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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姜铭稚过来寻他,姜怀璧就算再怎么疲累也会强撑着笑脸迎上去,听他说着那些算不上什么大事的“大事”。

“今日遇到什么事儿了,瞧起来竟这般高兴?”

“夫子说铭稚同您很像,铭稚很是欢喜。”

姜怀璧扬了扬眉,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倒是姜铭稚突然从袖中拿出来一副卷好的画,递到了姜怀璧的手上。姜怀璧伸手将画接了过来,画卷展开,是一棵参天大树,树下有二人对坐,瞧起来年龄较小的那个,正揉着一只肥嘟嘟的橘猫的头,年龄稍大的那个,则是左手握着一卷书,右手端着茶盏,他的视线却并未落到书卷上,而是在对面那人的身上。

眸中掺着笑意,和煦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漏出来,落在二人的肩头上,瞧起来便让人心底顿生暖意。姜怀璧长出了一口气,面上稍稍放松了几分。

“很好看。”

听见姜怀璧依旧是如同往日一般的赞赏,姜铭稚却颇有些失落之意,不过他将自己的失落很好地隐藏了起来,转而扬起欢喜的笑,眸中添上几分心满意足。

“怀伯喜欢就好!”

姜怀璧低头将那副画仔细的卷了起来,随后交到岑的手上,让他小心放好。

“怀伯。”

姜铭稚忽然低下头,语气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

“怎么了?”

“铭稚能不能去见太后一面,就一面!”

站在姜怀璧身侧的岑突然神色紧绷了起来,他左瞧了瞧姜怀璧,右敲了敲姜铭稚,一时间好似连气氛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沉默,沉默,连风声都听不到的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

“岑,你带着铭稚去吧。”

“喏。”

姜铭稚瞧见姜怀璧的神色突然变得阴沉,瞧起来有些可怖,他张了张嘴也不晓得说什么,便被岑拉走了。

“还真真是母子情深。”

本以岑这样的身份说出这话,是不怎么大得当的,可惜他还是没能忍住将这话脱口而出。

姜铭稚心底也不大好受,自己因一时嘴快,又想着赶紧解决那件事,这些日子被姜怀璧惯得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接下来,二人便一路沉默着去了姒荣所居住的宫殿——毓慈宫,姜铭稚推门而入,而岑便站在门口放哨。

前几日姜怀璧突然命人在宫中搜寻宫中明令禁止的东西,这一搜,便从毓慈宫搜出来为做厌胜之术而准备的东西,所有人都以为惠太后定是逃不过这一劫,谁知姜怀璧只是将毓慈宫封了起来,毓慈宫里的宫人大换血。

惠太后不出所料地病倒了,峻侯亲自在一旁侍疾,民间的百姓渐渐对于这位新上任的峻侯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观。

“太后娘娘,儿铭稚,来瞧瞧您。”

躺在床榻的梁姒荣,眼睛紧紧闭着,俨然一副熟睡不醒的模样,实则是药物所致的原因。

姜铭稚端起床边矮几上早已凉透的了药碗,他用汤勺舀起一口药汁便往梁姒荣的嘴边靠,可惜那张嘴也闭得紧紧的,无论如何都撬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