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江,孙匹拆开了方即墨的给他的锦囊。
打开锦囊瞬间,孙匹瞳孔微缩。
玩这么大?
短暂的惊愕,片刻的犹豫后,孙匹决定,干到底。
“来人!”
孙匹大喝一声。
几个手下不知孙匹为何发怒,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快步跑了进来。
“咱们手上还有多少钱?”孙匹问道。
“这……”
手下发愁,不知该如何回答。
宁国国内,新铸的钱整船整船的往这边拉,现在都堆积成山了。
根本没有仔细的清点过,也没法清点,只有一个大致的数目。
“罢了,不管了。”
孙匹摇头。
“把所有的钱都给本官集中起来,全都给我砸进市场!”
很快,所有人都彻彻底底的爽了一把。
什么叫做花钱如流水,什么叫做挥金如土?
孙匹现在就是!
三郡的南晋人,尤其是南江郡,近水楼台先得月。
孙匹发动手下所有人,直接上街扫货。
进门,什么都不说,直接用钱砸在商铺老板的脸上,然后就开始往外搬东西。
什么?
不够?
又是一箱钱砸过去。
够不够??
南晋商贩们都被孙匹这玩法给惊呆了。
还能这么玩?
宁国人疯了?
孙匹确实是疯狂了。
商铺卖空了,没问题!
老子付给三成订金,赶赶工!
以前,是见什么买什么。
现在,还没出炉的货物都被他预定一空。
不少商铺一货难求,订单更是排到了六个月后!
孙匹这近乎疯狂的行径下,三郡之地的物价噌噌的涨。
短短半个月,南江郡、白河郡、晋江郡的物价,硬生生被孙匹砸高了一倍。
不过,因为大家都赚了钱,对于物价的上涨,没有人放在心上。
爱涨不涨,反正老子有钱!
一个月后,孙匹开启了第二个锦囊。
从此刻起,宁国行商们便不再局限于三郡之地,而是更加积极的向着整个南晋发起了金元攻势。
又过了一个月,整个南晋的物价都被孙匹硬生生砸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同时,晋国国内,丝绸,铁器的产量,更是直接翻了数倍不止。
南晋人乐开了花,开始大量生产各种铁器和丝绸布匹,订单如同雪花一样飞来,生意最差的铺子,订单也已经排到了半年以后,根本不愁卖。
此时的南晋,路边的一条狗都满嘴流油。
这时,一个宁国行商开始了他的骚操作。
以略低于宁晋汇率的价格,大量收购南晋人手中的南晋币。
那些远离南江郡的南晋百姓,不可能亲自前往南江兑换,只能舍远求近,将自己手中的南晋币卖给那宁国行商。
那行商虽然每一单赚的都不多,但胜在量大。
积攒下来,也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他将收购的南晋币成批的运到南江,在互市兑换成大炎币。
然后,马不停蹄的将这些大炎币拉到离国,大肆购买宁国需要的商品拉回晋国,然后卖给孙匹再赚一次。
南晋的门阀世家都惊呆了。
还有这种操作?
于是,一夜之间,几乎南晋所有的门阀世家,都开始有意识的收购起南晋币来。
一来二去,南晋的门阀世家们快要赚疯了。
宁国也没闲着。
尝到了甜头的宁王,又一次扩大了铸钱的规模,每天都有数不尽的新钱被拉到南江郡。
将那些破铜烂铁熔炼重铸之后,立刻就能换来大量有用又实际的资源,这种白嫖的事情,谁不喜欢??
宁晋两国的疯狂,很快就蔓延到了离国。
离国人一脸懵逼中,莫名其妙的就发了财。
晋国人这是怎么了?
抽什么疯?
挖到矿了?
离国商人们将价格一涨再涨,平日里抠抠搜搜的南晋商人们,竟然连价也不还?!
一时间,各种商品洛阳纸贵,价格被炒高到了一个离谱的程度。
三国都觉得自己血赚,都觉得对方是傻子。
这种疯狂又持续了一个月,很快,一些狡猾而又奸诈的商人们,开始有意识的囤起货来。
这一囤货不要紧,本就已经被炒到了极高的物价,直接原地起飞。
此时此刻,晋国和离国的百姓们,人人富得流油,他们并没有什么感觉。
但这可苦了儒门四书院。
儒门,大概是这场荒诞闹剧之中,少数没有赚到钱的那一部分人。
儒门的学子还好,他们的家人,多多少少都能尝到甜头。
可儒门除了教书育人,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产业。
而且儒门之人,一向也不屑于这种投机倒把之事。
士农工商,商人在儒门眼中,可是最低等的职业。
于是,在这一场闹剧之中,儒门很快就要撑不住了。
没办法,成本实在太高了。
想给新入学的学子订制儒袍。
没货不说,现在买一件,顶得上以前买十件!
上街买个菜,现在吃一顿的钱,以前能吃十顿!
笔墨纸砚,各种儒门所需的消耗品,价格都是噌噌的往上涨。
西关月整个已经无语。
搞什么?
还让不让人过了?
奸商!
此刻,西关月恨不得提剑出门,将那些涨价的奸商通通砍死。
知行书院也是一样。
楚家兄弟看着日益高涨的办学成本,愁眉不展。
不过,有方即墨这个土豪在,钱的问题,算是问题?
几大车的大炎币拉到知行书院,楚家兄弟顿时眉开眼笑。
一开始,孙匹还觉得玩的这么大,有点兴奋,感觉非常刺激。
手握近乎无限的资金,让他可以为所欲为。
来自宁国朝堂的嘉奖如雪花般飞来。
在这短短三个月中,爵位一升再升,连晋三级!
孙匹感动的热泪盈眶。
他果然没有跟错人!
这在以前,简直不敢想象!
可是,时间久了,这种兴奋和刺激渐渐褪去,现在的孙匹已经彻底麻木。
再看账本上的数字,那真的只是数字而已。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感觉就像是太监逛青楼,毫无波澜,彻彻底底的进入了贤者时间。
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疯了。
以前只要一块钱的东西,现在卖他三十,就这,还有人排着队,抢着买。
他开始有点同情起这些南晋人来。
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方即墨在幕后操纵。
也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危险。
哎,可怜的南晋人。
别怪我,也别怪方先生。
……
楼阁中,方即墨淡定品茗。
身前的案台上,摆着一本册子。
不是账本,而是南晋各地的物价。
“时间差不多咯。”
方即墨对身旁的手下说道。
“告诉孙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