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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则是不语,望着我的目光满是沉思。

“怎么了?惠妃妹妹?”惠妃的目光是税利的,在这样的视线之下,很难让人从容镇定,我虽是装出一副弱者的模样,但不想管后宫事却是出自真心的,因此坦然迎向她的视线。

“没什么。”惠妃别过眼。

此时,殿站外一声细长喊声传入:“皇上驾到――”

皆都一愣。

起身出迎时,绣龙衣摆已然飘飘而至,他的身边,一娇俏的女子盈盈站立,水润的目光像是会说话似的,极为吸引人。

一翻行礼后,那女子施礼:“计采嫔见过皇后娘娘,见过丽妃娘娘,见过惠妃娘娘。”

她就是计采嫔,好一张惹人怜爱的面孔啊,这样的容貌也难怪会让殷玉看中,那妹妹计采人虽生得清秀,却并没有能让人多看一眼的外在容貌,五官平凡了些,很难让人相信她们是一母同胞。

“妾身是来向皇后娘娘请罪的。”计采嫔目光看了一眼已上座的殷玉,才对着我说,声音不轻不重,不卑不亢。

未等我开口,丽妃已抢先一步说话:“请罪还要让皇上陪着你来吗?”

计采嫔朝她微微一笑,不慌不乱,很是沉稳:“妾身是怕有人在皇后面前中伤妾身,更怕一些人对妾身滥用私刑,才请皇上一起来的。”

目光不经意朝殷玉望了眼,就见他坐着的姿态慵懒至极,一手托着下鄂,眯眼笑望着计采嫔,那目光有些不一样,似乎多了一丝认真。

认真?他也会认真吗?

我宁愿这是自己的错觉,不过这个计采嫔的言行举止与宫里的妃嫔倒有些不同,没有娇媚之气,倒像是有良好教养的大家闺秀。

“你这话什么意思?谁中伤你,对你滥用私刑了,你给我说清楚。”丽妃满脸的怒火,大有与她水火不容之势。

“丽妃怎么这般激动,妾身可没说中伤妾身,对妾身滥用私刑的人是你啊。”计采嫔一脸无辜。

“什么?”丽妃贝齿紧咬下唇,走到殷玉身边,拉起着他的手撒娇:“皇上,你起来说句公道话嘛。”

殷玉嘴边扬起淡薄的笑,只扫了丽妃一眼,悠哉悠哉的开口:“丝雨并没有说错。”

“她哪没说错了,皇上分明就是在帮她。”丽妃嘟起嘴,忿忿不已。

“她哪说错了?”殷玉好笑的看着她,嘴角那薄薄的笑越来越深。

“皇上?”丽妃跺着脚,“计采嫔确是没来给皇后娘娘请过安,这般不敬,不该罚吗?”

“该罚。”

“就是嘛。”

“不过,”殷玉微抬头,眼晴咕噜转了转,伏身在丽妃耳旁,声音虽轻却能让殿内所有的人都听到:“宫里的人都知道朕喜欢睡懒觉,而且还要抱着人睡才能舒服,计采嫔才没来向皇后请安,难道你也要治朕的罪吗?”

“皇上?”丽妃嘟起嘴,又爱又恨的看着他,半响,独自生起闷气来,对着殷玉她显然是没有办法。

自始自终,惠妃一句话也没有说。

而我,一直是低着头,让人看不到我面部的表情。

心中暗附,这个计采嫔确是很受殷玉的宠爱啊。

“皇后娘娘,”计采嫔清脆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妾身在这里向娘娘赔罪。”

“起来吧,以后你不必天天来锦华宫请安了。”我抬头朝她淡淡而笑,声音却故意带了许些的妒意,望着她的目光柔弱中更是复杂得很,有不平,有抱怨,又装出一副很大度的模样说:“皇上宠爱你,你要更加好好的照顾皇上才是。”

余光描到惠妃的冷笑和殷玉百般无聊的神情,在殷玉眼中,已看不到对我半丝的兴趣,偶尔目光扫过,像是没见到我这人般。

锦华殿恢复宁静时,天边已被晚霞覆盖。

望着殷玉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处,我终于松了口气。

进宫以来第一次全身心的放松。

“小洛,去准备热水,我想洗个澡。”转身竟见小洛望着宫门口的方向出神,目光中的贪恋来不及收回。

“小洛?”不待我说什么,小洛慌然道:“奴,奴婢这就去。”说完,急匆匆消失在寝宫。

眨了眨眼,失笑,这丫头是怎么了?

