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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人的脸色变了,严肃地说:“你好,我是艾尔博士,你是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人,我必须和你谈一谈!”

“中鸠夕子,这是银行卡。”

办公室里,浅野姬月对坐在对面的中鸠夕子说:“里面有足够的数目让你去瑞士或者任何一个风景优美的国家安度余生。”

中鸠夕子没有动桌上的卡,“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浅野姬月冷冷地说。

她就随随便便地坐着,一派轻松的口气。中鸠夕子不是看不懂对方眼底的深意。

两人对视,而她们两人的性格又都是那么强。由于某种原因,却没有互相触碰过底线。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再想想我的身份。如果你现在离开,在物质这方面,你会得到保证。

她果真是一个深沉的人物。中鸠夕子反而冷静下来,深深看了她一眼,默默拿起桌上的银行卡,站起身来,朝浅野姬月一点头,“好。”

看着中鸠夕子离去的背影,浅野姬月默然地注视着窗外的白云,一个杀字在心头盘旋着,终于还是没有动手。

也许,都是女人,心里有着怜悯。

浅野姬月按动了叫人的铃,淡淡吩咐:“叫人们来开会。”

在浅野组直系会议上,浅野姬月坐在首席,宣布:“由中村致远担任第四代浅野组组长。”

在浅野组高级成员们混合着不满与惊讶的目光中,她声音极冰冷,冰冷中还含着一份威严,“有人有异议吗?”

日式茶馆里,贺兰致远对面坐着英格兰大胡子绅士。

“日本的工夫茶茶道我久闻了。”艾尔博士端起竹节形状的茶杯喝了一口。

他们坐在一个包间里,隔着白纸木板门传来歌舞伎的弦歌声。

“你怎么知道我是另一个时代来的人?”贺兰致远问。

艾尔博士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支银色的笔,“这个仪器叫再生金属。”

“你撞到我的时候它起了反应。”艾尔博士说:“你身上有异时代的气息。”

贺兰致远静静地听着。

“你刚才说你叫贺兰致远,认识你很高兴,我们很有缘。这次我来日本参加重要的学术会议,顺便来灯会上逛逛,居然能遇见你。”艾尔博士微笑。

贺兰致远喝了一口茶,“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曾经亲自送一个人去了异时代,她是个女人。”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艾尔博士说:“当时我告诉她,只要恢复那个时代的秩序,就能够回来。但需要这个再生金属才可以穿越。可是当时时间太紧迫了,我没来得及把再生金属给她。”

“她叫什么名字?”

艾尔博士脸上出现了沉痛的神色,“那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姓董,叫婉儿。”

“我认识她!”贺兰致远叫道:“我要回去,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去,我会把再生金属带给她。”

“你认识她?”艾尔博士说:“当你生命即将消失的时候,你打开再生金属,按动按钮,你的身体和灵魂将会穿越回到属于你的时代。”

艾尔博士灰绿色的眼睛盯着他,把银色的笔递了过去。

“好,我一定带到。”贺兰致远接过了那支银色的笔。

“告诉她,她完成任务之后,按动再生金属的按钮可以穿越回现代。她现在是植物人深眠在医院,但是……”艾尔博士嘴边露出一丝微笑,“只怕我的蝶姑娘,那个时候也不想回来了。”

贺兰致远胸口一热,他也不想和董婉儿离别,想了一想,说:“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回来,我都会把再生金属交给她的。”

艾尔博士点点头,“她回不回来全凭个人意愿。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正派的人,托付给你是对的。”

贺兰致远和艾尔博士道别后,离开茶馆。

他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忽然从黑暗中闪出两个人,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

贺兰致远皱了皱眉,“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男人毕恭毕敬地说:“组长,我们是奉浅野大人之命请您回去。”

贺兰致远看他一眼,显然两人是有武器的,一只手插在风衣兜里,是枪或者是刀。

“如果我不去呢?”贺兰致远淡淡扫了一眼那人插在衣兜里的手。

“组长别让我们为难。”那人笑的很勉强。

想到自己马上可以穿越回去,没必要多生事端,去就去好了。可是,樱子!自己还没有和她道别。他和她在灯会上走散了,她会着急吧?

