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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起美好过往,宁奉哲打开一个锦盒,取出秦紫玉金簪,细细端详。

“等到势控天下,我再用计,脱离宁姓。”

“或者设法,让溪儿改籍更名。”

“权势在握,总会有办法的。”

“等到溪儿,离开顾念廷、离开帝瑾王,我便送出金簪。她见之,必能明白我的心意。”

文嘉眸落秦紫玉金簪,感慨淙淙。

“记得这支金簪,是老爷初任密枢中丞之年,为月溪夫人打造的吧。”

“属下原以为,很快便能赠予,不曾想,时过数年,它仍然存放锦盒之中。”

“岂不令人怅惜,老爷一片真情?”

不想溪儿声名有损,宁奉哲不断告诫自己。

“前者,她有宸王正妃的身份;后者,帝瑾王狼子有意,借口结拜,将她纳入后院。”

“我不能让溪儿为难,更不能害她,背负红杏出墙的骂名。”

“必要等到,一切事定,我才能赠予金簪。”

这话,文嘉虽听过多次,但丝毫不觉厌倦。

“老爷无私奉献,属下感动不已。”

宁奉哲重新放好金簪,小心翼翼珍藏。

“哪得什么无私?我与她,是互相付出。”

“你亦深知,溪儿良善,然而,这些年,她为了我,诸事做绝,几乎泯灭天性。”

“真若论及无私,也是她,奉献更多。”

文嘉略微思量,分析剖判。

“月溪夫人顶着馥郁香之效、义结金兰之谊,依旧愿与老爷齐心协力,铲除异己。”

“属下愚见,月溪夫人多多少少有所寄情,绝非毫无情义。”

“说不定,以后变天改命,她会接受老爷。”

宁奉哲闻言惊喜。

“真的吗?”

“你当真这么认为?”

“可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

文嘉披露腹心,侃侃而谈。

“见事不同,属下想法当然有改。”

“察之细微,属下确然认为,或有转机。”

“想是,馥郁香药效渐渐淡去,月溪夫人,见老爷付出良多,由心动容。”

宁奉哲双目,盈上一抹欣悦。

“言之有理。”

“承你吉言。”

“期望那时,三位爱甥不会反对。”

时刻不忘老爷贵体康健,文嘉复问。

“这下,老爷该有胃口用饭了吧?”

宁奉哲浅笑提问。

“然儿三姐妹,用过午饭没有?”

文嘉回答。

“好像没有。”

这时,下人通禀:“大姑娘求见。”

宁奉哲速即允准一见,并让文嘉去往厨房,吩咐添肴传菜。

顾歆然走进房间。

“小甥顾歆然,恭请大舅舅福安。”

宁奉哲虚扶一把。

“何必行此大礼?平身赐座。”

顾歆然抬头,冲他甜甜一笑。

“谢舅舅。”

宁奉哲正襟危坐。

“然儿这般殷勤,势必有事相求。”

“说吧,何事?”

顾歆然纤悉不苟,如实禀告。

“两位妹妹不通情理,我没问大舅舅意见,自作主张罚跪她们,特来请罪。”

宁奉哲愁眉锁眼,忧心忡忡。

“怎么回事?”

“她们如何不通情理?”

顾歆然有礼有节,恭顺答复。

“回禀大舅舅,她们一味哭喊,思念父王,误解舅舅,故意不使我们父女相见。”

宁奉哲舍去自己形象,为爱甥说情。

“她们没有说错,我时常告诉你们,舅舅是坏人,不希望你们,与父母相见。”

顾歆然正容严色,道出真相。

“大舅舅心善,不忍怪责我父抛弃妻女,更者,舅舅重视家人,不舍评说我母一心朝局。”

“我心知肚明,大舅舅甘愿自称恶人,是怕我们寒心,不愿我们痛苦而想,父王、母亲都不要我们了。”

没想到被她点破,宁奉哲暗自一惊,表面照常表现险恶。

“呵。”

“琤儿、琯儿所言,没有错,是你有所误解。”

顾歆然眸意绰然,不为所动。

“莫非将我看作痴傻?大舅舅心思显然,我早便看懂。”

“前时配合做戏,守口未言,是因无甚要事,陪着舅舅玩闹。”

“而今,良机当前,不容错过,我们该当面对现实。”

“难不成,舅舅意愿这样玩闹一辈子?”

宁奉哲反应不及,怔在原处。

“你……何以洞穿我心?”

顾歆然无奈笑笑,一言一行,不见孩童稚气。

“很难吗?”

“你我相处多年,早便相互了解。”

“洞穿舅舅心思,应该不难吧。”

“二位妹妹年幼,难免不懂事,大舅舅无需焦心,我会教她们学好。”

宁奉哲心里没底,弱弱而问。

“然儿心中,对我无恨?”

顾歆然笑颜温和,犹似波漾芙蓉。

“大舅舅关怀备至,视我们为亲女,小甥唯是感恩无尽,不怀一丝恨意。”

“但请大舅舅,不要遇事,只知一个人扛着,然儿长大了,可以为你分担。”

听罢这话,宁奉哲眼泪,夺眶而出。

“好孩子,多谢你……”

顾歆然连忙走去,拿出绢帕,为舅舅拭泪。

“舅舅莫哭,小甥心疼。”

宁奉哲隔着衣袖,紧紧抓住她的手腕,心处苦痛,尽数冰雪消融。

“然儿有所不知,天下无一人懂我。”

“幸得,有你。”

与他对眸,顾歆然目含清露,不减笑颜。

“记事之年,第一口热饭,父王、母亲皆不在场,陪伴我身边者,正是大舅舅。”

“当时,我亦想着,幸得,有你。”

宁奉哲扶她,同落正座。

“属你嘴甜。”

心系爱甥,他稍稍平静,柔言请求。

“不过,责罚不宜太甚,你快些吩咐侍者传话,免去妹妹罚跪吧。”

顾歆然洋洋一笑。

“大舅舅勿忧,知你肯定担心,来前,我便免罚。”

宁奉哲放心不下。

“还要传唤女医,仔细检查她们膝盖,是否有伤。”

顾歆然努努嘴。

“舅舅过于担忧,她们才跪一盏茶工夫,不会受伤。”

“舅舅管得太严,当心她们又有异议。”

宁奉哲满目宠溺,不再掩饰。

“好好好,我不管。”

顾歆然说回良机正事。

“我有一计,襄助舅舅,成就大事。”

宁奉哲蹙眉严正。

“小小年纪,休要参与朝局,置身事外,方得安定。”

顾歆然应对,游刃有余。

“那我改个说法,我有一心事诉与,祈请舅舅一听。”

宁奉哲一阵犯难,哭笑不得。

“小机灵,真是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