒他一部分理智,只是那清晰只是一瞬,又迅速消失。
她深吸一口气,俯下身来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道:
“看来的确并非是热症,而是被人下了药。你可知道,这药究竟是谁下的?”
话语带着一丝焦急和紧张,生怕他无法回答。然而侍卫只是闭着眼睛,没有回应。
“告诉我吧严淮屹,这到底是什么毒药?”
轻轻地抚摸他的后背,紧绷的滚烫身体在她的抚摸下渐渐放松,呼吸也变得均匀而深沉。
江易秋知道这是最好的时机,她转动眼珠,钻入他怀中,再次开口:“这药究竟是谁下的?你可知道?”
连哄带诱,他总算开口。
“蓬莨军…大都督。” 脸庞还带着一丝未退去的红晕,奋力睁开眼睛,模糊不清地说道,“他,他给我下了‘焰心魂绝丹’…叫我,不得不服他。”
“什么?”
她生长在皇都,见识过不少灵丹妙药和各色毒药,却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此乃…西北罕见的情毒。”
她懵懵地跟着重复:“情毒…”
严淮屹断断续续地解释:“蓬莨的大都督告诉我…这毒药发作时,胸中五脏六腑燃尽烈火,疼过灼烧…而且,咳咳!这毒药…时而隐匿,时而肆虐,令人防不胜防。我…也许,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突然暴毙身亡…”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指僵硬得无法动弹,轻声道:“…暴毙?”
严淮屹仍旧没有听见,继续道:“他…他以东宫和我幼弟性命要挟,虽然我料他并无十足把握,但是…咳咳,我不敢赌…”
整个人仿佛被寒风冻结,江易秋跪坐着愣了半晌,良久,才整理好思绪。她捧着严淮屹的脸,问道:“解药呢?此毒可有解药?是不是在那个大都督的手上?!”
见公主语调激动,似乎气愤得立刻就要起身去攻打蓬莨,严淮屹的迷乱被她吓醒大半,当下就去拉她的手:“不!”
“不?”
“呃!”侍卫牵扯到伤口,被疼得再次躺回原地,“他手中的解药只可解一时之忧,这毒的根除之法…”
“……”看到他突然沉默下来,眼皮下垂,公主心中一紧,低声问道,“你方才说,这是情毒?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姑母说,她在西北游历时曾遇到过位侠客,因中了情毒而痛苦不堪。此毒…唯在远离所爱之人时,方能保持心境平和,却会引发浑身疼痛,只有一帖解药,可暂时缓解此痛。”他停顿,垂眸,面色潮红,气息急促,似乎有些犹豫。
“你说啊!” 公主紧盯着他。
严淮屹感觉身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灼热无比,皮肤也变得异常敏感,仿佛被烈火炙烤一般。
“然而,只要靠近所爱之人,心境有所浮动,便会情难自禁,必须行…咳咳!”他急速咳嗽几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燥热,“必须行…床笫之事方可暂时缓解。若想彻底解毒,须前往西北沙漠寻得一味“归心草”,加入原来的解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