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刚解决完后山月公子劫狱之事,还来不及跟长老们商量出个对策,究竟该拿第四次逃狱失败的宫唤羽怎么办。
就听侍卫来报,说是雾姬夫人的尸体出现在地牢,原本关在牢房里的宫唤羽不翼而飞。
一时间,整个宫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唯有羽宫岁月静好,酒瓶子扔满地,无人打扫也无人打扰。
不算是墙倒众人推,应该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连大小姐一个女子都懂得这个道理,最近找金繁,只是去侍卫营询问,而非亲至羽宫。
实在也是宫子羽太不争气,死的是他亲爹,他却在灵堂牌位前大闹一场。
之后又因为无锋的女刺客,和弑父的兄长闹过好几回,搅的宫门上下不得安宁,惹得新执刃十分不快,若非有长老们护着,恐怕早就被行家法,打的半身不遂了。
谁不是看人下菜碟呢。
长老们的偏心,并不能与新执刃相提并论,很快羽公子的衣食便不复从前,甚至连出门逛青楼的权利也被剥夺。
纵然金繁护卫在侧,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主仆俩始终闯不出去这孤苦无依的宫门。
宋思濯乐得看宫子羽的热闹,她早就想好了,宫子羽那个蠢货,识人不清,嘴毒人坏,不光害了宋四,还坑了宋家。
一些小打小闹的报复完全拿不出手,最好的报复,一是让宫子羽众叛亲离,二是搞死宫子羽。
如果能在无锋攻入宫门之际,趁乱亲手杀了宫子羽,便是再好不过。
所以她在地牢里时,选择只杀云为衫一人,留下上官浅那个贪生怕死的,没准多受几天刑,还能再吐露点关于无锋的情报。
宫门再次戒严,对宋思濯最大的坏处,就是失去了出入徵宫的自由。
但是无所谓,宫远徵每天都来,早中晚挨一回扎,再泡个草药汤泉,就能明显感觉到身体越发健康。
宫远徵向来起的很早,先去采集晨露,用来照顾他的宝贝出云重莲,然后去医馆点卯,将一天要做的事情吩咐下去,再回徵宫。
宋思濯试着留他吃了个早饭,于是收获了一只每天都能找到不同理由留下蹭饭的小可爱。
“别动,这豆花与你喝的药性相冲,还是我替你喝吧。”
“我信你个鬼,你个臭弟弟,刚才拿走我那碗桂花小圆子的时候你就是这么说的。”
“你懂什么,我是医者,对这些食物最是了解,别犟嘴,快给我。”
宋思濯躲开他的手:“你自己明明就有,非得抢我的。”
宫远徵小声嘟囔着:“哼,小气鬼。”
【幼稚!】
宋思濯离得近,自然是听见了,但是才不跟他一般见识。
不过是个嗜甜却死不承认的傲娇鬼罢了,总是下意识去模仿他哥的习惯,把不吃甜食当成是长大的标志,又在看见糖水和甜豆花的时候,馋的直咽口水。
“你还想不想学武功啦?”
“你看你,又恼羞成怒了不是,快说说,那本九阴真经你研究的怎么样啦?”
宫远徵放下汤匙,双臂环抱,眉飞色舞的说:“我是谁~天才!”
宋思濯故意纠正他:“是宫门百年难得一遇的草药天才,但是你的武功,恐怕连宫子羽的绿玉侍金繁都打不过。”
宫远徵一听就急了,嗷嗷的:“怎么可能!本公子英明神武,天纵奇才,寒暑冬夏从不间断练功。”
【因为金繁是红玉侍卫啊,宫鸿羽把金繁从后山带出来贬为绿玉侍,专门保护宫子羽这事,三个长老也都是知道的。】
“你......”宫远徵的聪慧,让他瞬间想通了个中关节,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又生气啦?小脸儿红扑扑的,可爱的嘞~】
宫远徵腾的一下跳起来,撒腿就往角宫跑。
宋思濯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想起一个性格跟他差不多的金毛,动不动就找爸爸,跟张嘴闭嘴找哥哥的他真是如出一辙。
宫尚角推开堆积如山的公文,揉了揉发胀的额角,再一次后悔接任了执刃之位。
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宫尚角希望多来两瓶。
“哥~”
叮叮当当的小铃铛,比宫远徵的脚步声还吵,却让宫尚角神色放松了下来。
“慢点跑,急什么。”
宫远徵一下子扑上案头:“哥,你知道金繁是红玉侍卫吗?”
宫尚角原以为,弟弟只是又被宋四小姐给‘欺负’了呢,没想到,竟听到这么骇人听闻的消息。
“你从哪里知道的?”
宫远徵神色躲闪,仍是不愿将自己能听见宋思濯心声一事,说给哥哥知晓。
“哎呀哥,那不是重点,重点是,老执刃也太偏心了吧~
这宫门赶上他自己的了,连红玉侍卫都能私自调动,就为保护一个废物宫子羽!
我和宫紫商同为一宫之主,都没有贴身的绿玉侍卫呢,他宫子羽凭什么?”
宫尚角越听神色越狰狞,紧攥的拳头因为过分用力指节泛白毫无血色,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整个人宛若下山猛虎,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