冬天的第一场雪即是大雪,连下了二天二夜才罢休。

自下雪后,每天能做的事就是打开窗户,愉悦的望着落雪飘飘,看着地上的雪一点点的积厚,望着屋檐的滴水变棱,天真时,还会俯耳去听落雪的声音。

每每被自己的行为逗得发笑。

我已足不出户二个月了。

自计采嫔之事后,丽妃和惠妃也没再踏进锦华宫,那些后妃自然也不会来向我请安。

而我每每去向太后请安时,都装出一副病容之相,几天之后,太后也免了我的请安之礼。

至于殷玉,该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皇后吧。

在锦华宫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着。

在寂静中寻找着属于我的快乐,我本就喜静,又爱看书,并不觉着孤独苦闷,相反,是爱极了这样的独处。

老人都说福祸相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是啊,嫁了一个无德昏君,却得到了这么一个清静之地,也该是件欣慰的事了。

“小姐,大冷天,你怎么又站到院子来了?”小洛拿着紫貂的斗篷过来赶紧给我披上,絮絮说着:“就算身子再好,也受不住这样的冷天啊,奴婢跟你说了几次了,要是着凉了怎么办呢?”

“雪好不容易停了,自然是要出来透透气。”手指在廊栏上轻轻一划,粘了雪后点点小洛的鼻尖,我开心的笑问:“凉吗?”

小洛打了个寒颤:“好冷。”

捂嘴笑个不停,拉过小洛的手就一步步在无痕的雪地里走,连下了二天,雪的厚度已然极膝,鞋踩进雪里时还会发出‘滋卡’的声音。

“小姐,再走下去,雪水会浸湿衣裳的。”小洛担忧的道。

“绕了这颗树再回屋。”指指院中的百年腊梅树,锦华殿院中有好几株这样的梅树,犹以这颗见长,且生命力极好,诺大的殿院,因它的存在而增色不少。

“小姐?”小洛望着我的身影,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

“皇上已有二个月未踏进锦华宫了。”小洛低声说,声音尽显焦急。

“那又如何呢?”

“小姐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我们现在这样过着不是挺好的?”

“不好,不好。”腊梅树下,小洛挡在了我面前,秀气的眉毛紧拧在一起,目光里是真真切切的担忧:“小姐该去主动亲近皇上呀,也该去处处讨好太后娘娘才是,可小姐什么也不做,不是看看书,就是自娱自乐来着。,当初奴婢还在奇怪,小姐为什么要在丽妃惠妃她们面前示弱,还给太后那么孱弱的印象,现在可清楚小姐的打算了。”

抬头望着开得正茂的梅花,淡淡而笑:“小洛,你五岁那时就跟了我,感情与亲姐妹一样深厚,你应该了解我心里在想什么的,不是吗?”

“是。”小洛连点了三下头:“奴婢知道小姐心里所想,可您已经是皇后了,就算皇上再怎么的不称您的心,您也该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呀。”

“怎么打算?”

“小姐虽已是皇后了,可皇后的位置还是有很多的人盯着,还有皇子,皇上现在还没有龙嗣,小姐应该比她们先生出皇子才好。”小洛一口气说完这句话。

伸手摘下一片梅枝把玩着,“你见过爹爹了吧?”这般世故的话不像小洛会说。

小洛一怔,低下头轻嗯一声。

“这是爹爹第几次找你了?”

“六次了,小姐,这虽然是老爷让奴婢说的,可奴婢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你还跟爹爹说了什么?”

小洛忙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只说小姐自进宫后身子常常不适,皇上这才疏远了小姐。”

“你啊,”翘指点点小洛额头,笑道:“明明是我的贴身丫头,这下又成了爹爹的眼线了。”

“小姐,小洛对不起您。”小洛满脸愧疚:“可老爷对奴婢有救命之恩……”

握过她的手,阻止了她说下去,柔声道:“你都说了一百遍了,‘老爷对我有救命之恩,小姐对我有姐妹之情’,不要觉着愧疚,我相信你,一定是站在我这边的。”

“嗯。”小洛重重点点头,眼眶突然红了。

“有点冷了,回屋吧。”牵过她的手,朝她笑了笑,朝殿屋走去。

刚进殿,宫人就来禀说:“禀皇后娘娘,华日曜大人求见。”

华日曜大人?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宫人所说的是谁。

心中不禁懊恼。

那天在青藤墙内的花圃,为了使自己摆脱窘境,更想让殷玉对自己生厌,才向他要求赐弟弟一个官职,本以为他绝不会答应,毕竟文选司的位置太重要了,没想他竟一口答应。

想到日曜为人,觉着头疼了。

以后说话,万不能再像那天那般轻率。

当日曜一身的朱红官袍出现在我面前时,只怕我脸上已是满脸黑线。

日曜生得俊美,朱红官袍穿在他身上,不仅没穿出威严气势,那火艳艳的颜色与他能与女子相媲美的肌肤相称之下,反穿出一种属于艳的颜色。

一个男人,让人感觉到‘艳’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呢?

