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尚汐居住的小院里面, 玉华因为醉酒,整个人瘫倒在床上,面色潮红,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一些含混不清的酒话。
从阳光和煦的下午,再到太阳渐渐西沉,天色渐晚。睡的昏天黑地的玉华,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尚汐来来回回去她的房间探望多次,就在她要去请郎中的时候。玉华一脸迷茫地睁开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似乎回过神来。
“你呀,可算是醒了!没有那么大的酒量,干嘛要喝这么多酒啊?小酌两杯助助兴也就罢了,非得把自己灌成这样不可吗?”尚汐一边嗔怪着,一边赶紧将手中的水杯递到玉华面前。
玉华接过水杯就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水,跟渴了很久的人一样。由于喝得太过急切,她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等到好不容易放下水杯时,整个人已经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了。
“哎呀……我也不想啊……我就是害怕自己会说错话嘛……所以只能一个劲儿地猛灌酒啦……呃……对了,我到底是怎么回来的呀?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没出丑吧?”玉华揉着太阳穴,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但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听到玉华的问话,尚汐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心里想道:“还好你喝多了,不省人事,否则要是让你看见了随胆引来的那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蛇群,恐怕当场就得吓得魂飞魄散了!”直到现在想起那些可怕的场景,我都还觉得心有余悸呢!不过这些话,尚汐自然是不会说出口的,她只是微笑着安慰玉华道:“你喝醉之后就睡了,是我和其他人一起把你扶回来的,放心吧,你没出丑。”
离开玉华的房间后,尚汐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此刻,程风正静静地坐在桌旁,随意地翻看尚汐给他小叔画的图纸,见尚汐回来了,就问:“玉华怎么样了?”
尚汐在程风的的对面坐下了,轻声回答道:“已经醒过来了,并无大碍,只是饮酒过量罢了。”
尚汐没有要和程风多说的意思,她顺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笔,准备继续画那尚未完成的图纸。
程风见状,连忙劝说道:“你今天也累了,还是早些歇息吧,这图纸明日再接着画也不迟。”
然而,尚汐却摇了摇头,轻声回应道:“不管早晚,这幅图纸终究都是要画完的。况且夜里安静无人打扰,我画图纸的进度会快一些。”
程风不禁皱起眉头,问道:“不是请了好几百的画师和工匠吗,这图纸难道一定要你画吗?”
尚汐道:“大家都在埋头画呢!然后互相借鉴、取长补短,看看最后到底哪一幅图纸最为出色,到时候就采用那一张。现在当务之急可是要把这皇宫给盖起来!小叔如今是水庸王,住在这里着实有点寒酸了!”
程风听后摇了摇头,叹气道:“如今正值战乱时期,就算你们将图纸全部绘制完成,恐怕我小叔也根本无暇顾及去查看呀。”
尚汐心里有苦难言,谁愿意参与修建皇宫呀,干好了还行,干不好还不是掉脑袋的事情,好在这皇上是万敛行,她倒不担心掉脑袋,但是累心呀。
尚汐说:“小叔从来都不看,心思也从来不在修建皇宫上面。但是老管家看,他对此事为重视,催得甚紧。而且最终究竟选用哪一张图纸,完全由老管家来拍板决定。”
程风见尚汐已经动笔了,就开始殷勤地给她研墨,一边研墨一边试探地问:“你是不是被韩念夏的话弄的胡思乱想了?”
尚汐头都没抬,眼睛就盯着自己的图纸,然后故作很大方的说:“哼,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听信他人言语的人吗?难道别人随口说一句话,我就要开始胡思乱想不成?”
听到尚汐这么说,程风那颗悬了一天的心总算是稍稍安稳了下来。他连忙陪笑着说道:我就知道你这人心胸豁达,为人大度,肯定是相信我的。”
然而,尚汐只是淡淡地挑了一下眼皮,瞥了一眼程风,语气平静地回应道:
尚汐挑了一下眼皮说:“心胸豁不豁达,为人是否大度,这些与我信不信任你没任何关系!信任你是觉得你可信,而并非是因为我本身性格如何宽容大度。”
程风赶忙点头如捣蒜般应和道:“对对对,还是老婆大人说得在理,有水平啊!那个……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早点歇息吧,你就别再画这幅图啦。”说着,他伸出手想要轻轻地拿走尚汐盯着的那幅图纸。
谁知尚汐一把将图纸按住,瞪了程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困你就去睡,我困了我自然就去睡了。”说完,便不再理会程风,继续埋头苦画。
就这样一直到很晚,尚汐始终没有给程风一个笑脸。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尚汐和程风都还在睡觉,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是他们的门被毫无征兆的从外面推开了,万夫人就慌里慌张的进来了。
尚汐听到声音后,手忙脚乱地与程风一同迅速从床上翻身而起。只见程风一副睡眼惺忪、有气无力的模样,嘴里嘟囔着说道:“娘啊,您怎么不在外面先喝杯茶稍等片刻呢,也好让我们有时间把衣裳穿戴整齐嘛。”程风真后悔昨天晚上没把门反锁上。
万夫人站在一旁,神色焦急地回应道:“你快些穿就是了,我这儿还有急事儿呢。”
程风一边套着衣服,一边追问:“娘,你能有什么急事呀?这么匆忙?尚汐昨晚给小叔画图纸画到深夜子时,眼下不过才寅时而已!什么事情让您急的等不到天亮呀!”
这时,尚汐已经坐直了身子,匆匆将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满脸关切地问道:“娘,是不是出什么大事儿啦?”
万夫人连忙答道:“是念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