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修远公子倒是叮嘱我,等过几日孔大儒的气消了,可以再去一趟。”
谢绍航这才稍稍放心:“姝言,这一次,多亏有你。”
要不然,他这一次,可就彻彻底底地得罪了孔大儒。
要知道,孔大儒的门生遍布各地,若他得罪孔大儒的消息被人传出去,即便他科举一举夺魁,入了官场,也少不了要被人磋磨。
想到这种后果,谢绍航更是后怕。
他冷眼看向哭哭啼啼的林馨柔,恶声恶气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区区一个妾室,哪里有资格去见孔大儒?他这个人最是重礼,孔府那样的门第,你一个妾室是怎么敢去的?”
这一次,谢绍航是真的生气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馨柔竟然会这么蠢。
送那么一幅画去,还可以说是她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尚且有情可原。
可她胆敢去孔府,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一个妾室上门,去拜访当世大儒,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听到这话,林馨柔顿时停止哭泣:“我一个妾室?你现在知道我是一个妾了,你宠我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我是你今生唯一的妻,现在全都忘了不成?”
谢绍航看了看崔姝言,不由得一阵羞臊。
床笫之间动情时所说的话,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说呢?
谢绍航脸面上挂不住,厉声呵斥道:“够了,你真是不知所谓!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再出府,好好在府里待着!”
林馨柔惊了:“你、你这是要软禁我?”
谢绍航懒得再解释,直接把阿昌叫了进来,让他去跟门房的人说一声,日后不许林馨柔出府,除非有他的允许。
阿昌得了吩咐,立刻去照办。
这时候,谢绍航看向崔姝言,言辞恳切,俨然是换了一副面孔:“姝言,最近这几日就辛苦你留意孔府那边的动向,一旦孔大儒稍有好转,就劳烦你立刻到孔府去,代我致歉,可好?”
“自然可以。夫君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就算是你不说,我也打算这么做。只是……”
说着,崔姝言欲言又止。
“只是,我得了母亲的吩咐,正忙着给你准备考试时要吃的食物。这些东西都是你考试的时候要吃的,要精心准备不说,还要防着有人动手脚,也需要耗费很大的心力。同时兼顾这两件事情,我怕我做不好。毕竟,这两件事,哪一样做差了都不好。”
谢绍航想了想,看向林馨柔,语气稍有和缓:“准备食物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你可愿意?”
虽然心里有气,但知道准备食物是为了谢绍航,林馨柔还是应了。
她心里也清楚,要是谢绍航在科举中取得了好名次,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再者,她是真心爱慕谢绍航,做为他好的事情,她自然是不遗余力。
崔姝言反倒是有些担心:“夫君,这件事我在母亲跟前应下了,如今贸然换人,只怕母亲那边……”
“无妨,我亲自去跟母亲说。你只管专心留意孔府那边的动向也就是了。”
“好。”崔姝言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终于,她把给谢绍航准备食物的事情推出去了。
一来,一旦给谢绍航准备的食物出了什么问题,不会赖到她的头上去。
毕竟,谢绍航的食物是一定要出问题的。
二来,这一回林馨柔自己作死,惹怒了谢绍航。要是他们俩最近这几天置气,老死不相往来,她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让林馨柔去准备食物,食物做了出来,自然需要得到谢绍航的首肯。
这一来二去的,二人见面的机会可就多了。
明面上,崔姝言要打探孔府的消息,少不得让巧丫多出府几次。
趁着这个机会,她手里有的东西,能变卖的变卖,能典当的典当,很快就凑出一千两银子,让刘忠代为跑腿,把这杂货铺子开了起来。
与此同时,借着做食物的由头,不过两日,林馨柔就哄得谢绍航消了气,二人又如胶似漆起来。
林馨柔坐在谢绍航腿上,跟他秋后算账:“绍航哥哥,你那日真是吓坏我了。我的手都擦破了皮,流了那么多血,你看都不看一眼,真让我伤心。”
现在看到林馨柔手上的伤痕,谢绍航不禁有几分懊悔,柔声哄道:“我不看,是因为我不忍心看。这伤虽然伤在你的手上,却也疼在我的心里。我怕我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心痛至死。”
“绍航哥哥,你待我真好。”
说着,林馨柔解开谢绍航的衣服,嫩白的手如灵蛇一般,钻了进去。
谢绍航气息微乱:“馨柔,不要。”
林馨柔吻着谢绍航的耳垂,吐气如兰:“绍航哥哥,我们都好几日没有那个了,你就不想吗?”
谢绍航再也忍不住,抱着林馨柔往一旁的软榻走去。
……
待一切事了,林馨柔钻在谢绍航怀里,用手指在他的心口处画着圈圈,娇美的嘴唇微微嘟起:“绍航哥哥,你最近干嘛对崔姝言那么好,我都嫉妒了。”
“傻柔儿,我待她好,自然是因为她现在对我有用。她攀上了孔大儒,对我而言是很大的助力。”
“幸亏之前和她圆房的不是你,不然我才真是要嫉妒死了。”
说到这儿,谢绍航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竟然希望当日和崔姝言圆房的人就是他。
幸好崔姝言并不知道这些,不然,定不会像现在这般尽心尽力为他筹谋。
不过,这件事只要他不说,崔姝言就永远都不会知道。
谢绍航在想些什么,林馨柔自然不知。
她哄着谢绍航又来了一回,之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她原本是想留宿在听枫院的,奈何谢绍航不许。
科举在即,他要秉烛夜读,不能再分心。
二人如胶似漆,崔姝言倒是乐得清闲。
第二日,她刚把巧丫派出去打探消息,就见谢大夫人身边的荣嬷嬷急匆匆走了过来。
一见面,荣嬷嬷就疾言厉色,以一副质问的口吻说道:“少夫人,你什么时候得罪了何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