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汐见程风如此反应,越发觉得这人出了一趟门回来变得有些奇怪了,就是不知道怪在哪里。
今天被随胆弄个如此场面,大家都没心情留在这里喝茶聊天了,就等着有人先提出散场呢,正好程风提了,其余的人都说还有事,就纷纷的离开了钱府。
回到家以后,尚汐先去跟万夫人汇报韩念夏今天言语有失,要让她提前搬家。
万夫人听了以后恨的直咬牙,骂道:“韩念夏这个死丫头,我就先回府多打一会呀,一眼照看不到,她就闯祸,我早晚得被她气死,要不是送不走她,我早把她赶出去了,真是反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尚汐安慰万夫人说:“娘,您别生气了,念夏什么样我们都清楚,打、骂,说教,对她都没什么用处。今天这事,她应该能长点教训了。事不宜迟,我去帮她收拾收拾东西,先把她送到我们万家置办的那座宅院去住。”
尚汐怕万夫人担心韩念夏又出言安慰道:“娘,您不用担心,那里的东西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并且吴姐也在,有人照顾她。”
万夫人嘴硬地说:“我才不惦记她那个死丫头呢,如此不长记性,是时候让她吃点苦头了。”
话虽然这样讲,但是万夫人这心里是非常惦记韩念夏的,这毕竟是她的亲侄女,尚汐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吗,“娘,我和程风一会送她过去,那个宅院修葺很好,念夏住在里面不会受到委屈的。用不了多久我们这一家子都得搬过去。”
万夫人拉着尚汐的手叮嘱道:“尚汐呀,娘一会儿就不去送她了,娘要是出现她准保得哭哭啼啼的,我眼不见心静。不过你代娘要嘱咐好那个死丫头,一定要管住自己的那张嘴,切不可什么话都说,真得罪了你小叔,娘还得去给她求情,为难的还是你小叔。”
尚汐点点头,她什么不明白,只要有万夫人在,这韩念夏就是说出点有辱天威的话,万敛行也不会把她怎么样。能动韩念夏的那些人,无非是万敛行的这些手下。他们和万敛行一条心,万敛行还没登上王位的时候,就没人敢当着他们的面说万敛行一个不字,何况万敛行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那自然是不能有任何人妄议圣上天威。
此时的韩念夏宛如一只受伤的小鹿般,可怜巴巴地伫立在门口。而一旁,下人们正忙碌地将她的行李物品逐一搬上马车,准备启程。
看到自己的表哥和表嫂,韩念夏忍不住往程风和尚汐的身后张望,问道:“我……我姑妈呢?”
尚汐温声回应道:“念夏啊,你姑妈正在屋里歇息呢。我方才也未曾见到她,想来她是累了,咱们就别去打扰她啦。放心,有我和你表哥送你呢。而且呀,这两日我会安排你姑妈去探望你的。”说着,尚汐微笑着拍了拍韩念夏的肩膀,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然而,这时程风却对尚汐说:“你在家歇着吧,我送她就行了。”
尚汐说:“一起去吧,我也好看看念夏还能用上什么东西,我好找人置办。”
程风道:“什么都不缺,不用置办。”
尚汐坚持己见:“即便不缺东西,我也要在那儿陪一陪念夏呀,待到晚间我再回家。”
见尚汐态度坚决,程风有些慌了神。他开始横拦竖挡,想尽办法阻止尚汐同行。尚汐见状,心中不禁生疑,她猛地收起笑容,板起了脸,她盯着程风,质问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出一趟远门罢了,怎会变得如此反常?你不会真有什么事情隐瞒我吧!”
程风神色慌张地解释道:“没有呀!我能有什么事情隐瞒你!”
这时钟丝玉换了一身衣服来了,显而易见,同样也是前来送别韩念夏的。当她看到尚汐那略显阴沉、不太好看的面色时,不禁放轻声音关切地询问道:“发生何事了?为何你的脸色如此之差?”
尚汐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回答说:“没事,我回去看看醉酒的玉华,你们在这里说话吧。”
韩念夏见状忙开口问道:“表嫂,你不送我了呀?”
尚汐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简洁明了地回应道:“让你表哥送你,回头我去看你。若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只管吩咐府中的下人前去购置即可,或者派人送信给我也可以,我会帮你置办的。”
言罢,尚汐未做过多停留,只留下这么简短的一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韩念夏望着尚汐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满心疑惑地喃喃自语道:“表嫂今日究竟是怎么了?以往从未见过她这般冷面示人啊,怎会突然间就拉下脸来了呢?”
而此时,程风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对韩念夏显然没有什么耐心,他皱着眉头粗声粗气地说道:“别啰嗦了,赶紧上马车,我送你。”
“表哥,你怎么比我表嫂还着急让我走呀,我都已经知错了,不敢乱说了。”
程风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没有人比我更想让你留在这里的了,走吧,送完你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听到这话,韩念夏可不乐意了,她把嘴一撇,嘟囔道:“表哥,我是看出来了,你对我还没有我表嫂对我好呢!你看你,我都马上要走了,你还臭着一张脸,跟谁欠了你钱似的。而且,你这才回来几天呀?满打满算三天都不到,就把我表嫂给惹生气了。说实在的,你该不会背着我表嫂偷偷做啥亏心事了吧?”
程风一听这话,脸更黑了,呵斥道:“韩念夏,你是不是一点教训都不长,要是你再敢这般口无遮拦、胡乱造谣,挑拨我和你表嫂之间的感情,信不信我立刻叫人来拔掉你的舌头,让你以后再也没法儿胡说八道!”
被程风这样一吓唬,韩念夏立马吓得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多言半句。只见程风气呼呼地伸手一把薅住韩念夏的胳膊,像拎小鸡仔一样将他直接扔到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