贺兰致远说:“好吧,先让我去一趟陋室。”

贺兰致远快到陋室的时候,风里飘来了片片雪白的落樱。这个季节不会有樱花的。

他四顾寻找,看见一个白衣少女站在树下,树下挂了一串串千纸鹤。纸鹤随风飘飞,就像是落樱。

樱子看见他,跑了过来,“致远君!你回来了。”

“嗯,樱子。”贺兰致远打定主意要穿越回去,可他不知道怎么和眼前的少女道别,说:“我要走了。”

“走了?”樱子重复一句,“你要去哪里?”

“会走的很远很远,今生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不会……再见面了吗?”樱子重复了一句,眼神哀伤。

“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向少女说明真相,只是说:“我必须得走!不在这里,也不在浅野组,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樱子看着他,用手把树枝上挂着的千纸鹤拽下一串来,千纸鹤随风飘飞,飞到夜色深处。

“致远君,你可知道,古时候日本的樱花是白色的,纯白如雪。女孩爱上一个男孩,男孩说好会回来找她。女孩天天在树下等她的男孩,而男孩始终没有出现……女孩边思念边哭泣,哭啊哭啊,直到流出血泪。血红的眼泪。继续流。直到油尽灯枯。临终前,女孩奄奄一息地对樱花树许愿:希望可以等到男孩的回来。女孩化为泥土,永远的与樱花树合为一体,那滴滴血泪也融入花苞……终于有一天,男孩回来了。远远的看到了樱花树,满树樱花。一阵风吹来,花瓣如雪花般洒落。男孩为眼前的美景惊呆了,他抚摸树身良久。不愿离去。他始终都不知道女孩临终时的最后一句话――希望我的眼泪可以化作花瓣,代我向他诉说我对他无尽的思念……”

她抬起头,说:“如果有哪一天你走了,请你,不要放开我的手!”

千纸鹤仿佛是有生命的,翩翩惹起暗夜的流光,在暗蓝色的夜里飞舞,一只只飘过了他和她的面前。

“我折了一千对纸鹤,许了一个愿。”她把手放在他手上,她的手很凉。

这般温柔的风,这么纯美的少女,任何人心里都不可能不起涟漪……贺兰致远沉默了,他如何不知道这是少女的情怀,“樱子,我去的地方,没办法带你去。”

樱子垂下头,忽然鼓起勇气,“致远君,今天……你总是不走的吧?那带上我,让我能陪你多久就是多久。”

“好吧。”贺兰致远点了点头。对这个少女,他心里有着怜爱与感激。

“组长,浅野大人在码头等你。”浅野组那人毕恭毕敬地说。

码头上,海水幽暗。浅野姬月衣袂当风。

她看到贺兰致远来了,正色说:“致远,从今夜起,你是我浅野组第四代组长!”

贺兰致远想,自己必须说清楚,必须直面这一切。

他说:“抱歉我不能接受。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而且,我要离开了。”

浅野姬月脸色变了变,看向他身后的樱子,说:“是因为她吗?原来,你找到了自己的辉夜姬啊。”

话一说完,还不等贺兰致远有所反应,浅野姬月手一抬,乌黑的枪口对准了樱子。

“不可以!”贺兰致远一把抱住樱子,就势扑倒在地上。与此同时,浅野姬月手中枪接连发射,在地上溅起点点连续的火蛇。

贺兰致远剑术出众,但失了先机,只能护住樱子躲避滚动,只见眼前砖石开裂,点点火星迸发。

忽然,一辆法拉利驶了过来,车门打开,中鸠夕子探出半个身子,喝道:“快上车!”

这时候谁都明白应该怎么办。贺兰致远拽起樱子,先把她推进车里,自己也扑进了车内。

法拉利向前急冲出去。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如同飘飞。车子后子弹带着尖利的啸声横飞。

浅野组的人要追上去,被浅野姬月阻止,她仿佛疲惫了,“算了,由他去!”

