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事……”
房间内,儒圣左手捋着胡须,右手搭在方即墨脉搏上,神情凝重。
“你的体内,毒素并未祛除,也就是说,你现在应该仍然是中毒至深的状态,但是,你的五脏六腑,浑身经脉,却似乎没有半点影响。”
“夫子,那还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儒圣身旁,楚家兄弟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
“这毒,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今后非但不会发作,反而因祸得福,从今以后,百毒不侵。”儒圣摇着脑袋,“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方小友,恭喜了。”
“啥?还能这样?”兄弟二人无语。
这小子,中个毒,然后给自己整的百毒不侵了?
这天下还有这种事??
方即墨苦笑。
这百毒不侵,说得容易,但他可是付出了极大代价的。
先有河图洛书灌注的天地灵气护体,又在生死二气的折腾下反复了十几天。
这才让身体勉强适应了毒血。
换做一般人,死个几百次都有余了。
“不过可惜,小友你内功根基尽毁,此刻体内,完全感受不到半点真气。”儒圣又道。
“什么?!”
楚家兄弟惊了。
内功根基没了?
那岂不是说,方即墨连之前一重境都不如?
他可是吸收了河图洛书灌注的大量天地灵气,就这么全没了?
兄弟二人惋惜非常。
河图洛书,天地灵气灌体,这等机缘,一步入五境也非是不可能。
可是方即墨却落得个修为尽毁的下场,岂不是暴殄天物?
“命里有时终须有,没什么好惋惜的。”方即墨笑道。
“哎,方兄之心性,我不及也。”楚淇见方即墨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心中的敬佩更添三分。
凭心而论,易地而处,若是自己修为尽毁,他绝做不到方即墨这般云淡风轻。
儒圣眉弯一挑,略显狐疑的看着方即墨。
这小子这么淡定?
这不正常啊。
“方小友是否有什么事情瞒着老夫?”儒圣道。
“天下间,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儒圣?”方即墨洒脱道,“武学修为而已,没了就没了,我鬼谷一脉,靠的本就不是武力。”
“小友之洒脱,老夫佩服。”说罢,儒圣起身,“小友身体刚刚恢复,多加休息,我等就不叨扰了。”
说罢,不待楚家兄弟二人反对,直接将两人拽出了房间。
等到儒圣三人离开,方即墨的脸上才浮现出一抹喜色。
不愧是儒圣,他似乎察觉到一丝异样,但最终还是没有被自己隐瞒了过去。
方即墨盘腿而坐,一股若有似无的真芒笼罩全身。
“二境巅峰!”
方即墨大喜。
河图洛书灌体,系统升级,给他带来了三个意外的收获。
他的修为一下子提升到了二境巅峰,距离三境只差一步,随时都有可能突破。
其次,系统升级以后,开发了一个新功能。
气息隐藏。
强如儒圣,以手把脉,竟然也察觉不到自己体内的真气流转,以为自己修为尽失。
如此一来,只要自己不在人前展露修为,就能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
第三,河图洛书中所蕴含的天地灵气灌体,一下子将系统所需的能量直接充满。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需要再消耗真气,维持系统运转。
这意味着,他的修炼速度,将会迎来一个飞速增长的时期!
三境、四境,甚至五境绝巅,这一切都不再是梦!
咚咚咚!
就在方即墨欣喜不已的时候,敲门声响。
“大人,下官孙匹。”
门外传来孙匹的声音。
“进。”
方即墨连忙收敛了真气,装成病恹恹的样子。
房门被再度推开,孙匹躬着身子迈着小碎步跑了进来。
“大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孙匹堆起笑脸道,“真是老天有眼,大人您洪福齐天,化险为夷。
我宁国,能有大人这样的栋梁之材……”
“停,别废话,有事儿说事儿。”方即墨抬手打断了孙匹。
这货拍起马屁没完没了,偶尔听听还行,听久了,就会发现,这厮说的都是事实。
“大人,白郡守出事儿了,南江郡的线……断了……”孙匹犹豫了片刻,开口道。
方即墨脸色一沉。
“白河郡和其他门阀世家呢?”
“他们现在都不敢妄动,我们的货散不出去,互市那边又不敢上,这么大一批货,分批上,散不掉,上的量大了,价格会崩……”
“南江郡那边,是什么情况?”
“宗室的人来了,白郡守被下了狱,其他涉足走私的,全都斩了。”
方即墨沉默。
看来,宗室的人得到了消息,来了个杀鸡儆猴。
有白家这个前车之鉴,其他门阀世家现在必然是顾虑重重。
“哎,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走漏了消息……”孙匹一脸无奈。
“还能是谁?”方即墨道,“当然是白鹭书院鹭君,西关月。”
“是他?”孙匹有些讶异,“他怎会知道?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怎么知道的不重要,儒门门生遍布南晋,那些门阀世家的子弟,难保没有人在儒门读过书,鹭君的面子,比你想象中大得多。”方即墨道,“好你个西关月,不仅要杀我,还要破坏我的计划……”
方即墨攥紧了拳头。
这一次,的确是自己飘了。
要不是儒圣,自己怕是要死在影子刺客的手上。
要不是有系统和不死印法,自己这条小命也直接就交代了。
今后行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决不能再像这次般鲁莽。
“西关月那厮,竟然敢暗中加害大人你,我这就上书南晋宗室,要他们给我宁国一个交代!”孙匹听了,大怒。
“不必了,没用的。”方即墨摇头。
西关月为了甩锅,早就准备了影子刺客这一手暗棋来背锅。
现在自己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是跑到南晋宗室面前去告状,也根本奈何不了对方。
“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孙匹气不过。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方即墨道,“这笔账,我要和他西关月好好清算一下?”
“嗯??”
方即墨豁地起身,来到案台边,奋笔疾书。
很快,他将三个纸条,装在三个锦囊之中,递到孙匹的手上。
“回去南江后,拆开第一个锦囊,一个月后,拆开第二个,白郡守离开监牢之时,拆开第三个。”
“大人,这是……”
“不要问,照着做便是。”
“是。”
送走孙匹,方即墨来到窗边,看着窗外的风平浪静,阳光明媚的南晋。
西关月,准备好迎接风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