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醉看着面前低头吃饭,却让自己求她的女孩,心想难道女孩子都是这么主动吗?
如果在南京事件之前,许轻醉面对这样的女孩可能真的会不知所措,但唐淑珍让他由一个男孩蜕变成一个男人,他已不再是那个未经人事的大男孩了。
“大小姐,这是在食堂,这么多人,我一句求你,人家还不知道我们俩做了什么呢。昨夜我回来晚,几个值班的警卫看我那眼神.....”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廖飞鸿脸颊一红:“呸,谁要你求。”
许轻醉趁机低声道:“飞鸿,金峰宾馆的西餐很不错,晚上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廖飞鸿点点头算是答应,低声道:“这种药叫做硫喷妥纳,是一种破坏人意志力的新药,又名血浆测谎仪,据说测谎率达到惊人的九成以上,连患有精神疾病的病人服了这种药后,问什么说什么。”
许轻醉道:“以前也有多种这样类型的药,但每个人对药物的反应程度都不一样。特别是酒量大的人,对这种药的承受力还是很强的。”
“但这次的药不一样,这是款控制人精神的药,属于致幻剂类的药,就是一顿能喝十斤烈酒的人在它面前也得臣服。”廖飞鸿吃吃笑。低声道,“要不今晚我让你试试?只要用了它,你跟郭新云发生过什么事,都会交代。”
难道她身边有这款药......许轻醉故作轻薄:“万一药劲太大,不小心把跟昨晚你的事说出去,怎么办。”
许轻醉知道,任何一款药都要有一个临床实验的过程,也许廖飞鸿身边早已有了这种药,或者是她老师提前有了这种药并给了她。
夏仲高说,76号总部的第三处处长兼接待处处长张劲庐,是廖飞鸿的师父,其背景很深,就连两位主任见到她也得客客气气。
张劲庐是上海76号里唯一一位女处长,起初是第三行动队队长,屡立战功,很快就升为科长,处长,是位实权人物。
“你敢!”廖飞鸿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无赖,但自己好像还挺吃他这套的,冰脸佯怒道,“讨厌呢!”
许轻醉:“生气啦?跟你说着玩的。你我的秘密,别说什么测谎仪了,就是刀架脖子也不说。”
廖飞鸿翻了个白眼,表示这还差不多。
许轻醉道:“这药什么时候能到?”
廖飞鸿道:“可能要七八天吧。你这么急要它干嘛?”
许轻醉道:“这不是关着两个红党一直不招嘛,夏科长让我后天把他们带去见见怎么枪毙人的,沾沾血腥气,也许就听话了。若是你说的那种药能早点到,我就就能早点撬开他们的嘴。”
说着,许轻醉看了看两边,压低声音:“我听说最近红党的电台闹得凶,如果他们老实交代,咱俩联手把红党在南京的电台给铲了,大功一件。”
廖飞鸿道:“我也想和你做啊!你刚从外面回来可能还不知道,今天上午梅机关下达文件,以后无论审问谁,必须各部门都有人在场。
也就是说,以后审问嫌疑人,电讯科,情报科,行动科,宪兵队都要有人在场,这样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漏洞,也可以避免因为审讯者个人情绪原因,失手打死、打残被讯者。”
说着,她瞥了一眼身边无人,再次压低声音:“梅机关下达这份文件,也有你推波助澜的原因。”
许轻醉奇了:“我?”
廖飞鸿:“还记得被你用烙铁喂的那个女人吗?”
许轻醉想起来了:“怎么了?”
“我听说她是梅机关的人,在一次执行任务时被我们76号错抓。那么漂亮的女人,等于是毁你手里了,两个胸被你弄的变形了。听说事后高谷定禅上尉非常不悦,要对你不利,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此事不了了之。当然了,知道这件事的没几人。夏科长没有跟你说?”
那个女人果然是日本人......许轻醉愕然,摇摇头:“梅机关的人?是梅机关的人,当时为什么赤冢桑不制止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既然夏科长没有跟你说,自然有没说的原因,你就当不知道。”廖飞鸿说着笑了笑,岔开话题,“过几天,会来两台无线电测向车,它可以精准找到正在发报电台的位置,到时候有的是合作机会。”
吃好饭,回到办公室,许轻醉点燃一根烟,望着窗外,廖飞鸿那肯定有她所说的硫喷妥纳,自己该怎么才能拿到呢?
她会把这药藏在哪里?家里还是办公室?
晚饭前,李益生回来,敲门进入许轻醉的办公室后关上门:“队长,您交代的事,我办好了?”
许轻醉让李益生坐下,给他倒杯茶,又递上一根烟:“辛苦了!喝口水,慢慢聊。”
李益生拿出火柴擦着,二人凑头一起点燃烟,他吸了几口道:“果如您所说,里面的油水惊人。
按照您的吩咐,我拿出证件进入火车站,然后拎着大箱子装扮成出站的旅客,混入下车的人群里,排队到了检问所。
上海到南京的人很多,我混在人群里仔细观察,发现很多一看就是经常出门在外的旅客,在到达检问所前,都会在拎着箱子的手心里,提前放好叠成方块的钞票,当把箱子交给检验员的瞬间,钱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检验员的手里。
检验员接到箱子后,利用箱子的遮挡,顺手就将钱放入衣服的内口袋里,然后拿两种颜色的粉笔在箱子上画两个小圆圈。
前面管开箱检查的人见到粉笔暗记,就会装模作样地把箱子打开,伸手随便扒拉几下就等于检查过了,手一挥,旅客取箱子走人。
而那些在交箱子时不识相没有给钱的人,就会遭检查人员的各种刁难,一会说箱子太重,让旅客自己打开,把箱子里的东西分成几份,放在一边等候检查,这一等,就得等很久。
或者说怀疑箱子里有违禁物,要上报领导检查后才能放行,反正各种理由逼着旅客交钱。
早交钱的人,根据箱子的大小,交个五块十块的也就过去了,就算有人的大箱子只交五块,检查的人虽然不高兴,但对方说几句好话他们也放行。
而不识相的人最后还得交钱,且交的更多。
他们这些举动,当然瞒不过我们这经过训练的人,但一般的旅客还真的看不出来他们在挨个收钱,就是那些交过钱的旅客也不知道,别人也跟他一样交钱了。
我隐在人群里,不断让别人走到前面去,记下了人数。
我是最后出站的,也在手心里叠了十块钱,对方收钱的手法堪称魔术师,钱到了他们手里就跟变戏法似的没了。
他们收了钱,我刚走到领行李处,箱子就已经检查好了,我估计他们根本就没有检查。
按照人数推断,这趟车下来,他们大概得收这个数。”
说着,李益生伸出三个手指头一捏。
许轻醉:“七百?”
李益生:“是七千!”
许轻醉装作震惊的样子道:“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虽说现在法币贬值,但七千块还是很惊人。”
许轻醉让李益生去查这事,并没有告诉他这些检查员一趟车能收入多少,为的就是对证一下方圆是不是带有吹牛的成分。
李益生:“别说您听着被吓一跳,我亲眼看到的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钱来的太容易了,这一趟旅客下来他们收到七千,一天八或十趟车,他们的收入将近六、七万。”
许轻醉道:“益生,这件事除了我,就只有你知道,懂吗?”
李益生当然懂得许轻醉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起身道:“您放心,您交代的事,我对谁都不会说。”
许轻醉道:“这事我来想办法去做,成功后自然有你好处。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李益生起身:“属下明白,属下明白!”说着转身关上门离开。
许轻醉知道,这么大一笔收入,要好好筹划才行。