想到这么重要的官职冠在这样的日曜头上,头疼的更厉害了,抚抚额头,我苦笑着问:“进宫有事吗?”

日曜翻翻白眼,慢吞吞的说:“进宫来向姐姐道谢,谢姐姐向皇上讨了这么好的官位给弟弟。”

“弟弟若是不能胜任,大可以向皇上辞了这官的。”这样才好啊。

“姐姐错了,弟弟喜欢这职位,能捞的油水多呀。”

就知道他会这般想,真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刚要开口训斥,一旁的小洛突然‘扑哧――’一声轻笑出来,扯了扯我的袖口,说:“小姐,您就别头疼大公子了,二小姐她们都生气了呢。”

二小姐?顺着小洛的视线,我见到了双儿和雾儿,她们就站在日曜身边,和着一地白雪,出尘脱俗,如空谷幽兰,那妙曼身姿即便是这般站着也叫人眼前一亮。

“双儿,雾儿?”欣喜的惊呼:“你们也进宫了?”

“我们是和哥哥一起来的,可姐姐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双儿嘟起嘴,乌黑的眸子却透着笑。

“是啊,大姐,你就知道疼爱大哥。”雾儿特别将疼爱二字说重,说完自己也笑出声来。

“快进殿来,外面冷。”高兴的拉过她们的手进殿,一时激动不已。方才的心思都在日曜身上,忽略了他身边的人,粗略的还以为是宫人呢。

殿内四角都摆上了碳炉,温暖如春。

卸下身后的披裘,命令宫女端上水果点心,就挥退了她们。

“大姐,你过得好吗?”一坐下,雾儿和双儿左右握过了我的手,异口同声。

“好,怎么会不好呢?”我笑得很开心。

“真的吗?”

点点头:“让大姐好好看看你们。”

“姐,你瘦了好些呢。”双儿心疼的说。

“我在这里吃得好穿得好,怎么会瘦呢。你们二个呀,是越发出落得水灵了,咱们华家的门槛该被那些媒婆给踩滥了吧?”

“说到这个呀,”雾儿搂着我的手,笑嘻嘻的道:“二姐很快就要当新娘子了。”

目光一亮,惊喜的望着双儿,问:“老将军回来了?”

双儿的脸颊瞬间飞上二朵云彩:“听子堂说,爷爷打了胜仗,二个月之内就会回来了。”

“太好了。”我心底着实开心,“双儿,姐姐真为你感到高兴。”

“姐姐也要过得幸福才行。”双儿将我的手握得紧紧的,明亮晶莹的目子里带着对我的隐忧。

“大姐,”雾儿将我上下看了个遍:“你的身子好些了吗?”

一旁坐着吃果子的日曜一听这话,嘴角一勾,极为叽讽的望着我,意有所指:“以大姐的性子,这身子只怕一辈子也好不了了。”

“哥,你怎么这样说大姐?”雾儿站起就将日曜面前的果子拿到自己面前,朝他做了个鬼脸:“说的话半点亲情也没有,跟个孩子似的一进殿就自顾吃着果子,也不向大姐请个安。”

“是呀,你长大了,”日曜目光斜斜的打量着雾儿:“十五岁了身子看着还像个十岁的孩子,不会有男人娶你这样的女人的。”

雾儿顿时圆目瞪得老大,气呼呼的望着他:“哪有哥哥这样说自己妹妹的?”

“我说的是事实。”日曜耸耸肩。

“是吗?”雾儿随即拿起盘中果子朝他丢去,不待日曜说话,冷哼着道:“你有一张欠扁的脸,用果子丢你算是客气的,我说的是实话。”

日曜瞪着雾儿良久,不怒反笑起来。

“你笑什么?”雾儿满脸狐疑。

“前几天,柳大商人说要向爹爹来提亲,他儿子看上你了。”日曜说得不轻不重,雾儿却惊惶起来:“柳大商人的儿子是不是那个当街调戏我的流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