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行床笫之事才可暂时缓解的毒药?
“呵!”还是头一回听说这样荒谬的东西,江易秋一声嗤笑,似乎是不信他的话,但眼中的疑惑更甚。
见到眼前男人面色潮红、神色迷离的模样,不像作伪,她将信将疑了。
江湖传闻多荒谬,或许真的有这么一味奇毒。
寒风吹进洞穴,江易秋一个瑟缩,一时间,四目相对,空气中有无形的涟漪泛起。
下一刻,粗糙滚烫的大手钻进冬衣,抚摸她的腰肢,带着男人独有的力量和温度,令她有些晕眩。
意识到此刻的情景有些失控,看着身下男人混沌的模样,她也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大概是下定了决心,江易秋抬腿跨坐至严淮屹腰上,听见男人呼吸顿时加重,紧跟一声满足的叹息,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脸色似乎更红了,完好的那只耳朵几乎可以滴血。
他不敢进一步动作,只是掐着她的腰。
她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怜爱,也流露出几分无奈。
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面颊,自额际缓缓滑下,经过挺直的鼻梁,停留在微微颤动的薄唇上。触碰如同羽毛拂过,使他不禁颤抖。随即,柔软的指腹继续下移,滑过下巴,掠过修长的颈项,停驻在锁骨处。侍卫的呼吸骤然急促,胸膛随着心跳起伏,双眸半阖,眸中满含餍足的痴迷,却又有一丝隐忍的痛楚。
她微微倾身,一把扯开他胸前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片片青紫色的淤痕,交织错落,触目惊心。
江易秋愣住了,指尖悬在半空,久久未能动弹。
她这才想起,严淮屹满身都是伤。那些斑驳的淤青、深浅不一的挫伤,还有面颊和手臂上被河水中石子冲刷时留下的细小伤口,虽已不再渗血,却依旧狰狞可怖。尤其是他耳边的创口,血痕依旧,青崖山一战更是给他添了不少新伤。
若是真在这洞穴中缠绵,这男人的死因恐怕就不是那“焰心魂绝丹”了。
方才那份隐隐的情动被自嘲取代,她暗叹自己差点酿成荒唐大祸,替他合上衣襟,收回腿便要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温暖有力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她微微一震,回眸望去,只见他微垂着眼帘,目光躲闪,神色中夹杂着不安与渴望。
“秋儿……”
他低声唤道,声音沙哑如同破碎的琴弦,透着难以压抑的情感。
江易秋怔怔地望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她何尝看不出他想要什么?只是,现下的这份炽热,如同荆棘般纠缠,不可触碰。
“你还未痊愈,还是歇息吧。”她柔声说道,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严淮屹眼中的神色越发迷离,似乎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他吃力地坐起身来,忽然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江易秋猝不及防,整个人撞入他的胸膛,耳边瞬间充斥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严淮屹,你不听我的话了?” 她有些慌乱,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要推开他。然而,两只手臂如铁箍一般,将她紧紧地圈在怀里,丝毫不给挣脱的机会。
鼻尖贴近她的颈项,呼吸炽热而急促。温暖的气息拂过她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他像一只迷路的流浪犬,在她的脖颈间轻轻嗅闻,要将她的气息铭刻在心。
“秋儿……不要走……”他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和不安。
江易秋只觉脸颊滚烫,耳根也泛起了红晕。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轻轻掰开他禁锢自己的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让他直视自己:“你且忍忍,山洞外不过百步就有一户人家,待你冷静些了我们就去寻人相助,好不好?”
他似乎还是听不见,怔怔地望着她,眼中的迷茫渐渐褪去一分。然而,下一刻,他再次陷入了某种幻觉,嘴里反复念叨着:“秋儿、秋儿……”
侍卫倾身而下,滚烫的唇轻轻贴上她的额头,带着试探和依恋。江易秋心下一惊,连忙侧过脸躲避。他却不肯放弃,顺势滑至她的脸颊,鼻尖,甚至是唇边。
轻轻蹙起的剑眉中满是眷恋和痛楚,仿佛有什么压抑在心底的情感,此刻正汹涌而出。
“我没有要离开你,你安心休息,好吗?”她轻声安抚道,手指温柔地抚过他的眉心。
话语并未传入他的耳中。
浑身被男人滚烫的气息包围,江易秋既站不起身,也挣脱不得。严淮屹此刻活像条难缠的大章鱼,她很是无奈:
“放开我!你的伤需要好好休养,别给我乱动了!”
可严淮屹依旧没有回应,反而低下头,将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畔。他轻轻伸出舌尖,触碰她的耳垂,那湿润柔软的触感瞬间激起了一阵电流般的颤栗。
“你——”她全身一震,仿佛被雷击中一般,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
愠怒涌上心头,她猛地抬起手,一把掐住他的脸颊,瞪大眼睛说道:“你听不见我说话吗?”
严淮屹被她的举动逗乐了,眼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然而,他的目光依旧迷离,仿佛隔着一层薄雾,看不清前方,脸颊在她的手中逐渐变得滚烫,红晕由耳根蔓延至锁骨。
江易秋的心一悬:“严淮屹?”
放开手,仔细端详他的神色——眼神涣散,额头冷汗再次渗出,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
他似乎真的听不见。
难道……是她那一剑所致?
她嘴唇微张,欲言却无从启齿,眼中映射出一抹无法名状的情绪。
见侍卫仍然一脸木讷,更觉心头如遭雷击,脸上神情扭曲,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痛楚与心疼。
侍卫见她伤心,心中一颤,反倒瞬间清醒了大半。他轻轻拉近距离,抬手温柔地触摸她的脸颊,要抚平她心头的痛楚,大掌在她的头顶安慰似的轻轻摩挲。
“你,莫伤心…”喉结微动,声音沙哑而低沉,自己的话语在他听来却近乎无声,仿佛是微风中掠过的轻语。他只当是自己神志恍惚,又说了一遍,“莫伤心…”
话没说完,侍卫意识到耳边寂静无声。
他困惑的神色陡然变了,快速地垂下眼睫,轻微颤抖后又抬起,望向公主:“…秋儿…”
她的眉头骤然皱得更深,眼底泛起泪光,一颗眼泪噙于眼眶边缘。鼻尖微红,委屈和心疼交织在一起,垂下头,似乎无力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