“你们倒底惹了浅野姬月什么事?她居然要杀你?”中鸠夕子双手稳定地开着车。

贺兰致远说:“我想她是误会了。”惊魂未定中,樱子扑到他怀里。

“谢谢你,夕子。”贺兰致远抱住樱子,礼貌地颔首以谢。或许那是他在日本的真身,他的举止有着日式的优雅,有种并不不张扬的风姿。

中鸠夕子从后视镜看到,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把车停在一处码头,说:“下车吧。”

港口上寂无一人。

中鸠夕子打开车里的音响,歌声响起:

“拨开了沧桑忧郁的诗行我又读到你清澈眼光。

你那时候写下的每个句子,还在遥远回忆里轻轻唱。

你苍白的脸映着飞扬的雪,企盼目光穿越了许多年。”

“港口有船,我送你们去彼岸。”三个人下了车,中鸠夕子对他们说。

“去哪里?”樱子忍不住问了一句。少女的直觉使她感到了不安。

“天国彼岸!”中鸠夕子说。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枪已吐出火舌。

在音乐声的掩护下,子弹的啸声并不明显。

樱子先中枪,她身子后仰,眼看就要掉入水中。贺兰致远一把拉住她的手。耳边响起了樱子的话:“如果有哪一天你走了,请你,不要放开我的手!”

他左手紧紧拉住她的手,右手已经握住了再生金属。当中鸠夕子一枪射来时,贺兰致远没有躲闪,反而带一丝欣慰的笑容,任子弹击中了他的心脏。

在那一霎那,贺兰致远按动了再生金属的开关。

混沌。

在海水的一片混沌中,他睁开眼睛看见白衣少女在自己旁边,黑发如同海藻一般飘浮。

海水不断柔软地挤压着他的身体。

“如果有哪一天你走了,请你,不要放开我的手!”少女的话言犹在耳。贺兰致远紧紧地握住樱子的手。眼前忽然出现一条光明的隧道――

再次醒来,他发觉自己躺在青草地上,耳边有黄莺的啼鸣。

“樱子!”贺兰致远第一个反应是看身边有没有少女的身影。

他只见自己身边的草地上躺着一个少女,黑发白衣,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睑,好像沉睡正酣。

“樱子,樱子!”仿佛是失而复得一样,贺兰致远在这一刻心中充满了喜悦。

他知道他在按动再生金属开关的那一瞬间握紧了樱子的手,把她的身体和灵魂一起拉进了异时空。

“樱子,樱子!”贺兰致远叫着她的名字。却不知是为了什么,樱子还没有苏醒。

贺兰致远索性放松身体和精神,在她身边躺下,这是自己熟悉的天与地。霎时心里充满了喜悦,自己终于回来了。

忽然,他坐了起来。将军的机警使他感到了周围气氛的不寻常。

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贺兰致远看见一队骑兵自远处而来。

旗下为首一人看上去很眼熟。那人在旗帜下和贺兰致远对视。

他竟然是灵鹤皇朝的君主――欧阳霆!

两人对视片刻,是欧阳霆先反应过来,喝道:“贺兰叛将,你还敢在朕面前露面?”

皇甫翱从旁边催马转出,说:“皇上,此人剑法了得。”

欧阳霆点点头,抽出帝王剑,说:“让朕会会你!”

贺兰致远说:“致远既然在灵鹤境内,不敢和皇上对阵。”毕竟是面对君主,他还没有想过和君主对阵。

欧阳霆一眼看见躺在草地上的樱子,冷笑一声,“这是你的心上人吧?”

丞相楚石催马上前,劝说:“皇上,我们是去夜珈国向雪意公主求婚,不能节外生枝。”

欧阳霆像是没听见一样,帝王剑横在身前。“你带走了朕的女人,朕也要你尝一尝与爱人分离的滋味!”

“帝王剑从不轻出,出必见血。”欧阳霆淡淡道来。“想不要让朕拔剑,留下你的女人,你就可以走了。”

贺兰致远目光扫过欧阳霆,接着扫过他身后的兵将,说:“皇上,你知道这不可能!”

“她是你用生命来维护的人吗?”欧阳霆眼里燃起了激烈残酷的冷意,仿佛冬日加雹的冰雪纷下,“那太好了!朕就是要你们爱人分离,让你尝尝分离的滋味。”

忽然,只听一人说:“皇上,让我来。”

是一身戎装的皇甫帜。

皇甫帜的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芒,“久闻贺兰致远是海上名将,皇上,把与他交手的机会让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