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谬赞了。”
赵淮枳在在江轻顾的对面寻了个位置坐下,随后将右手往前伸了伸,正是那些古书的方向。
“先生博学,这些书若是让您得了去,必定会大放光彩,物有所值。”
“没看出来,二公主今日竟是来送礼的。”
“您说错了,淮枳是来讨一杯茶水的。”
江轻顾又瞥了几眼桌上搁着的古书,心底虽有些痒痒,却仍保持着冷静。
“那您就再等等吧。”
瞧见江轻顾依旧不肯松口,赵淮枳倒也不着急,走这么远的路,她是真的想讨一杯茶水喝。
“听闻过些日子,宫中便要热闹起来了。”
“奥,是嘛。”
“原是先生不晓得,倒是淮枳多嘴了。”
“没事,您说。”
“茶好了。”
赵淮枳突然满含笑意望着茶水快要沸出来的茶壶,提醒了江轻顾一句,江轻顾方才只顾着同她说话,一时竟忘了自个儿还在煮茶。
只见茶盏中的茶水,碧绿通透,水汽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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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宇这几日着实郁闷的很,自十几日前他便被陌送到了太史令陈恕的府中,府中的奴仆想必都是被吩咐过的,对待他很是客气,可再客气照顾再周到,阿宇还是觉得很不安,可他也能从这几日陈恕迟迟归府中窥出来一点情况,虽还是想念姜怀璧和陌,自个儿却很明白在这个关键时候不能打扰他们。
陈恕这几日还寻思着阿宇已经好几日不曾开口询问公子,不,如今已是新任峻侯的姜怀璧,还有陌的事情,心下有些奇怪,某日便抽空问了他几句,只听见阿宇低着头,声音很小的嘟囔了几句话。
“什么?”
“他们会接阿宇回去的。”
阿宇抬起头,很是认真的说道。那日下午入宫时,待群臣散去,陈恕便将原话说给了姜怀璧听,姜怀璧那张绷了好几日的面庞,此时终于露出一些松弛的慵懒,陈恕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阿宇平日里在老臣府中都是很乖巧的模样,如今局势慢慢稳定下来,您瞧着要不送进宫来,那小娃一直念叨着呢。”
姜怀璧正接过岑递来茶盏的手一顿,随即朝陈恕点了点头。
“也好,麻烦你了。”
“不敢当。”
陈恕沉默了一会儿,姜怀璧知晓他必定是要提起自己与冯钦之事,一时间也不曾出声,二人便这般继续干耗着。陈恕好不容易将接下来的话都想好了到底该怎么说,却被突然闯进来的姜铭稚打断。
“怀伯!”
自从那日姜怀璧陪着姜铭稚回了自个儿宫殿休憩,又陪着他说了一整夜的话,从那以后,姜铭稚便一直都很黏着姜怀璧,姜铭稚每次都挑了姜怀璧好不容易有点空闲的时候来,岑想让姜怀璧好好休息,每次要阻拦的时候,却被姜怀璧制止。
“在的。”
姜怀璧将手中还未来得及喝得茶水递给了姜铭稚,随后面带歉意的朝陈恕点了点头,这是在下逐客令的意思了,陈恕自是不会讨了个没趣,只得起身朝姜怀璧和姜铭稚作揖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